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黑漆漆的屋子里,屋子里面什么都沒有,自己被綁在一個破舊的木頭椅子上,她依舊呆滯的看著前方,雖然前方只是漆黑一片。
對她而言情緒已經是奢侈,沒有悲傷,沒有喜悅,更沒有恐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突然間被打開,外面的燈光刺激到她在黑暗中的雙眼,她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等適應了光線,依舊還是一副死寂的表情。
推門進來的人,依舊是一身黑衣,黑色的鴨舌帽和黑色的口罩,但是卻變成了女人,隨手開了燈,關上了身后的們。
來人見那紫并不理她,便摘了帽子和口罩隨手扔在了地上,雷不語精致的臉和一頭金色的長卷發便暴露在空氣中,那紫并不看她所以也不知道她是誰,但是雷不語并不準備就此罷休,把自己的臉擺在了那紫的眼前。
許久未有表情的那紫,臉上由呆滯漸漸轉成了恐懼,嘴唇緊抿,已然怕的眼淚打轉,渾身都在顫抖著。
雷不語抬手撫摸著那紫剛剛長出來不久的頭發,臉上那可怕的疤痕還依然健在,她的手劃過的地方,那紫都覺得汗毛直立,恐懼由肌膚蔓延至心里,蔓延至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那紫當然知道自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是拜眼前這個女人所賜,她是最先被抓去R國的,雷不語沒有在那幻和雷爾眼前露面,但是卻是在那紫的眼前晃悠了很久,因為傳給雷爾的視頻,就是她拍的,那紫又怎能不怕。
雷不語見她恐懼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痛快了,從頒獎晚會到演唱會,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才可以接近妙連城,但是別說跟他親近了,就連話都說不上,這都要拜那年所賜。
對于那年的恨,全部發泄在了那紫身上,因為她知道,那年從不會因為自己而痛苦,傷害她至親之人,對她來說才是生不如死,既然她毀了自己,那她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雷不語看著顫抖的那紫,柔媚的安慰道:“別怕,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那紫聽到她的聲音,身體一震,好像突然恢復了神智一般:“為什么這么對我?”
雷不語思索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因為我恨那年,傷害你,那年會痛啊!”
那紫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就好似看著一個怪物,可明明看起來現在的她才更像個怪物。
雷不語見她這個眼神,臉上的笑意更濃:“別用這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你是不是自從受了傷就沒照過鏡子,他們不敢讓你照鏡子吧!”
接著就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鏡子放在那紫的眼前,鏡子掏出來的那一刻,那紫就驚恐的低下頭,躲避著雷不語遞過來的鏡子。
但是那紫的身體本就沒有完全恢復,由于情緒不穩定,還經常需要給她注射鎮靜劑,所以身體一直很虛弱,她怎么可能是雷不語的對手,雷不語掰過她的臉,強迫她對著自己手里的鏡子,逼著她看鏡子中的自己。
那紫被迫睜開眼睛,瞬間看到了鏡子中那張掛滿了疤痕的臉,鏡中的自己已然面目全非,哪還有一絲之前的樣子。
雷不語在那紫極度的恐懼和自卑爆發的這一瞬間,在她的耳邊不停的念叨:
“記住你現在的樣子,你臉上的疤痕,你斑禿的頭發,還有你現在骯臟不堪的身體,所有你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代人受過,這全都是因為那年!”雷不語猙獰的在她的耳邊不停的重復著這些話。
一遍又一遍的接收著信號的那紫,在片刻之后就又陷入了甚至混亂的狀態,綁著她身子的繩子已經把她的手腕和腳腕勒出血痕,但是她已經回到了呆滯的狀態,完全看不出疼痛的樣子。
雷不語滿意的出了門,接連幾日,每日早晚各一次的給那紫洗著腦。
自從那天那幻讓那年把找那紫的人都撤回來以后,就給那年下了死命令,她和妙連城的訂婚要在一個星期之內舉行,那年知道他的用意。
雷不語現在的目的是為了徹底拆散自己和妙連城,所以他們的訂婚儀式,一定可以把雷不語引出來,從那紫病房的錄像來看,擄走她的是個熟練的老手,并且是個男人,這說明了雷不語是有人幫襯的,而且這個人經驗非常老到,她若想要徹底消失在云城,躲起來生活,那無論是誰都一定找不到她。
那年和妙連城說這件事的時候,妙連城心底是抗拒的,他不想自己和那年的感情夾雜一些其他的東西,因為他深知這份感情來之不易。
但是他終究是拗不過那年的,于是這一個星期左右,云城的各大頭條,全部都是那年和妙連城訂婚宴的消息,畢竟妙連城是娛樂大亨,消息肯定是鋪天蓋地的傳。
雷不語在看到他們訂婚宴的消息當天,狠狠的在那紫身上出了氣,她幾近于一個變態一般,瘋狂的拿著鞭子抽著那紫,那紫身上的舊傷剛剛結痂,又被她關在這里幾天都沒怎么吃東西,身體狀況極差,現在又添了新的鞭傷,身體已經支撐不住讓她清醒。
最近這兩天那紫幾乎整日昏睡,醒了就被雷不語折磨,或者是簡單的喂一些吃食,換做常人,可能早就已經死掉了,但是那紫在經歷了之前的經歷之后,一直處于嚴重的創傷障礙中,所以對外界所有的刺激她是模糊的,她已經無法判斷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悲傷,只有恐懼,無盡的恐懼,誰都無法救贖的恐懼。
關那紫房間的旁邊是另一個房間,房間里坐著雷不語和一個男人,男人的長相甚是妖媚,眉眼間缺了幾分陽剛之氣,雷不語拿著他帶來的報紙,報紙上赫然寫著那年和妙連城的訂婚宴消息,握著報紙的手慢慢的收緊,把那張報紙揉搓成了廢紙之后,咬緊了壓根兒對著眼前的男人說道:“我一定會去的,連城哥哥決不能和那年訂婚!”
“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要跳下去,是這個意思嗎?”男人朱唇微啟,他的聲音和他的長相有些違和,濃厚的男聲,低沉的問道。
“陷阱?萬丈深淵我都跳了,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嗎?”雷不語自信滿滿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