江源帶著那個男人走過來。
等到了江覓等人面前,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導師——維執(zhí)老師。”
維執(zhí),這個名字江覓熟悉的很。
早些年,“維執(zhí)”這個名字在法醫(yī)界如雷貫耳,后來維執(zhí)離職,很多人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其實只要去查一查,就能查的到,維執(zhí)這個人不會在某一個領(lǐng)域待特別久的時間,即使他在那個領(lǐng)域已經(jīng)成為“大神”一般的存在。
就比如維執(zhí)當年學心理學的時候,那個教授一直在挽留維執(zhí)留下繼續(xù)學習,而維執(zhí)這個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執(zhí)拗,等到時間到了,就收拾行李離開了。
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來當教授了。
“小叔,小姑小姑父,初姐姐,我就先和維執(zhí)老師走了哈,再見!”
“好?!?p> 初尋云扣著桌子,神情有些恍然,這個人……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江挽月起身,“哥,我下午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你和初姐姐繼續(xù)坐會兒吧。”
江覓和初尋云一起起身,“好,你去吧。”
“嗯?!?p> “有時間記得回家?!?p> “好。”
李云酌拿著江挽月的包,向江覓和李云酌點了點頭后也離開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逐漸暗了下來,江覓看著初尋云,“回去嗎?”
初尋云點點頭。
“我送你吧?!?p> “那就,有勞了。”
江覓一笑,“是我的榮幸?!?p> 初尋云別過臉,不看他。
……
夜幕很快降臨,晚間的風微涼,窗戶的紗帳被風撩起。
維執(zhí)把書桌上的東西收拾好。
現(xiàn)在十點整。
放在旁邊的手機適時的震動幾下,屏幕亮起,上面的發(fā)信人沒有名字,只是一個簡單的“a”。
維執(zhí)把手機拿過來,解鎖。
信息的內(nèi)容就是一長串不知道哪國的字母,維執(zhí)把它抄下來之后,就把信息刪掉了。
然后對著紙條出神。
晚風輕輕的掠過外面的樹梢,輕微的沙沙聲隨著風飄到遠方……
——
“初初,過來?!?p> “怎么了?”
頂上的陽光烈得很,女孩一抬眼,就趕緊瞇起。
“怕熱?”
女孩子哼哼幾聲,“還好……”
“初初?!?p> “嗯?!?p> 樹下面倒也是陰涼的,男孩的襯衫背后也有些汗?jié)n。
“初初……你,有沒有考慮過,找個對象?”
女孩臉頰上的發(fā)絲被風揚起,從樹梢間撒下來的光斑投在她頭上,有些耀眼。
“對象啊……暫時還沒有想過,怎么了?”
“沒事?!?p> ……
“江覓,我是不是和你說過,叫你不要一意孤行?”
“是說過,可我并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問題?!?p> “你年紀還小,顧慮到的東西沒有我這么多,聽我的,轉(zhuǎn)校?!?p> “我不。”
“爸,就讓江覓待在那兒吧。”
“江之矜!你不要慣著你弟弟!”
“我不想轉(zhuǎn)校?!?p> “由不得你!”
……
外面混亂不堪,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急匆匆的拎著醫(yī)藥箱走進房間,還有西裝革履的男人握著一塊表站在門外。
江覓只感覺到大腦一陣鈍痛,便昏了過去。
——
“扣扣——”
躺在床上的江覓皺了皺眉,總算是睜開了眼。
“什么事。”
外頭的管家道:“小少爺,老爺叫你待會兒去他書房。”
“好,知道了?!?p> 江覓把放在額頭上的手拿開,腦中仍是一片混亂。
書房
“爸,什么事?”
老頭子喝了口茶,道:“你先坐下?!?p> “我年紀也大了,家里和公司這些事情遲早都是要交給你們這些小輩的,挽晚……”
江覓臉沉了沉,“她的事您應該和挽月商量,和我說沒用?!?p> “挽晚是你姐姐,你自當為她想想!”
“我該怎么為她想?聯(lián)姻的事本就是您定下的,您一開始又不是不知道挽晚喜歡云酌,這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那這婚不結(jié)了,將挽月替換成挽晚!”
“什么?”
江覓不可置信,“訂婚宴都辦完了,您臨時又想換人?”
“父親,你怕是糊涂了吧……”
“江覓!你的禮教呢?就這么和長輩說話的?”
江覓扶著額頭,心緒紊亂。
“我會和挽月說這件事的,但——原不原諒是挽月的事情,我們不能左右她。我先走了。”
“嘭——”
“江挽晚是你姐姐!”
“可江挽月也是我妹妹!”
江覓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心煩意亂過,之前兩家打算聯(lián)姻的事情就沒有跟他們商量過,還是等到差不多要定下來這才跟他們說。
江覓非常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對江挽月的偏見就這么大。
背后有老爺子摔茶碗的聲音傳出來,江覓沒回頭,徑直走出大門。
剛出門,江覓就看到了倚靠在一棵大樹下的江挽月。
江挽月看到他出來,站直了身體,乖巧的喊了句“哥”。
江覓應了聲,接下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哥,你過來?!?p> “怎么了?”
