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京雪不是很大,飛絮似的飄著,但確是透骨的冷。而此刻的西北雖沒有下雪,但是朔風卻刮得人頭疼,這令西北的冬天似乎比奕京多了一份浮躁之感。
“如今不是有七成的把握奕長瑛可以攻進奕京嗎,到時候奕長瑛身邊的人都是父親的,王位輕而易舉啊。父親為何還不認妹妹,而且還寫那樣的信件呢?”路衡均問他父親路菖,略帶者怒氣。
“七成的把握,又不是十成的把握,而且周朝的卦言可是世人認定的。如若奕長瑛敗了,你說言妃會不會問奕長瑛忠親王府之事,一旦奕長瑛否認了,這世界上如果不是奕長瑛那就是奕長楓了,又加上喪子之痛,言妃會這么做?”路菖笑著,帶著一股陰險之氣說道。
“父親,她可是我親妹妹啊?”路衡均帶著請求之意說道。
“如果她還是沒有動手,那她會去哪里?”路菖沒有理會路衡均之意,繼續說道。
“無論是喪子之痛還是喪家之痛,都會去王陵吧。”路菖繼續分析道。
“父親…,”
“不必說了,周朝的卦言不會是假的,兵亂當日,在王陵提前布兵。”路菖命令道。
......
很快,奕長瑛和肖淮率西北軍繞道靖國和汴州之兵匯合后朝奕京進攻了,準備到奕京后和京都護衛兵里應外合贏得這場奪位的勝利。
…….
現在的京王城外,兵刃聲、廝殺聲、馬蹄聲交雜著響徹在空中,似乎立刻就要沖破這沉寂已久的京王城,寒冷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城墻外那兩頭沾了血的獅子,顯得有點張牙舞爪。奕長瑛的西北軍、京城護衛軍、汴州之兵和大內禁軍正在廝殺!
就在奕京的西側,忠親王府外,奕長楓和奕長瑛,碰上了,兩軍對峙著。
“奕長楓,你果然是那個女人的兒子,那么快就勸反了京城護衛軍。”奕長瑛咬牙切齒地說道。
“通州一事,死里逃生,可不是單單一個京都太守就可以抵消的,京都護衛軍從通州之后就不該存在了。”奕長楓吼道,帶著怒氣。
“那就各憑本事吧。”奕長瑛喊道。
說著間,殺聲四起,刀槍劍戟一落一起,擊地劃空,刺血飛濺。
“眾人聽令,京城護衛軍已聽命于朕,而今奕長瑛又落于朕手,勝負已分。”對峙交手間奕長楓劍落于奕長瑛項上,奕長楓鏗鏘有力的喊道。
喊聲一落,眾將陸續停戰,戰兵們也陸續停戰。
“奕長瑛,你認輸吧,但是這回朕可不會放你走了。”奕長楓劍指著奕長瑛說道。
“本王再進奕京來,就沒想過再回去。”奕長瑛冷笑道。
“奕長瑛….”忽而一聲音從推開的那塵封已久的忠親王府大門里傳來,是詹言。
“詹言…”奕長楓喊道,他們已經好久沒見過面了,他不知道她會來這里。
詹言沒理會他,走近奕長瑛問道:“奕長瑛,忠親王府之事到底是不是你。”
“怎么,你到現在都沒信我,沒查清楚?”奕長瑛諷刺似的說道。
“奕長瑛。”奕長楓劍鋒靠近奕長瑛喊道。
“將死之人罷了,何故欺你呢,奕長楓你又何故欺她呢。”奕長瑛嘆息道,這刻一把匕首刺進了他的身體,奕長瑛口中涌出了一灘血,轉頭一看,是詹言1。
“為何,為何現在肯動手了?”奕長瑛強撐著問道,他有點震驚!
“王爺7年的養育如何抵得過10年的生育,那7年說是養育之恩,又何不是骨肉分離呢。”詹言1雙眼冰冷卻帶有一絲悲痛語氣道。
詹言看了看詹言1又看了看奕長楓沒有說話走了,她去了奕國的王陵。
詹言跪在忠親王陵墓前,奕長楓也跟過去了,他在背后看著她,有點心疼,卻不敢發出任何動靜,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
“妹妹。”這時一渾厚的男聲從陵墓外走進來喊道,是路衡均。
還沒等詹言回頭,后面就有一群士兵一起涌進了陵墓,為首的是路菖。他們迅速圍住了奕長楓。
詹言由悲痛忽而苦笑起來,她覺得路衡均喊妹妹這個詞是如此的諷刺,但她沒有說話。
“路菖果然好計謀。”奕長楓說道。
“奕王現在的位置難道不是垣后的好計謀才得來的嗎?”路菖笑著反問道。
“我一直很好奇,奕王為何不信周朝之卦。”路菖又問道。
“哼...,周朝之卦,那為何路將軍你如此絕情呢?”奕才楓忍住一口怒氣問道,“衛奕……”奕長楓接著喊了一句道,一群禁軍立馬就從陵墓里涌出來了。
“奕長楓,你…”
“怎么,路將軍不敢相信嗎?”
