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年前來著,那時我剛碰林伯的案子。”
“三年?!?p> 零在一邊淡淡地開口,反倒打破了林白想故意表現出的深沉之感,但“案子”兩字還是不免讓陳玉心里一驚。
林白立刻收了語氣,正常講述起來:“陳伯和林伯是一起學廚學出來的兄弟,也有著從小一起玩大的鄰居世交情分,陳伯在林伯家里學廚不僅用心,而且天賦也高,而林伯因著家里祖傳的手藝和秘方,總是不那么熱衷于下廚。等他兩人都學出來了便都進了林家飯館,也是本地最有名的飯館里去管廚。”
陳玉認真聽著,可看向零時,總覺得她對這些不甚上心,頭也是半低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真叫她折磨不透。
“陳伯一向有能力又肯干,所以林家還是很看重他的,再說林伯雖然皮實了些,慢慢跟著陳伯也長進了不少,但就是一直不能獨擋一面。不過,他們的日子跟林家的飯館一般,都越來越紅火。要不是三年前,林伯應該現正跟著他的好兄弟,拌嘴一起研究菜色吧?!?p> “三年前,陳伯出了什么事?”
顧曉白及時的提問,正好把林白拉出了對回憶的感傷和感慨之中。
林白看著他皺起了眉,似乎很是不想再提起那段傷心往事:“三年前,陳伯意外遇害了。”
“而林伯是嫌疑人?”陳玉試探著問。
“嗯。”林白重重點了點頭:“你們想的沒錯,林伯不僅是嫌疑人,還是唯一的嫌疑人,雖然當初林伯因為證據不足,且還有一段時間的不在場證明,然后被陳、林兩家人分別上了原諒書和保釋,可嫌疑終究是沒有洗清的,所以林伯才會有家不回,一直一直守在這里?!?p> 顧曉白再次發問:“有家不回,一直守在這,又是怎么個意思?”
“這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林白說著撓了撓頭:“我只知道,這家的主人原是林家飯館的老老老顧客了,應該是知根知底清楚林伯的底細和為人,便在他被保釋后把他留在了自個家里,保他條活路吧?!?p> “你說這話,我是越來越捋不清這里面的關系了,既然林伯是唯一嫌疑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保釋,又說清楚底細,干嘛又說保條活路,我倒是真想知道你們究竟是信林伯,還是疑林伯,是想來伸張正義的,還是來還人清白的?”陳玉玩弄著顧曉白的衣角,一字一句慢慢地對著零說,看起來是淡定自若,卻話語間又是句句帶刀。
顧曉白從未見過這么不沉穩,話語逼人似帶敵意的陳玉,他有些擔心地用余光看了看她,但不會在外人面前不給她撐腰,也幫著她觀察著這莫名其妙出現兩人的一舉一動一神情。
“我們……”被懷疑了,可林白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跟她們解釋,畢竟自己和零就太突兀,出現得太容易讓人起疑了。
“不早了,你們不困嗎?”
三人齊刷刷看向零,不知道大家都還說著話呢,她這是又打算鬧哪出。
“吃飽了,也消化了,現在不該好好地睡上一覺嗎?”零歪頭看了看陳玉和顧曉白,然后直直地看向林白,好像自己這時候說這話合情合理,吃飽了要睡是相當正常的事。
“聽你們聊的,我都差點坐著睡過去了。”零伸著懶腰,一本正經地繼續說:“不早了,現在不睡,晚了醒了腦子會不好使的。”
陳玉看林白也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憨模樣,她總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做點什么,但又很想知道接下來這有趣的人還會做出怎樣有趣的事,說出如何可愛的話來。
“白同學,今天我和陳玉同學睡里面,你們就靠那窗邊睡好了?!?p> “咦?”
“怎么了,我還虧著白同學了是嗎?”零超級可愛地瞪了林白一眼。
陳玉先還沒跟零理論計較,倒是顧曉白對“白同學”三個字的敏感很是讓她感興趣。
“不行,你可以,他不可以?!鳖檿园紫喈攪烂C地先看了看零,后看了看林白。
“為什么?”林白不解地看向顧曉白。
顧曉白沒看他,而是看向也是一臉好奇盯著自己的陳玉,有些慌張地強硬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們女孩子留在這里面睡吧,我和林白去樓下睡沙發。”說完,顧曉白拉著林白就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