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頌澤領著姒霖踏入一間裝飾典雅的屋子,剛將手中物品放置妥當,姒霖便趕忙從行囊中取出一個小巧的包裹,遞向凌頌澤:“風伯父特意囑咐,讓你把這個轉交給你姐姐?!?p> 凌頌澤接過包裹,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姒霖身上,一時間,屋內氣氛悄然變得有些微妙與尷尬。恰在此時,一名丫鬟輕步走進,恭敬喚道:“莊主?!?p> 凌頌澤微微一怔,隨即假咳兩聲,掩飾著方才的異樣:“那個……你先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小瑩去做?!?p> 出門前,凌頌澤又特意叮囑小瑩,一定要悉心照料姒霖。待凌頌澤離去,姒霖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小瑩在一旁看著,不禁在心底暗自感嘆:這位小姐笑起來可真美??!
小瑩輕聲說道:“小姐,我已在隔壁房間備好了熱水,您看要不要先去梳洗一番?”
姒霖聞言,收住笑容,點頭應道:“也好。”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杳兮谷,暗依匆匆趕回,將姒霖的情況,包括在花海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異邪。異邪聽聞,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厲聲問道:“此話當真?”
暗依嚇得連忙跪地,不清楚尊座為何突然發脾氣,頭也不敢抬,不敢直視異邪那隱藏在面具后的面容,顫聲說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
異邪緊攥雙拳,強壓怒火說:“回去吧,務必保護好女座,盡快完成任務?!?p> 暗依領命而去,異邪隨后獨自走進一間密室。密室之內,布置極為簡陋,僅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床邊坐著一個身披黑色大斗篷的人,斗篷的陰影將其面容遮得嚴嚴實實,讓人難以看清。異邪上前,質問道:“你究竟做了什么?為何姒霖會突然記起一些過往片段?”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仿若從遙遠的天際悠悠傳來:“我早就說過,邪不壓正。異邪,無需我動手,霖兒遲早會尋回屬于自己的人生道路。”
“哈哈哈……”異邪發出一陣張狂的大笑,“找回屬于自己的人生?成為我杳兮谷的尊座夫人,那才是她應有的歸宿。蒼濟,你可別忘了,倘若她恢復記憶,就只有死路一條。我在她體內種下的蠱毒,會讓她死得凄慘無比,你當真忍心看著你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和最好兄弟的寶貝女兒,就這么慘死嗎?”
蒼濟聽聞,怒目圓睜,猛地伸手死死抓住異邪的衣領,吼道:“異邪,你若有怨氣,盡管沖著我來!何必詆毀容鳶的名聲,又何苦傷害那個無辜的孩子!”
“無辜?當年我不過是個孩童,難道我就不無辜嗎!”異邪一把將蒼濟推開,轉身大步走出密室,聲音從門外傳來,“我曾答應過姒霖,會放你出去,我自然會信守諾言。待我拿到半塊玉佩之時,便是你重獲自由之日,但你最好別在眾人面前露面,尤其是別出現在姒霖面前,別忘了她體內的蠱毒,若是你敢輕舉妄動,后果自負。”
異邪回到主事廳時,戮嗣恰好趕到。異邪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遞到戮嗣手中,命令道:“你即刻出谷,務必讓姒霖服下這顆藥,絕不能讓她恢復記憶。在尋找元陰少女的同時,協助姒霖盡快找到光摯山莊的那半枚玉佩?!?p> 戮嗣領命,正要轉身離開,異邪又突然叫住他:“左使大人,帶上姒霖當初帶來的另一枚耳環,說不定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p> 戮嗣恭敬答道:“屬下明白,請尊座放心?!睘楸苊庖鹚藢︽α氐膽岩?,戮嗣并未直接去找她,而是先讓冷暝和暗依與自己會合。
第二天,凌頌澤和姒霖最后來到飯廳。岑影榆一見到姒霖,頓時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你怎么在這兒?”
凌頌澤臉色微微一變,立刻斥責:“影榆,你怎能如此無禮!”
岑影榆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姒霖。眾人剛吃了沒多久,一位老者神色匆匆地走進來,焦急說:“莊主,布莊和銀坊的賬目送來了。照目前這形勢,咱們的商鋪怕是撐不了多久,都得關門大吉了。”
在座的四個男人聽聞,臉上頓時露出尷尬之色,紛紛埋頭猛吃,試圖掩飾這份窘迫。姒霖看著他們的模樣,又想起臨行時風雅炎交代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景辰見狀,好奇地小聲問:“姒霖,你笑什么呢?”
姒霖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來的時候,炎大哥特意交代,讓我在這兒多住些時日,幫襯幫襯頌澤。當時我還納悶,這嘯云山莊人才濟濟,哪里還用得著我幫忙。沒想到,我才到第二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p> 四人聽了姒霖的話,愈發覺得不好意思。凌頌澤佯裝嚴肅地說:“既然如此,張伯,等大家用完飯,你就帶姒霖小姐去看看賬目情況。”
姒霖斜睨了凌頌澤一眼,嗔怪道:“你倒會使喚人?!?p> 凌頌澤摸了摸鼻子,哂笑道:“我不是還得去查女子失蹤的案子嘛,實在抽不開身。只能勞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