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是憨直,但對你倒是蠻好的,妥妥護‘妻’。”
“嗯咦?”陳玉回過頭不置可否地對零挑了挑眉,只自己心里樂,表面卻不表現出來,還裝出沒聽懂的樣子來。
她看零伸手就去夠顧曉白的睡袋,急得撲上去護住說:“你睡那個。”
零愣了愣,無語地對她說:“我就是看這個比較順眼,你這么著急激動干嘛?睡個睡袋,又不是睡你的人。”
哪怕被人從眼神里露出鄙夷,看成小家子氣,陳玉也還是死死地護住了顧曉白的睡袋,還相當厚臉皮地先“占袋為王”。
“要你管,”使起小性子來的陳玉徹底小孩子氣地任性起來:“你先去洗澡吧。”
“潔癖。”零面無表情地對她說了句,就走進了浴室里。
陳玉在她暫時離開后,也恢復了正常和冷靜,看向浴室的眼神卻變得深邃起來,她倒是不怎么擔心自己,只是蠻擔心剛剛因為她犯“傻勁”,離開她獨自一人的顧曉白。
陳玉從浴室出來后,外頭靜悄悄的,零躺好在睡袋里睡著了。她擔心顧曉白披了件外衣,在不打擾對方的情況下,輕輕就下樓去了。
還沒讓她費什么勁去找,隨意她就看到林白和顧曉白各占了一沙發,大大咧咧地睡著了。
陳玉走過去點了點顧曉白俊秀的鼻子,滿心歡喜地看著他。忽地,客廳角落里傳來了幾聲不大正常的細微聲響,她壯著膽子走過去,輕聲詢問道:“是人是鬼?”
“是我,丫頭。”
“林伯?”陳玉想到自己身后的人,心里一慌擋住林伯尬笑著問他:“林伯怎么這么晚了還不睡呢?”
“老了,聽到點動靜總是不安,所以出來看看。”林伯看出了陳玉的不對勁,又恰好晃眼看見了陳玉身后睡得端正的顧曉白。
他了然地笑了笑:“吵架了,下來偷偷看看?”
“嗯?”顧曉白順著林伯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睡得有些不安穩的顧曉白,慌忙用力點了點頭。
“兩個人啊,整日里都在一起,就像那舌頭跟牙齒,總有要打架磕碰了的時候,肯吵,吵了還能好,你們兩個啊,散不了。林伯去給你拿條毯子來吧,蓋蓋夜里涼。”
林伯溫和地對她笑了笑,剛準備離開卻被陳玉叫住了,她羞紅著臉滿臉不好意思地說:“林伯,能不能拿兩床毯子啊,夜里涼。”
林伯哈哈大笑起來,剛笑沒兩聲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打趣陳玉道:“我就說啊,你這丫頭,對他心里軟的,行,拿兩床。”
林伯走后,陳玉趕忙跑回去拿靠墊把林白掩了起來,然后擋在他們前面,感謝地接過了林伯拿來的毯子,直看著林伯回屋里,她才舒了口氣。
給顧曉白蓋好毯子后,她也替林白蓋了蓋,邊“藏”林白她邊無奈地叨叨他:“你們啊,可累慘我了。”
做好這一切后,她又細心地替顧曉白掖了掖被角,看他睡舒服了才回去。
這么一折騰,陳玉今晚倒是沒怎么多想,沾上枕頭嗅著顧曉白留下的氣味就睡著了。
天邊翻出了白肚肚兒,正睡得熟熟的陳玉,卻被一聲不輕不重地關門聲吵醒了,她不情不愿“艱難”地滾了幾滾,費勁地睜開眼睛后才發現零不見了。
陳玉一個激靈瞬間醒了過來,爬將起來拎起外衣就悄悄追了出去,頭腦漸漸清醒的她,下意識便覺得剛剛的人是零。
比心慌、懷疑更重的是,零點燃了她內心隱隱的渴求之火。
她緊走到樓下時,剛好看到零朝著后門的方向而去,陳玉經過客廳時隨手“招呼”了下顧曉白,沒想到他早就醒了。
顧曉白輕輕蹦噠起來后給了她個一時讓她讀不懂的眼神,陳玉再一回頭才發現,林白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不在沙發上了。
沒時間再讓他們磨蹭,或是慢慢理清思路了,顧曉白和陳玉相視一眼當即一起追向了零的方向。
“還好趕上了,”顧曉白看著零奇怪地在后院胡亂竄著,走著一時覺得驚悚,他悄聲問陳玉:“玉兒姐,你跟她一起睡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她有哪里不對勁,或是比較奇怪的地方。”
怕被發現了,陳玉又拉著顧曉白往里躲了躲,顫著音說:“沒有,很正常,過分正常,感覺她就跟個冰冷冷的機器樣。”
感受到了這夜里的寒意,顧曉白擁了上去,用自己盡量暖著陳玉單薄的身子。
“我也沒發覺那個林白有什么古怪的地方,這種像被別人牽著走的無知莫名感,讓人不禁想到了偷井設陷。”顧曉白說著,聲音不自覺地冷了下來。
陳玉先前被涼得眼神一片清明,可聽著顧曉白的話這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人呢?”
突然就一打渾的功夫,零身形一閃就在他們面前消失了,陳玉急跟著邁了出去,不僅沒尋著人,還差點撞上了從后頭外面突然出現的林伯。
“誒誒,什么人!玉丫頭?”
顧曉白一手撈住了陳玉,拉回身邊來護好,林伯則一臉驚詫地看著他倆。
“林,林伯?”
“你倆天都才亮,今兒個怎么都起這么早?”林伯口頭打趣著問他們,可眼眸里卻染上了懷疑。
陳玉趕忙答林伯:“噢,今晚不知為什么睡不好,就拉著曉白他早早起床,一起出來吸收吸收這天地之精華。”
一旁的顧曉白相當配合她地對林伯笑了笑,不過心里卻暗暗“吐槽”著,你還有晚上睡著了睡不好的時候?我都是每天看你睡的跟頭小豬似的,睡得熟得不行才睡著的,而且出來吸收吸收天地精華,你怕不是要準備著羽化而登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