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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辭

第11章 絕冰閣無辜背鍋

十一辭 南富貴 3164 2020-02-10 19:01:12

  凌云山會客大堂內,宋歸元和幾位道人坐在中央,凌云峰各弟子則各立左右,而其他各門派的掌門也各坐在兩側,堂內沉重的氣氛使得各家掌門一言不發。

  “行了,大家說說怎么辦吧?”陳崖望著大家,打破了沉默。

  “哼!”左側的一名眉上劉海的少年冷哼:“這武備志是你們凌云峰弄丟的,如今倒要我們來收拾這爛攤子。”

  “世侄此言差矣。”張仲之笑不達眼底,“這武備志關乎整個武林的走向,大家怎能置身事外?”

  “既然如此重要,你們為何能讓賊人把此書盜走?”一名中年壯漢也不滿道:“當初就是因為你們凌云峰身為武林第一大派,大家才任由你們把此書藏匿于風中,可是這次出了這件事兒,就算找回了武備志,你們凌云峰還有能力保管好嗎!”

  話音剛落,各門派掌門的質疑聲也此起彼伏。

  宋歸元聞言,也沉聲道:“大家的疑惑,宋某自會證明。只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武備志為上。”

  “是呀,即是賊人盜走了武備志,我們應當先找到武備志,怎能先自己亂了呢?”張仲之也是焦急地勸道。

  “那你們說說,那現在,該當如何?”下首的一名白發老叟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看也不看宋歸元。

  “一開始就是絕冰閣想要偷盜武備志,最后卻落到了華柌手中,我們不得不懷疑華柌是和絕冰閣一伙的。”張仲之如是分析道。

  “可是,大家也有看見絕冰閣的人也在為了武備志而追殺華柌。”

  “這有可能市絕冰閣布下的局,為了讓自己洗脫嫌疑,便派出一個華柌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張仲之食指摩挲著木椅的把手,“自從上次榕樹林交戰后,華柌就沒了蹤影,而絕冰閣也安分了不少,這倒不像是絕冰閣的風格呀!”

  “確實有些道理,若是單單一個毫無背景的華柌,怎會獨自盜走武備志而至今毫無音訊?”一名灰衣老嫗也點頭附議。

  “當時他身邊不是有個眉清目秀的小廝么?在我印象中,江湖上似乎并沒有這號人物,他可能便是華柌的幫手,亦或是絕冰閣的人?”另一名青年手里把玩著一塊圓玉。

  “可有畫像?”張仲之瞇了瞇眼。

  青年一抬手,他身后的侍從便拿出一副畫像,向眾人展開。

  “是他?”陸從擇在看到畫像時,瞳孔驟縮,不由得出了聲。

  青年男子挑眉,看向陸從擇。而陳崖也不得不向身后的陸從擇示意:“從擇,你認識他?”

  “稟師叔,弟子確與這位小公子有過一面之緣。”陸從擇連忙向陳崖行禮道:“不過,弟子覺得,他并非絕冰閣之流。”

  青年男子聞言,冷哼道:“早前聽聞,陸師侄為絕冰閣葉寒衣所傷,莫不是被絕冰閣的人迷了心智?”

  “我......”

  “館主莫怪,從擇他大傷未愈,有些話,當不得真。”宋歸元打斷了陸從擇后,便對身側的明洵吩咐道:“你還不快帶你師弟區上藥!”

  “是,師父。”

  直到明洵和陸從擇離開后,大家又開始了之前的討論。

  無名山莊內,伍十一趴在木桌上,有氣無力地用蘸著茶水的食指在桌上寫寫畫畫,嘴里還不忘碎碎念:“我要餓死了,餓啊,什么破規矩啊,還非得等華柌回來整個山莊才能用膳,就算是在宮里,也這么多條條框框的......”

  也算是多虧了祁沨吧,山莊里的嬤嬤終于肯和伍十一說話了,雖然話不多,但是好歹讓伍十一知道了一些信息,比如呢:這座山莊叫作無名山莊,山莊的主人是華柌,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當伍十一想去廚房吃點東西的時候,嬤嬤卻把她攔在廚房外面:“于規矩,姑娘得等主人回來才能用膳,還請姑娘去飯廳稍候。”

  還好自己之前烤了兩條魚,不然伍十一真得餓死了......

  不過這華柌也不簡單,這山莊,這里的人,都透露著一股子傲氣,伍十一實在是無法把華柌和小偷的身份聯系在一起。伍十一煩躁地搖了搖頭,跟我有什么關系?我還是去賺點銀子,去蜀州城開家鋪子得了。陸從擇那里的銀子肯定要不回來了,我可真是命苦啊!

  華柌一進大廳,便聽見了伍十一唉聲嘆氣的聲音,嘴角不由得上揚了幾分,便朝飯廳走去。

  “你醒了?”看見換上女裝的伍十一,語氣不自覺地溫柔了許多。

  一聽這該死而又熟悉的聲音,伍十一幽怨地偏過頭,看著華柌,嘴里卻咬牙切齒地喊著:“楊嬤嬤!可!以!開!飯!了——你家主人回來了!”

