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開,這狗日的敢打我,老子要廢了他。”狼狽爬起來的紫發青年狠聲說道,同時走到摩托車旁抽出了一根扣在摩托車箱架上的一米長鋼管。
紫發青年一邊揮舞著鋼管一邊走向倒在地上的張為,毆打張為的兩個青年立馬讓在了一旁。
紫發青年走到張為近前揮舞著鋼管就要朝著地上的張為砸去,卻被旁邊沖過來的何悠推開。
紫發青年被推開后憤怒的拿著鋼管指著何悠喊道:“伍仔,李亮給我抓住她,待會我在收拾你!”旁邊兩個還站著的兩個青年立刻上前拉扯住何悠。
“放開我!”何悠對抓住自己的兩人喝道。
紫發青年見狀重新砸向張為的大腿。
張為雖然倒在地上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但腦子是清醒的,本要立刻翻身起來,不曾想一動就渾身疼痛,導致無法迅速起身,見到朝自己砸過來的鋼管立即翻身滾到一旁。
紫發青年見一擊不中立馬又是一鋼管砸下,張為依然奮力滾向一旁。
紫發青年見還是沒有砸中開始怒火中燒,出手越來越狠越來越快,張為只好拼命的向一邊翻滾著。
突然,張為發現自己被東西頂住無法再翻身,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滾到了路燈下面,擋住自己的正是路燈的燈柱。
“我看你現在怎么滾!”紫發青年見張為被燈柱擋住興奮的喊道,然后抬手一鋼管狠狠地向張為的頭砸去。
“王哥,別砸頭!”還躺在地上捂著鼻梁滿臉血污的平頭青年看到這一幕嚇得叫了起來。
紫發青年現在怒火中燒加上酒精上頭,理智盡失,就沒考慮過這一鋼管砸下去的后果,可平頭青年明白這要是砸到頭頂可能會要出人命的。
往常他們也就是一群混混之間打打架,恐嚇至上的貨色,哪里敢想到鬧出人命的后果,只是現在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張為!”何悠見狀也是急切的喊道。
張為看著飛速砸來的鋼管瞬間瞳孔收縮,心臟緊張得劇烈跳動。
左手抓著金屬燈柱側枕著腦袋,右手彎曲做防護狀態護著鋼管朝腦袋砸過來的方向。
張為精神緊張,沒有發現隨著自己心臟的劇烈跳動,自己露在衣服外可以看得見皮肉的臉和雙手從血管開始到皮膚蔓延出一種金屬光澤,然后直至失去了原本的血肉膚色,雖然這種變化有著過程但上眼瞧去卻是瞬間完成。
“當~”紫發青年手中的鋼管砸到張為的手臂時竟然響起了如同砸在金屬上一般的清脆響聲。
張為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微微撞在自己的頭上,可無論手臂還是頭部都沒有什么疼痛感。
紫發青年則是感覺自己在砸到張為的瞬間不像是砸在一個人的身上,倒像是砸在了一坨金屬上,居然有一種反震感,連鋼管都給砸彎了,一時間看著被砸彎的鋼管有些蒙。
張為乘著這個機會躺在地上抬起右腳一腳踹在了紫發青年的肚子上,紫發青年竟被這一腳給踹飛出去五六米。
看到這個結果周圍幾人都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以。
張為也震驚于自己這一腳的力量,不過看到周圍再沒有人鉗制住自己,立馬扶著燈柱站起來,避免再次陷入被動地位。
這一扶燈柱站起張為才發現自己身上竟察覺不到一點傷痛,還感覺自己現在力氣很足,一點也不虛啊?
正疑惑間的張為忽然發現自己扶在燈柱上的手背顏色不對,仔細看去竟然是一種泛著銀色的金屬光澤。
心中陡然一驚,伸出另一只手一看也是這樣,腦海中瞬間涌現出自己二十多年的人身閱歷和繁多學識也無法想通,頓時間對自己的身體變化充滿了驚懼。
何悠見張為站起來后卻面對這燈柱背對眾人一動不動,以為是張為哪里被打出了問題,緊張的問:“張為你怎么了,被打傷哪了?”
剛才那片刻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紫發青年的身上,每個人都被緊張的心情左右著并沒有發現張為的變化,就連紫發青年自己也是被怒火左右了理智,只顧著揮舞鋼管向張為砸去沒有注意到張為的身體變化。
張為被何悠的喊聲從內心驚懼中喚醒,連忙說道:“沒事,沒事,我沒事,只是稍微休息一下。”
嘴里答著話,一邊抬起右手拉開羽絨服拉鏈和保暖內衣的衣領,借著燈光往胸口的皮膚看去,果然也是和手上一樣的顏色,張為判定自己的臉八成也是如此,一時間慌亂中不敢面對眾人。
四個青年混混被打倒了兩個,還有兩個正扯著何悠不知作何打算,這時路口邊警笛聲響起打斷了二人多余的想法。
二人松開何悠轉身就往停放的摩托車跑去,剛要跨上摩托,就聽到紫發青年罵道:“你們兩個蠢貨還不快過來扶一下我們,跑什么?”
兩人又著急忙慌的分別去扶摔倒在地的另外兩人,這一番折騰下來還沒來得及啟動摩托跑路就被兩輛警車給攔住了。
何悠跑到張為的身邊看著張為還在扶著燈柱,于是伸手拍了拍張為的肩膀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張為看著已經還原膚色的手掌轉過身來看著何悠說道:“沒事,就是休息了一下。”
警車上下來五個警察,四個圍堵向那幾個青年混混,一個警察向他倆走了過來問:“是你們報的警吧?”
