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里是墻上一個偌大的的“禪”字。
輕吸一口氣,沉香味兒沁入鼻里,味道聞著比以往淡了許多。
木魚的嗒嗒聲驟然止住。
僧人捏著佛珠的手緊了緊,又漸漸松開。
跪著的雙膝離開地上的蒲團,整個人有些僵硬地轉身。
門是掩著的。
他走近點。
沒聽見有人敲門。
伸手一點一點地推開門,門吱呀吱呀地越開越大,他心中遲疑又重幾分,攀在門上的手頓了頓,卻一不小心加重了推門的力氣將門徹底打開。
他怔了片刻,慢慢探出半個身子去。
……
“終于到了,小和尚你可叫我一陣好等啊!”陳深遠遠聽見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頓的放下手里撫弄著的貓,興沖沖跑到院外候著。
眼見轎子離他越來越近了。
“小和尚,別來無恙啊。”
“小和尚,最近過的可好?”
“小和尚……”
他在心中排演著一會兒和她打招呼的情景。
轎子又近了。
還沒決定好怎么說!
這幾個侍衛抬轎子的步數穩當,李容秀坐在轎子里和平時坐著別無二差,轎子微微有些晃蕩,她也沒有在意,一雙眼睛直直盯著自己的腳尖出神。
“你…”她本想掀開簾子看看外頭的光景,順便問問還有多久到王府,一抬頭卻被陳深突然伸進來的頭嚇得不輕。
原本陳深沒什么好慌亂的,她突然往后一縮反而把他嚇了一跳。
拍了拍胸脯安撫自己撲通撲通跳的心,故作微惱“我?我當然是在等你啊,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陳深一面說一面用手撐著簾子,眼神示意她先從轎子上下來。
李容秀看了他一眼,又望向外面。
一眼看見巨大的楠木牌匾上刻著“凌山王府”。
王府周圍栽著大片大片的海棠花。
“是這兒?”她指了指朱紅色的墻門。
陳深點點頭。
兩扇半開半掩的門突然開了,走出來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身材微胖,瞧著敦厚。
林厭秋。
他是王府的老人了,侍候王爺有十年。
李容秀抬眸和他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含笑和李容秀打了個招呼,她也笑了笑,神色卻寡淡,嘴唇微微泛白。
“還不下來?”陳深想去扶她。
“哦…哦”李容秀忙一溜煙兒的從轎子里鉆出去。
她將背著的包裹移到胸前,緊緊抱著。耷拉著肩膀,沒精打采的,瞧著可憐兮兮,像被從家里趕出來似的。
陳深舌頭在嘴里打了幾滾,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看向林管事。
林管事見王爺望著自己,當即讀懂他的眼色。
向李容秀伸出雙手,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包裹,“大師歇歇吧。”
“貧僧…自己來吧。”她抱著包裹的手又緊了緊,眼底竟沒來由地泛酸。
“老奴是王府的管事,大師您不必拘謹,以后有什么都可以吩咐老奴。”陳管事說著對她露了一個溫和的笑,就像看自己的子女那樣的神情。
李容秀的心一下子軟下來。
“好。那謝過管事了。”她雙手合十對他躬身行禮,才松下抱著包裹的手。
陳管事取過她的包裹,停下步子,等他們走得遠了再跟上去。
陳深搖著扇子走在她前面,他步子走得快,李容秀小跑著才能跟上。
他面露喜色,莫名心中有點得意。
李容秀在后面走著,手緊緊捏著拳頭,指甲就要嵌進肉里去。
陳深故意放慢了步子,好偷偷瞄她一眼。
見她面色蒼白,神情也不大對勁,自己當即就笑不出來了。
“小和尚你有什么心事嗎?不妨和本王說說,說不定本王還能為你排憂解難。”陳深撲騰了幾下手里扇子。
他心道是真的想關心她,只是好端端的話從他從嘴中說出來無故添了幾分譏誚的意味。
話說出來他又悔了。
她為什么不喜,他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沒什么。”
“那好吧。”陳深無奈的聳聳肩,收了扇子在空中點了兩下,“你看。”
李容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那邊第二間,是本王特地讓管事收拾出來的,原先空置著沒人住,是間上乘的屋子,以后你就住在這兒。”陳深見她仍板著臉,拉過她的手就往前跑“走,我帶你看看去!”
“什么?”她幾乎要被他拖著走了,“慢點兒我快跟不上了…”
“好好好…”他嘴里應著,行動上卻一點沒落下。
“王爺。”
“王爺。”
一路上不少侍兒看見他們這樣,先停下行個禮,等他們跑過去了,轉身三兩個聚在一起捂著嘴偷偷笑。
李容秀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
“進去吧。”陳深在屋前停下,想讓她自己開門進去。
“嗯。”她應了一聲。
屋子里敞亮,朝東的窗戶那兒,有一道陽光穿射進來,光線里,有細細的塵埃在飛。

朱一龍的兄弟
作者今天要開學啦(哭得好大聲)先請個假,考完了后天的開學考試,再努力一周兩更,謝謝支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