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六日日夜兼程的趕路,姒霖終于抵達了嘯云山莊。剛到莊前,兩名門童便迅速上前,將她攔住,神色警惕地問道:“來者何人?”
姒霖神色鎮定,不慌不忙地說:“我有要事,需面見你們莊主。煩請二位幫忙通報一聲。”
兩名門童聽聞,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其中一人立刻轉身,快步朝莊內奔去通報,而另一人則客氣地對姒霖說:“姑娘,請稍作等候。”
沒過多久,儼彬便匆匆從莊內出來,見到姒霖站在莊前,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連忙問:“姒霖姑娘,你怎么突然來了?”
姒霖向前一步剛開口:“出事了,光……”
儼彬卻立刻打斷了她的話,神色謹慎地說:“你隨我來。”說罷,伸手接過姒霖手中的包袱,又轉頭對兩名門童吩咐:“把這位姑娘的馬牽去馬廄,好好照料。”
姒霖跟在儼彬身后,在莊內七拐八繞,最終來到一個極為隱蔽的屋子前。屋內原本有三個人,見姒霖進來,皆是面露驚訝之色。凌頌澤更是急忙上前,拉著姒霖的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關切地問:“霖兒,你怎么來了?就你一個人嗎?路上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險,碰上可疑的人?”
“我沒事。”姒霖輕輕推開凌頌澤的手,目光掃視了一圈屋內四人的表情,心中已然有了判斷,“看樣子,嘯云山莊這邊也出了狀況。”
景辰反應極快,立刻抓住了重點,追問:“也?這么說光摯山莊那邊發生什么事了?”
區枧同樣投來疑惑的目光,靜靜地等待著姒霖的回答。姒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道:“大概半月前,光摯山莊內所有人都被下藥迷暈,容園和掌寧樓被翻得一片狼藉,東西散落一地。亦奈可能是外出歸來時,正好撞上了那些人,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雖然姒霖沒有把話說完,但屋內四人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都浮現出沉痛之色。
凌頌澤憤怒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區枧則保持著一貫的冷靜追問:“那抓到人了嗎?有沒有發現什么線索?”
姒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炎大哥懷疑莊內有杳兮谷的眼線,但一直沒能將其揪出。又擔心其他門派也遭遇類似的不測,所以我們兵分幾路,前來給各位報信。”
四人聽后,皆是神色凝重,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過了一會兒,姒霖開口問:“那這邊到底出了什么事?”
景辰嘆了口氣,回答:“這段時間,已經有八名姑娘接連失蹤。我們一直在追查幕后黑手,卻至今毫無頭緒。區枧懷疑是萬魂谷和杳兮谷所為,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暗中調查。”
“我覺得不是萬魂谷。”姒霖幾乎是脫口而出。凌頌澤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看著姒霖問:“你為何如此肯定?”
姒霖解釋道:“亦奈出事的前兩天,風伯父曾說收到了太子的來信。萬魂谷向來不插手江湖之事,前提是任何人不得踏入萬魂谷方圓八百里的土地。他們一直恪守這個約定,所以這次應該不是他們。”
儼彬聽后,眉頭緊皺,看向凌頌澤說:“如此看來,這件事極有可能是杳兮谷干的。”
凌頌澤微微點頭:“區枧,接下來你就全力主查杳兮谷這條線索。”幾人又圍繞此事商討了許久,才漸漸停下。
這時,景辰突然提出一個疑問:“哎,你們說那群人為什么把容園和掌寧樓翻了個底朝天,卻什么都沒帶走啊?”
“他們的目的是玉佩。”凌頌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緩緩說道,“當年,風伯父與我爹為了保護黑甲兵,設下了重重機關。而我與風雅寧定親的玉佩,兩塊合并之后,便是打開黑甲兵最后一重機關的鑰匙。”
姒霖聽后,假裝十分疑惑,忍不住問道:“風雅寧不是早就失蹤了嗎?那玉佩理應也隨著她一起失蹤了。這些人怎么會來光摯山莊搜尋呢?”
凌頌澤微微一笑:“據我所知,風雅寧去天山之前,將玉佩留在了光摯山莊。這些年,我們一直懷疑當初襲擊風雅寧的人,就是沖著這塊玉佩去的,他們沒能得逞,便將目標轉向了光摯山莊。我猜測,那個所謂的眼線,就是在那個時候潛入山莊的,可他們萬萬想不到,玉佩如今就在容鳶伯母身上,被她隨身攜帶。”
“呵呵,容鳶伯母可是天山圣女,一般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不過,頌澤,你可得把你那塊玉佩給看好了啊!”景辰半開玩笑地說道。
“放心吧,我自會小心。”凌頌澤說著,拿起姒霖的包袱,對她說,“趕了這么多天的路,你肯定累壞了。我先帶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