“是的。”何悠回聲道。
“你們沒什么事吧?”警察又問。
“沒什么事,哦~不對!是我沒什么事,他剛才被他們打了好多下不知道現在情況怎么樣。”何悠指著張為連忙對警察說道。
警察看向扶著路燈柱的張為問道:“你什么情況?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救護車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不用了,他們沒有傷到我,警察同志你看我還是好好的。”張為說完還抬腿伸手的活動了一遍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張為發現從剛才那種詭異的狀態中恢復原樣后,自己被打傷的地方也全好了,雖然沒有了在那種詭異狀態中很有力氣的感覺,但是也比自己剛出院的時候好像還要好了許多,覺著自己身體好像恢復了一些,而且剛才那種詭異狀況讓他不太想去醫院。
警察聽張為說沒事就對兩人說道:“那沒事的話,就跟我們去一趟所里做個筆錄。”
......
深城南合區北華路派出所門口。
張為和何悠兩人走出派出所的門口,張為抬起左手看向手腕上的智能手機,也叫智慧終端,看了看上面的小屏幕說道:“八點半了,我該回家了。”
一邊說著,看見手機上綠色的信息燈閃爍,便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放在手機的小屏幕上兩指從中往外分開進行放大。
隨著兩指的分開角度增大手機的小顯示屏也跟著呈幾何倍變大,屏幕上顯示的內容也越來越多。放大到適當程度后張為點開彈出的信息欄查看。
何悠看著張為查看手機信息說道:“八點半了,你還沒吃晚飯吧,要不我請你吃飯,也是特意道個謝”
張為看著顯示出的信息,發現是乘坐智能出租的賬戶扣費信息后沒有太在意,就兩指往中間一收關閉了屏幕。抬頭對何悠說:“不用了,好久沒見家人了我急著回家,下次吧。”
“那好吧,留個聯系方式?”
“好啊。”
互留號碼后,何悠看著張為奇怪的問道:“我剛才看你被打得那么慘,特別是最后那一鋼管,可為什么你看起來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呢?”
張為故作平常的說道:“可能是我衣服穿得厚吧,我自己也奇怪,想想可能是他們怕出人命沒用什么力氣吧。”
“是嗎?而且你臉色反而看起來更加光彩圓潤了些。”對于張為的說法何悠是有些疑惑可又想不通緣由。
“可能是和他們打斗的時候太激動了,腎上腺素飆升引起的?”
何悠一聽臉色微囧,心中立時涌現無數凌亂的問號:什么樣的腎,腎上腺素時間可以怎么久,有這么好的效果?
張為不想何悠糾纏這個問題連忙岔開話題說:“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走了,我家離這不遠有什么需要隨時聯系。”
“謝謝,我會注意的。”
“那再見。”
“再見,謝謝你呢!”
“哎,等下!”
聽到喊聲已經走了幾步的張為停腳,半轉身子疑惑的看向何悠。
見她站在高出地面幾節的臺階上,秀雅的臉上宛然一笑,抬起左手將迎風吹亂在臉上的幾縷秀發撥在耳后說:
“今天是大年初八,雖然晚了些,但我們是初次見面,給你拜個年,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張為回道。
笑著示意的點點頭后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過這個位置離家還有十幾里路,只好用智能車聯系統通知自己的車過來接自己了。
最初坐出租車的意向是想給家里人一個驚喜,所以沒有讓自己的車過來接自己就是為了避免家人提前知道。
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反正馬上就回家了,于是一邊往家里走著一邊等自己的車來接。
北華路派出所,技術監控室。
幾個警察正在看著錄像,畫面里正是張為和幾個混混扭打的場景,由于攝像頭的位置原因只能從三十多米遠的位置去觀察幾人的打斗畫面。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警察伸手點在薄薄的顯示屏上暫停了畫面,暫停的位置正是紫發青年用鋼管砸中張為的手臂后抬起彎曲鋼管的畫面。
由于角度原因畫面里只看到張為側躺著雙手一上一下護著頭,看不到張為的面目變化。
年輕的警察向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老資歷警察說道:“師傅,你說把鋼管都給砸彎了這得多大的勁兒啊,可為什么這個張為一點事兒都沒有呢?真是太奇怪了!”
老警察聽了也是稱奇地說道:“是啊,確實有些奇怪!我們檢查過了張為確實沒什么事,也挺正常的,手臂上也沒東西遮擋是有點說不通,可能是鋼管的質量問題吧。”
年輕警察又說:“不可能,我看過了挺好的一根鋼管啊。”
老警察一巴掌拍在年輕警察的頭上說:“你小子這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現在案情清晰,情況了然,那幾個小混混也認罪了,管這些無關緊要的干嘛?再說這年頭你在網上隨便翻翻都能看到各種奇跡的報道,什么撞車車壞了人從車上摔下完好無損,什么不小心從幾樓摔下人一點屁事沒有,生活總有些奇怪,找誰解釋去?”
年輕警察摸摸頭有些不甘地說道:“我這不是覺得張為身上沒傷,那個女的也沒受到什么傷害,判罰起那幾個混混來太便宜他們了嗎。”
老警察給氣笑了:“怎么著,你還想他們出事才好啊?”
年輕警察聽出老警察是有些生氣了,立刻解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覺得民眾受傷了才好,我只覺得太便宜那幾個混混了,年紀輕輕不學好,要不是張為及時制止,何悠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