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言有孕近兩月了,奕長楓一如既往的一下早朝就往竹淮宮去了。竹淮宮之名乃垣妃所取,“淮”之意取之于淮州,垣妃之意或是她長于淮州,“竹”之意思源于竹淮宮內一片綠竹。秋之尾,這綠竹倒是有別樣的綠意了,好像是需要一只笛或一只蕭,吹一曲瑟瑟感懷之曲,倒有一份凄涼之意了!但倒是沒有誰那么大膽或無趣在這時候吹感懷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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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為何覺得你近日悶悶不樂的,似有傷感?”奕長楓關切問詹言道。
“哦...,無事,臣妾懷孕后,偶爾會覺得身體不適,困倦罷了?!闭惭孕牟辉谘苫氐?。
“是不是忠親王府之事,前幾日你借故去禁軍營看在通州之時護你的禁軍,在禁軍營里,你看到禁軍令牌圖案了?”
“陛下,什么時候知道忠親王府之事?”詹言略一驚,回過神問道。
“你在通州問我忠親王和義陽王的時候,你不信我嗎?”奕長楓看著詹言問道。
“我….,我信,但是禁軍之事如何解釋?”
“確是禁軍行事,但是不是朕調動的,肖淮如今在西北,奕長瑛也在西北,你是知道的?!?p> “肖淮當日調動禁軍之事臣妾知道,但是時間來不及的事臣妾也知道?!鼻懊娴膶υ挾己芷胶停f到這詹言似乎有點激動卻又止住了,她如今在意的不是禁軍之事,她在意的是路菖和她說的事。她有時也在猶豫禁軍之事,可是在通州的時候都要死了,奕長楓還會騙她嗎?想了想她又不想了。
前幾日路菖托人給了詹言一封信,信的內容是關于她的身世的。----言妃一定好奇為什么當初忠親王死后,臣路菖為何不帶回女兒,臣居住京城這幾年為何不去看女兒。為何臣在西北之時如此膽大妄為,甚至心懷反叛之心,毫不在乎在京當人質的女兒。就是因為實際上言妃非我路菖之女,乃忠親王之女。說到底忠親王那么一個人,為何會拼死護住一個外姓之女呢,言妃非外氏子女,言妃乃王室之女,非臣之子女。王室血脈,臣不敢亂認。
如今那封信是路菖的親筆信,是她以為的親生父親的親筆信,有哪個父親會不認自己女兒,況且現在她有封后之勢,如果生下孩子,路菖未來在京不是更自在嗎,想到這她覺得很煎熬!
……
“詹言,你從太醫院拿紅花做什么?你就如此不信朕嗎?”奕長楓急急忙忙的疾步走進竹淮宮問道,激動又心疼。詹言,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她也很痛苦。
“禁軍的事,朕在查,你我經歷了那么多事,難道你還不信我嗎?”奕長楓語重而懇切的問道。
“以前,世人都說我姓奕,我也以為我姓奕,但是后來有人說我不姓奕我姓路,我相信了,現在又人說我姓奕,奕王說我到底姓什么?”詹言問道,她有點憔悴。
“你是路菖之女,為何你會相信這些流言呢?”
“流言?證據確鑿怎么會是流言。”
“證據確鑿,誰和你說的?奕長瑛?你到現在還相信奕長瑛嗎?”
詹言搖了搖頭。
“是路菖?”
詹言沒有回話。
“怎么會是路菖,…,你何時見的他?”奕長楓正問著間詹言拿出了信件。
“你沒有見他,如何斷定這是他的親筆信呢?可他為何到現在才說?”
……
“他就在京城,朕把他召進宮?!?p> ……
或許真的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父親竟然會不認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會把自己的親外孫葬送掉。但是路菖就是這么一個人,就是這么一個父親!而奕長楓為什么就那么堅信詹言就是路菖之女呢?因為他母親是宇文倡之女,宇文倡---靖國最厲害的卦師,也是這世上最厲害的卦師,如今這世上只有一個七七之女,就是路菖之女,這是他母親告訴他的,但他也不相信路菖會無情到不認詹言,奕長楓讓詹言見了路菖,卻也把詹言最后的猶豫斬斷了!
......
“詹言,你為何也如此絕情呢?就算不是路菖之女,可也可以是她姓啊。你為什么不找朕先商量一下?!鞭乳L楓心疼的質問道。
“或許我就不應該進王宮。”詹言甩開奕長楓的手說道,走了。
自此,詹言就一直躲著奕長楓,奕長楓也因為孩子之事沒有去找她。
對于詹言,她有時也覺得自己決斷了些,抑或是詹家的生活使然,7年來雖然沒壓抑著自己的天性,但是在詹家,她沒有任何人可以吐露心聲,事事抉擇,事事判斷,都是自己。來了王宮,又因家仇之事也沒和任何人說,更不能和奕長楓說。所以后面的事,她也沒想過和奕長楓商量,自己糾結中選擇了這個結果。
冬天,落雪了,那雪飄著飄著,似也透著一感傷之意,而這天卻冷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