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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源變

第4章 我還是我嗎?

災源變 牙二 3598 2020-08-28 12:21:29

  張為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斷地回憶著紫發青年用鋼管砸在自己身上的場景,腦海中不斷閃現出雙手當時那種詭異莫名的畫面,腦中萬千思緒翻騰。

  難道是那團光造成的宇宙輻射改變了我的基因.....

  正在張為腦中從苦苦思索轉變成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時,手腕上突然感覺到震動感,抬起手臂一看是自己的車子到了附近的提醒。

  手機屏幕顯示出一份路線圖,圖上閃爍著兩個光點,代表張為的綠色光點位置沒有移動,而紅色的光點正在移動著往張為所在的綠色光點靠近,屏幕上代表距離的阿拉伯數字正九十多米八十多米的不斷減少著。

  張為抬頭一看前方路面自己的那輛黑色SUV正在駛來,站在路邊等車調號頭后用手機車聯系統打開車門鎖坐上了主駕位。

  “主人您好,請問要去哪里?”車內響起了中性柔和的智能中控語音。

  “回家。”張為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說。

  十來分鐘后張為來到自己樓下,下車后車子自動去了車庫,張為住的這棟樓有三十層,張為和父母住在十五層,而姐姐住在隔壁另一棟樓的十七層,當初他讀大學時還是在姐姐姐夫的幫助下買的這套房。

  今天是正月初八剛過完大年,年味漸淡,重拾忙碌,正是短暫的心靈小憩后續接往年奮斗的又一個發車站。

  小區同外面一般也是對聯上新,燈籠火紅,這個點家家戶戶的窗中都透出燦燦亮光,樓下三三兩兩的行人,自己家的窗內的燈也是亮著的。

  張為乘電梯,上樓,來到自家門前伸手拉下羽絨服的帽子,仔細撫平羽絨服上的皺褶,拍掉身上的灰塵,打開智能鎖走了進去。“爸,媽我回來了。”張為邊開門,邊開心呼喚著。

  “知道你回來了,剛才我看到了手機上車聯系統的用車提示,就知道是你回來了。”張為進門就看見姐姐張瑤正站在門后看著他,眼神中還透著責怪。

  張為的車使用權限里有著姐姐姐夫和爸媽,張為的工作性質一年回不了幾次家,自己的車都是家人在用,平常誰用個車系統里都會有提示。

  張為知道姐姐是怪自己沒有在醫院里好好養病,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聲道:“姐,我沒事,好著呢。”

  “舅舅!”一聲嫩嫩的聲音響起,一個小身影歡快地跑出來抱住張為的腿,張為一把將小女孩抱了起來:“瑜瑜,有沒有想舅舅啊?”

  “想!可是舅舅沒有想瑜瑜。”

  “嗯?為什么啊?舅舅當然也想瑜瑜了。”

  “可是,舅舅沒有給瑜瑜帶好吃的,也沒有給瑜瑜帶好玩的!”

  “那舅舅明天帶瑜瑜出去,買好吃的好玩的來想瑜瑜,好不好?”

  “嗯,好的!”小女孩開心的答應。

  張瑤故作生氣地說道:“周依瑜!你的想人就是要這么想嗎?那你怎么想你舅舅啊?”

  小女孩瞪著圓圓的眼睛想了想:“那明天我把好吃的分給舅舅一半!”

  ......

  “小為。”張為的爸爸張何禮站在對著門的客廳口滿眼關切的看著張為。

  張為抱著小外甥女走到父親跟前,看著頭發花白,面容比往年蒼老了許多的父親,仿佛歲月突然在父親身上加速了流逝,張為很是愧疚。

  “爸。”

  “怎么樣,還好嗎?”

  “爸,我真的沒事了,雖然有點瘦但是醫生說只要補補就和以前一樣了,害你們擔心了。”

  “沒事就好!回來就好!”雖然張何禮臉上的還可以看出半年來心中郁結的憔悴痕跡,但是此刻見到張為還是可以看出他渾身上下透出的喜悅,人也精神了許多。

  “媽呢?”張為在客廳掃了一眼沒有看到母親,隨口問出。

  “媽剛才聽我說你在叫車肯定是你回來了,擔心你沒吃飯正在廚房給你準備飯菜呢。”張瑤在一旁搭過話。

  張為走進廚房看著正在忙碌的母親:“媽,我來幫你吧。”

  “不用,馬上就好了,別把你衣服弄臟。你也是,要回來不知道先打電話通知我們嗎,不就可以早點做好等著你了,我們剛吃過,就聽見你姐說你回來了。”張為的母親一邊忙著熱菜一邊頭也不回的說著。

  “嘿嘿,我這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還驚喜,你這是添麻煩。”這時張瑤一邊系著圍裙也走進了廚“你出去陪爸聊聊,我和媽一會就做好了。”

  “是啊,你爸最近一直念叨你比我還念叨得多,還總是悶悶的,要我說他就是更年期了。”這時張為的母親也轉過頭來對張為說道。

  可是當她轉過來看到張為如此消瘦的時候非常驚詫叫了一聲,隨手就把手中的勺子丟在了一旁,雙手快速的在圍裙上擦拭著走到張為身邊。

  兩只手伸到張為的臉上捏了捏又捧起下巴緊張的問道:“為兒你怎么會這么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去醫院檢查了沒?”語氣里都是關懷和心疼。

  張為笑著說道:“媽,我沒事,你不用緊張。我這是因為前些日子有特殊任務特意訓練成這樣子的,你也只道你兒子是航天員,這航天員的很多訓練都是很特殊的,我好著呢。”

  楊靜也不懂得這些,將信將疑地說道:“是這樣的嗎?”

  “當然,放心啊,我沒事!”

  ......