  華柌聞言,錯愕了一瞬后,便神色自如地坐在伍十一對面,悠然自得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伍十一也是一聲不吭地趴在飯桌上等著膳食。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后,楊嬤嬤便來向華柌請示是否需要上菜時,華柌只是抬了抬手,楊嬤嬤便退下了。

  看著嬤嬤身后的菜一一往回端的時候,伍十一徹底炸毛了:“華柌!你丫的到底什么意思啊!我餓了這么久,吃你頓飯怎么了?啊?怎么了?”

  ......原來是因為這樣,才一直一言不發的。華柌挑了挑眉,瞥了一眼炸毛的伍十一,是的,就這一眼,伍十一就慫了——

  “華大俠,你餓不餓呀?這么久沒吃飯了呢?”

  “不餓。”華柌淡淡得吐出兩個字。

  “……”伍十一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委屈巴巴地望著華柌:“華大俠,我餓,是那種想吃人肉的餓。”

  看著伍十一可憐無辜的小眼睛,華柌看了一眼剛剛楊嬤嬤退下的地方,不經意道:“再等一會兒。”

  等?等什么?伍十一收起心里的疑惑,乖乖地趴在桌子上,聽這語氣,我是不會餓肚子了,算了,都餓了這么久了,再餓一會兒也沒什么……伍十一只能這樣對自己安慰道。

  看著像軟軟地趴在桌子上的伍十一,華柌覺得自己心中的某處柔軟被擊中了,暖暖的……

  不過一會兒,伍十一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兒—

  “哇!這個是什么粥啊?好香啊!”

  楊嬤嬤得到華柌的默許后,便開始為伍十一盛粥:“這是千酌公子熬的藥膳,姑娘請用。”

  “嗯嗯。”伍十一拿起勺子,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著,塞滿的嘴里還不忘向華柌夸贊:“這個千酌看不出來啊,太好吃了吧!”把嘴里的粥吞下去后,緊接著又來了一勺,“雖說這是藥膳啊,可是一點點藥的苦味兒都沒有,天哪!簡直不要太好吃了……”

  伍十一這邊吃得津津有味,說得天花亂墜,可是那邊的華柌聽著這些夸獎千酌的話從伍十一嘴里出來,心里卻有點不開心了,最后甚至黑了臉,身上散發的一股股寒氣,讓伍十一意識到不對勁兒。

  “呃,內個,華大俠,你要不也整點?”

  “我不餓。”華柌不屑地著鍋里的藥粥。

  可是華柌那不屑的眼神,落在伍十一眼里,就是想吃而不好意思說的害羞。

  “哎呀,來吃點唄,可好吃了。”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后,伍十一便重新拿了個碗給華柌盛了一些粥。現在吃飽喝足的伍十一也忘了之前華柌的不好,反倒哄起了他:“這個真的不錯,試試唄,你餓了一天了,吃點唄,嗯?”

  華柌一抬眸,便看見了伍十一帶笑的眼睛,正好,滿滿地全是自己,心跳似乎慢了一拍,耳根不由得燒了起來……

  華柌連忙端起桌上的粥,草草地吃了一口。可是伍十一的臉卻倏地一下紅到了脖子,“你,你拿錯碗了。”

  “嗯?”華柌這才看到,自己手里的碗是剛剛伍十一正在吃的那個碗,自己嘴里的勺子是剛剛伍十一正在用的那個勺子。

  “我,我吃飽了,先走了。”看到瞬間石化的華柌,伍十一逃也似的回了房間。

  雖然這件事兒不算是我的錯,但是華柌那個無賴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兒殺了我呢?伍十一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房間,開始在心里為自己開脫盤算。

  而此時,石化的華柌已經掩下心里的波瀾,在書房和眾人商議著。

  華柌聽完祁沨的話后,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可是祁沨卻不淡定了—

  “阿辭,你知不知道當我在林子里找到你的時候,有多擔心!你竟然這么不當回事兒!”

  千酌也贊同地點了點頭,“以后這種事兒,你大可不必親自以身試險。”

  祁沨也不滿地嘟囔道:“你若是出事兒了,你家怎么辦?我們……”

  “行了,我自有分寸。”華柌垂眸,看不清情緒:“有些約定,只能我自己去履行。”

  祁沨聞言,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

  “既然宋歸元的事情安排下去了,那………”千酌灌了一口酒后,好整以暇地看著華柌,“伍十一的事兒,什么時候開始?”

  “再等兩日。”等她習慣了這里。華柌轉過身,看不清他的情緒。

  “還等?”祁沨雙手抱胸,不滿道:“等她把你養的魚全烤完?”

  “什么?!”華柌聞言,一陣一陣的寒意鋪天蓋地。

  “呃......”祁沨搓了搓胳膊,便把下午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華柌放在木桌上的手指縮了縮,便咬牙切齒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

  唉,伍十一呀伍十一,你就自求多福吧......祁沨幸災樂禍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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