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罔川就帶著凌云一起進了三組禮堂。
哪怕只邀請了金銀銅三個級別,禮堂也仍是座無虛席。要知道鐵牌和銅牌加起來可是有這些人的百倍之多。
禮堂鬧哄哄的一片。不同的是,大家全都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
“組長這是第一次召集我們吧?”常常早到的那個大漢說。
“你說,”一名有些矮小的男子略微有些慌張的東瞧西望,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不會是要我們去打組織仗吧?”
組織仗,也就是組織之間的互相攻擊。往往是要牽扯到整個組織所有人的。所以也難怪那男子慌張。
“耗子,你慌什么?”一名抽雪茄的女子不屑的說:“組長,他自然有分寸。當然不會做這種事。就算有,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別說,耗子平時就這幅德行。”一名穿黑色風衣的男子說。
罔川領著凌云在眾人努力讓出的道路中穿行著。大家這次見到罔川,竟然全部安靜了下來。禮堂變的無比安靜,只能聽到眾人的呼吸聲與罔川,凌云的腳步聲。
罔川與凌云終于來到了禮堂前。大家一言不發的望著罔川的狐貍面。在他們眼中,那副狐貍面第一次顯得如此詭異。
“咳咳。”罔川清了清嗓子。他環視四周,大家都是一臉嚴肅。
罔川撓了撓頭,他不習慣這么正式的場面:“大家怎么一副‘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模樣?笑一笑,別那么緊張。氣魄呢?”
罔川試圖讓氣氛活卻起來。果然,大家的情緒都有所緩和,但是眾人內心仍是繃緊了一根弦。
“從今以后。”眼見罔川終于要下命令了,大家的心重又變的緊張了起來。
“這位就是副組長了。”
唉,就這等事?犯得著將大伙兒大費周張的聚集起來嗎?大家懸著的心猛然落地。但是誰也沒有講話。
罔川將凌云拉過,好讓大伙兒看個清楚。
凌云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面對這么多人也絲毫不顯緊張。他嘴角帶笑,甚至還有些欣喜的看著那些投在他身上的目光。
“另外,”罔川再次發話。眾人的視線重又回到了罔川身上。雖不像先前那般緊張,但他們的心又有些懸起來了。
“我以后會出去一段時間。我不在的時候,三組就交給這位凌云副組長打理。”罔川今天難得的一口氣說了出來。
沒有人質疑他的選擇。因為三組的人見識過罔川的手段。“修羅”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以上,散會。”罔川走了下來:“千顏到門口找我。”
禮堂這才恢復往日的姿態。變的吵鬧不堪。凌云見到如此混亂的場面,皺了皺眉頭。好像被罔川坑了。他想。好大一個爛攤子。
千顏就是那個抽雪茄的女子。她先擠出了禮堂,在門口吐著煙圈。她看到了罔川,便把雪茄摁在墻上摁滅了。
“組長好。”她說道。
罔川好不容易擠了出來:“你好啊。明天早上有空嗎?”他問道。
“是組長的話,”千顏艷媚的勾了勾唇:“隨時隨地。”
“多謝支持。”罔川狐貍面下的臉也笑了。他遞給千顏一張紙條:“明天六點來找我。”
千顏接過。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地址。
“那么,”罔川轉過身:“再見啦。”
千顏也揮揮手。她望著罔川離去背影,重新點燃了雪茄。
罔川來到大路口,換了一副面具。打車向閣方向去了。
“老師傅,最近生意好啊。”罔川與司機搭話:“您這車子是七殿那邊的吧?”
“是啊。以前住七殿那邊。那邊非要讓我信什么天主教。老漢我從來沒有宗教信仰,那邊吃個飯都要禱告。受不了啊。”
司機是個四十幾歲快五十的人,因為罔川換了一副面具,他并沒有認出罔川。三組的人外出辦公大抵都是帶面具的。
“是嘛。我也不信什么天主教。”罔川一路上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司機聊天。
“司機先生,麻煩停一下。我就在這里下了。”罔川在車子路過荒郊野嶺的時候說。
“可以嗎?不送到城內嗎?”司機有些關心。
“嗯。可以了。車錢我照付。”罔川那現錢給了司機,還多給了一百小費。
“謝謝啊,謝謝老板。”司機笑的一臉和藹。
罔川對司機揮了揮手,消失在了郊區。
他在郊區一直走到山區,又翻過幾座大山來到山區深處。一直走到午后時分,總算到了。
罔川看了一眼面前的山洞,抱怨道:“干嘛把家安在這么偏遠的地方?搞不懂。”
他邁步向里,伸出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閣主家門口沒有守衛。因為只要罔川踏入陽光照不到的幽暗之處,他就可以知道有客人來訪了。
罔川用人格回溯掉了閣主對一部分暗影的控制,作為示意。這樣閣主就知道來者。
大殿,閣主在椅子上坐著,靜候來訪。罔川繞過眾多洞口,終于來到了大殿。
大殿陰森森的,平日里連火把都不點。一陣陣不知從何而來的陰風刮過。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閣主。”罔川剛進來就開口道。他倒是不被著詭異的氣氛影響。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我要請假一段時間。”
閣主一言不發。在暗影里好像一個真正的帝王,全身散發著霸道的霸王之氣。
“畢竟我們條約上簽好的。不限制我的自由。”罔川直接開始了類似談判的對話。霸王之氣這類玩意兒他從來不怕。誰沒有嘛。
“那是自然。你當然可以。”閣主開口。索性他也用條約說事。這樣雙方都方便:“只是打組織仗的時候,你要回來看看。”
“一定。”罔川見目的達成,轉身準備回去:“告退。”
罔川走出山洞,便去六堂找慕容靈。做最后的告別。昨日便約好黃昏時分在游樂場摩天輪下見面。
當他到游樂場門口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有點晚了,還可以趕一趕。罔川想,于是他回溯掉了自己的腎上腺素,拼命飛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