“拿下…”
“路將軍,你故意擔下謀害垣后之罪讓朕消除朕對你的反叛疑心,設計逼得奕長瑛走投無路、一無所有后他才好破釜沉舟,那封信件怕不是從言妃踏入王宮之時就寫好了?”奕長楓憤怒地吼道。
“不是,還有人信了嗎?”路菖輕描淡寫的回道。
“因為你覺得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父親竟然會不認自己的女兒,會逼死自己的親外孫,認為沒人會相信一個父親從他女兒出生那一刻就把她當棋子。可是你一個毫無親情的人為何要拿親情去賭呢?”奕長楓忍著一股怒氣問道。
“那奕王是從何時相信了呢?”路菖苦笑問道。
“從路將軍見完言妃的那一刻。”奕長楓望著詹言的背影說道。
“哼...,奕王啊奕王,果然是垣后的兒子,是我低估了!”
“忠親王府之事確實禁軍干的,當初的路將軍遠在西北,又加上路將軍和西北王是故交,誰會懷疑上路將軍,奕王又知道言妃原姓路之事更不會懷疑到路將軍身上,所以你就能肆意掠殺,你知道只有奕王能調動禁軍,所以就把女兒當棋子。故意把肖淮調出去引人耳目,雖然肖淮時間來不及,可是世人那管那么多,人言可畏罷了。可是這世上除了大內禁軍,西北王原來可是大內禁軍首領,把持了禁軍10余年,對禁軍的令牌花紋、衣服穿著、出劍方式、行事風格那是了如指掌,西北那個地方什么不能造,禁軍當然也能造。”衛奕說道。
--------路菖斬首,路衡均流放!
雪還在不停的落著,詹言回去后自己一個人在竹淮宮待了很久,想了很久,她覺得昨天的事仿佛就是一個夢,有點幻境之感,但卻痛得無比真實。
有點諷刺又有點可笑,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如此對自己,而一個養了自己10年的父親卻視如己出,10年來呵護疼愛著自己,為了自己無懼卦言,放棄了他所謂最在乎的“忠君”,放棄自己的生命,最后還陪上了自己所有的親人。而詹泊儀呢,詹泊儀對自己至始至終都有一份憐愛,進宮前的欲言又止,她知道的。
這幾天,盡管雪一直落著,但路衡均一直沒停過求見自己,這個喊著自己妹妹的人,此刻在外面是多么的悲廉,她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哥哥,是不是她的哥哥。她原來的哥哥奕長詠也為她死了,她從前多么喜歡奕長詠叫她妹妹,她多喜歡妹妹這個詞,而如今這個詞卻顯得諷刺了。
雪不停的下,外面的喊聲越來越弱。但她終究是去見了這個喊著她妹妹的人。
“言妃,言妃,…哦不…妹妹,妹妹,哥哥求求你去求求奕王吧,去求求奕王,放了父親一命吧,放了父親一命吧,他已經老了,放了他一命,我去替他死,哥哥知道父親對不起你,是哥哥的錯,全都是哥哥的錯,父親把全部的愛都給了哥哥,是哥哥奪走了妹妹那份父愛,是哥哥的錯了,求求妹妹去求求奕王,放了父親一命。”路衡均跪著、哭著!拉著求著奕清道。
“父愛,曾經給我父愛的人都走了,何來父愛?”奕清苦笑道。
“是哥哥的錯,是哥哥的錯,我求求你了,放了父親吧,我替他去死。”
“是哥哥的錯,是哥哥的錯,我求求你了,放了父親吧,我替他去死。”
“是哥哥的錯,是哥哥的錯,我求求你了,放了父親吧,我替他去死。”
路衡均哭著,喊著,哭著,喊著….,撕心裂肺!
但詹言終是心軟了。
......
最后成了路衡均、路菖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