江挽月只是笑著,等江覓走過來了,這才邁著步子往前走。
江覓跟在她旁邊。
“剛剛管家爺爺跟我說了?!?p> 江覓心猛地一沉,“說,說什么了?”
“剛剛你和父親的談話?!?p> 不知道為什么,江覓有些慌,“不是的,挽月你別……”
江挽月打斷他,“我都知道,哥你沒必要這么慌張。”
江覓看著江挽月,不知道江挽月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態(tài)。
江挽月垂著眼,眉目間依舊是一片淡然。
“如果父親執(zhí)意要把姐姐接回來……那就接回來吧,我無所謂啊?!?p> “你原諒挽晚了嗎?”
江挽月轉(zhuǎn)而一笑,看著江覓,“那哥覺得我應該原諒姐姐嗎?”
不知道為什么,江覓覺得江挽月這一笑包含了很多東西,很多他看不透的東西。
外人總是說江家這一家子里,江明梟和江之矜最有經(jīng)商頭腦,江挽晚最有藝術(shù)天賦,江覓骨子里最有傲氣,江挽月最漂亮。
而江覓想的卻不是這樣,江挽月的經(jīng)商頭腦并不遜色于江明梟和江之矜,或許,更甚之。只不過江挽月沒有從事這方面的事業(yè),外人看不到她的能力。
但從江挽月剛開始和李云酌簽約那一刻開始,江覓就知道她這個妹妹能耐要比他想象中大得多。
剛開始江挽月出道的時候是沒有簽約公司的,后來一炮而紅,各大公司想要和她簽約,開出的條件都非常優(yōu)越,而那個時候李云酌掌管的娛樂公司實在算不上出眾,即使兩家人認識,江挽月也沒必要為了一個人情讓自己的前程冒險。
可江挽月偏偏就是選中了李云酌。
后來江覓問過江挽月為什么會選擇和李云酌簽約。
江覓記得江挽月是這樣說的——
“這個娛樂公司雖然現(xiàn)在算不上出眾,但幾年后,一定能成為業(yè)內(nèi)的龍頭之一。而且相較于其他公司給出的資源來說,這個公司雖然說給出的不是最多的,但都是有保障的,這個里面大多數(shù)的選擇權(quán)在我,只要我給他們賺來了足夠的錢,他們也會給我足夠的自由——而我,最不喜歡被約束。”
江挽月一語成讖,沒過兩年,李云酌就成了業(yè)內(nèi)領(lǐng)頭人一般的存在,江挽月則是他們主要捧的人物,資源一抓一大把。
回過神來,江覓嘆了口氣,“哥只希望你自己覺得值得,旁人的意見只能當做參考,選擇權(quán)終歸還是在自己手里。”
“哥,”江挽月停了下來,“你讓父親去把姐姐接回來吧。原不原諒實際上沒那么重要,反正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對我造成的影響也算不上特別大,我沒必要太斤斤計較,反正我又不住在家里,以后見面的機會更是少,眼不見心不煩,沒什么大不了的?!?p> “你真是這樣想的?”
江挽月一笑,“當然,我看的很開?!?p> “那就好?!?p> 頭頂上陽光明媚,道路兩旁的大樹上的樹葉隨著風窸窸窣窣的響。
舞蹈教室
“扣扣——”
江挽晚收起動作,“接下來你們自己練習,金老師會在旁邊輔助,我先出去一下。”
說完,江挽晚看著角落的男人點了點頭。
打開門,江挽晚看到了站在旁邊的江覓。
江挽晚皺了皺眉,“你來干嘛?”
“爸叫你回家住?!?p> 江挽晚一挑眉一副高傲的模樣:“怎么,老爺子想我了?我回去江挽月不會弄死我?”
江覓捏了捏拳頭,“不會,你回去就是?!?p> 江挽月注意到了江覓這一細微的動作,嗤笑一聲,“看樣子我的好弟弟似乎不太滿意我這個姐姐呢!”
江覓懶得理她。
“過幾天我自然會回去,就不勞煩老爺子操心了。還有,我回到家的時候不想看到江挽月?!?p> 江覓也笑了,是那種帶著點戾氣的笑,“你放心,挽月跟云酌在一塊兒,不回家?!?p> 果不其然,江挽晚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
江覓也不想再和江挽晚說太多,“你愿意回來就回來,放心,老子也不回去,哦,還有,李家對挽月很滿意,大概過不了多久……就要定下婚期了吧?!?p> 江挽晚狠狠的跺了跺腳,“江覓!好歹我也是你姐姐!你親生的姐姐!”

李初謹
中間插敘的那段是江覓的夢境呀,當然也是他們之間的過往啦,這些記憶我也不確定之后會不會寫出來,反正就看著寫啦。 這一章3000+,把上一章漏掉的補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