  深夜。

  張為洗完澡,來到自己的的房間。

  張為的房間里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張桌子,桌子在床的左側靠著窗,棕色原木桌上立著一塊二十五透明玻璃,一個飛機模型,一個火箭模型,和一個航天飛船模型,都很小巧,各自都被一個小底座支撐著如同正在遨游天際。

  在飛機模型上還掛著一條淡黑色如同水晶般的項鏈,鏈墜是兩個呈十字形相交的環,環內是被兩個圓環的交叉點作軸穿過的一個藍色小球,環也是如同水晶般的淡黑色,球是如同水晶般的淡藍色。

  靜靜吊在空中的鏈墜被一根手指輕輕地碰撞了一下,鏈墜隨即由靜而動有節奏地搖擺著,鏈墜上反射的點點燈光隨著搖擺如縹緲的星辰般閃爍,看著這畫面張為陷入了某種回憶...

  呆立片刻,晃了晃腦袋趕走了時常出現在腦海中的畫面,他覺得今晚自己毫無睡意,因為那個重要的問題從派出所出來后就不斷地晃蕩在自己的腦海里無法湮滅:到底自己的身體出現的詭異狀況是怎么回事?

  張為思考許久,覺得想要探明這其中的因由,最直接的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的身體再次變化出那種詭異的狀態,可難點在于張為自身也不知道要如何才會出現那種狀態。

  他坐在桌邊右手杵在桌面上撐著額頭,左手食指彎曲無意識地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面,腦中不斷思索著被紫發青年用鋼管砸向自己那瞬間的種種細節。

  他記得自己那瞬間感覺就是面對危險時本能的很緊張,非常的緊張,緊張得如同世界只剩下了自己和那根鋼管,心臟也在劇烈的跳動著,隱約像是有一種奇怪的變化由心中突發出來剎那間傳遍全身...

  那么產生那種變化很有可能與自己當時劇烈的情緒變化或心跳變化有關,可是現在怎么才能讓自己產生那種狀態呢?

  緊張的狀態,沒有特殊的情況下是不會出現了,危險情況下倒是容易緊張,比如可以去高樓上做危險動作,可那樣容易把自己玩沒了。

  心跳加速卻有很多辦法,劇烈運動或者缺氧時心跳容易加速,張為想起自己作為做飛行員,航天員要進行的低壓缺氧訓練,每當堅持到后期時那種心慌心跳的感覺頓時便有了注意。

  張為用右手捂住口鼻停滯了呼吸,一分鐘...兩分鐘...張為胸口開始憋悶,心跳也在加速,時間緩緩流逝。

  隨著憋氣時間的增加逐漸逼近張為體內維持血氧的供氧極限,手機上顯示的計時讀秒為三分三十秒,張為開始頭腦發脹眩暈,這是大惱缺氧的癥狀,心臟更是跳動得如迅疾的鼓點。

  張為測試過自己的憋氣極限為五分零一秒,這是不吸入任何氧氣的記錄,也是平常低壓缺氧訓練得來的的成果,而低壓缺氧訓練是吸入含氧量低于正常空氣含氧量的混合氣體,并不是不吸入半分氧氣。

  如果是低壓缺氧訓練自然還能堅持更長時間,但現在不是。

  三分五十六秒,看著手機計時顯示的時間,張為感覺眼睛都開始模糊,也不見此刻緊握成拳壓著在桌面的左手有任何變化。

  心中有了放棄的想法,畢竟不確定這種方法就能讓自己產生詭異變化,且一旦大腦缺氧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就麻煩了,那樣豈不是自己憋蠢了自己。

  四分零三秒……

  就在張為要放棄的時候變化發生了。

  被憋氣而鼓脹的雙眼緊緊盯著的左手手背血肉生成的黃色皮膚快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和木桌一樣的棕色,整個手掌就像一個惟妙惟肖的木雕藝術品,而逼真的皮膚紋路看起來就像是頂級大師精心雕琢而成。

  張為駭然得都忘記了自己的右手還捂著口鼻,但他卻沒有半分氣絕缺氧的特征。

  突然一道思緒閃現他急忙把自己右手放在桌上和左手靠在一起,果然右手也是和左手一般如同木雕。

  細細打量幾秒后張為快速拉開書桌的抽屜翻了翻,才想起自己房間沒有鏡子,立馬起身想要去衛浴間,只走了兩步又立即停了下來:出房間去萬一撞見了父母怎么辦?

  張為看著桌上的玻璃,立刻上前食指點了在了玻璃中間,這一塊二十五寸透明玻璃顯示出畫面,化為屏幕,開啟了系統桌面。

  “啟動自我攝像。”

  “正在啟動攝像。”智能電子合成音響起。

  電腦屏幕上方邊沿攝像頭旁邊的工作指示燈亮起,屏幕畫面中清晰地出現了張為的影像。

  “進行三維投影。”

  “正在建立三維影像。”

  一個立體的張為就被投影到屏幕前。

  畫面里張為穿著一套灰色長袖T恤樣式的睡衣,與常人無異的身形,從脖子往上卻是一顆精美的木雕頭顱,頭發,眉毛,鼻子,嘴唇,臉皮等等皆為木質,尤其是那兩顆栩栩如生的木質眼珠是那么的美妙。

  可當眼皮眨動,眼珠還在活生生的轉動時,氣氛瞬間詭譎。

  張為看著投影的自己,突然瘋狂的脫掉衣服褲子一絲不掛的站在臥室里,摸索,查看了身體的每一個地方,皆是如那書桌一般一身木材。

  張為有些疲累呆滯地坐在床上,腦海中思緒涌動雜亂紛紛:惶恐,驚詫,焦慮,興奮...

  出現這般詭異的變化,我還是我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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