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
第二天一早,手術就進行了。進手術室之前,老師給夏月打氣:“將來還得靠這個吃飯,就掠過心里的那道坎吧。”
老師知道,這個手術危險不大,但是很考驗耐心。夏月消完毒后,沒有看走廊上的江明丞一眼就走進了手術室。
除了機器發出的聲音之外還有老師發出的指導。
:“血管鉗。”
“鑷子。”
“止血鉗。”
“割除腫瘤。”
“縫合。”
夏月松了一口氣,對旁邊的護士說:“把病人送到病房吧,麻醉還沒醒之前不允許家屬打擾。”
“是。”
夏月隨后走出手術室,取掉口罩。
江明丞便急匆匆的過來道歉:“夏月,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是才剛剛知道的,對不起。”
夏月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事,立馬阻止:“行了,你不用說了。手術已經完了,我想去休息休息。現在你還不能去看她。必須等到麻醉過了之后。另外她的飲食必須要注意清淡為主。”
夏月回到休息室后,立即打了個電話:“澤野,你什么時候跟他說的?”
“在你做手術的時候。”沉默了一會,“夏月,來看心理醫生吧。”
“好。”
就在當時夏月進去做手術的時候,澤野找到了江明丞。看到江明丞,把他拎了起來,一拳掄在他的左臉上。
“澤野,你他媽有病吧?”江明丞怒了。
“我看他媽有病的是你吧,你知不知道夏月…”澤野不敢往下說了。
江明丞察覺到不對勁:“夏月?夏月怎么了?”
澤野坦白告訴他。上個月夏月的父親突發心臟病,手術室中,夏月強烈要求跟著進去。結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死在手術臺上。那時候的夏月,沒有哭,沒有鬧。安安靜靜,利利索索的辦完父親的喪事,又把母親安慰好之后回來上班。各個都在擔心她的身體,不讓她進手術室。可是澤野有天發現,夏月在自殘。被澤野抓到后,夏月坦白了,自己到心理醫生那里檢查過了。中度抑郁。但她拒絕吃藥。
夏月記得那天剛接到母親的電話:“夏…月。”
“媽,別慌。你先告訴我怎么了?”夏月聽出母親語氣里的不對勁。
“你爸…他暈倒了。”
等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搶救無效了。
可是夏月她不能哭,她已經是大人了。
誰也不知道夏月第二天去了夏爸的墓地。
“爸,你說,如果我學的技術好一點,你會不會就能搶救過來啊?”
“要是我那天請假,在家陪你,你會不會就不會死啊?”
夏月哭著,仿佛流完從小到大的淚水。
“爸,我學醫有什么用啊?我連你都救不好?我真的是太沒用了。”
一場事故,讓兩個女人的精神瀕臨崩潰。
江明丞你真不是東西!
半夜的時候,唐諾醒了。江明丞把自己熬好的粥盛出來,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諾諾,等你恢復好之后,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好啊。”唐諾虛弱的回答。
等唐諾睡著之后已經是日出的時候了,他想著夏月可能要來上班了,就去了他的辦公室里等她。但是他一直都沒有等到她。
他外面的走廊坐著,因為好久沒有打理,眼下的黑眼圈很重,胡子也冒出來了。看著實屬狼狽。澤野來檢查唐諾的身體情況時看到了他:“江明丞,你現在有時間就好好守在唐諾身邊吧。至于夏月我會照顧好她的。”
“夏月不是主治醫生嗎?夏月去哪了?我有話跟她說!”江明丞崩潰的吼著。
“別吼,這是在醫院。你能有什么話跟她說。除了道歉還是道歉。你對不起夏月,你知道嗎?”
夏月的抑郁癥早就有了,高三畢業就有了。夏月騙他說:“是因為爸爸的去世才有的。”
其實他給夏月安排的心理醫生是他的室友,把一切都告訴了澤野。
澤野知道后微微一笑:“高三?不就是江明丞向唐諾表白的那一年嗎?夏月,你真他媽的傻,傻到讓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