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有什么好算的。”
那人警惕的盯著我,有些緊張的說道。
我指指周圍的人,指指被人擋住的我辦公室損毀的大門,指指我的衣領,笑著說道:“惹來這么看笑話的人,我的精神損失,我辦公室的門壞了,損壞公物,恐嚇威脅老百姓,人身安全,其他的我就不說了,雖然我不是律師,但我的律師一定會幫我處理的。”
說完,我指指天花板上還在閃著小紅燈的監控器,說道:“你們的每一個行為就被記錄在案,如果你們想私聊……”
我話鋒一轉,笑著說道:“一下發生這么多事情,我暫時不考慮私聊,但最后想要怎么樣,我的律師會跟你們聊得。”
看到我沒有事,蔣麗趕忙抓住我的手。
我看著她蒼白的臉,還有滿手的冷汗,笑著打趣道:“是不是擔心你老公會被人給亂棍打死?哈哈——你放心吧,我命大著呢,還沒有誰敢對我怎么樣。”
大家一看笑話沒了,事情都結束了,一散而去。
呼聽人群里大喊一聲:“誰說跟你沒關系的。”
又一個農民工從人群里鉆出來。
大家一看又有熱鬧看了,“嘩”一下都又為了上來。
這個人我也不認識,笑著問道:“說說看,跟我什么關系?”
那人也不含糊,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叫張大偉,是陶洋的工友。你勾引的不是我老婆,也不是李桂花的老婆,你勾搭的是我工友陶洋的老婆。”
我看著他,又看看他說的那個叫‘李桂花’的工友,笑著說道:“你叫李桂花?”
李桂花眉毛一挑,說道:“我叫李桂花,咋地!”
大家哄笑。
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竟然叫‘李桂花’,誰聽了不笑。
李桂花憋得臉紅脖子粗的,憤怒的喊道:“我的名字是我爹我娘給起的,有什么好笑的。”
大家笑得更熱鬧了,一下竟忘了我的事情。
我也樂的其所。
陶洋和于欣芳的事情我跟蔣麗說了,今天就來人找事,肯定是那個家暴男陶洋找來的人,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呢?
心中的疑問放在腦后,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了。
我看著張大偉問道:“你知道陶洋是什么樣的人嗎?”
張大偉大臉一揚,說道:“他在我們工地人緣最好,這么給你說吧,他有肉決不獨吞,他有煙決不自己獨抽。你說這個人怎么樣。”
我拍拍手,說道:“果然人不錯。”
我笑看著他,說道:“他有老婆,你們有嗎?”
“我們……”
張大偉尾巴一夾,還想說什么,頓時啞口無言,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我說:“他有肉,就給你們,他有煙,給你們抽。他天天回家打老婆孩子,你們知道嗎?”
張大偉腦袋耷拉著,憂郁半天才說:“不知道。”
李桂花憋得臉通紅,沒說話。
“家庭暴力?”
“打孩子?
“天哪,敢打老婆的男人不應該去死嗎。”
“就是就是,這種男人就不該活著。”
很快,人群里的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張大偉和李桂花都聽著,誰也不敢說話了。
他們的表情都看在我眼里,大家的聲音我也都聽著。
我生氣的說道:“你們知道他打老婆、打孩子,卻還處處護著他。你們心里過得去嗎?大家的聲音你們也聽到了,你回去告訴陶洋,如果他再敢對自己的老婆孩子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我怕大家誤會,又補了一句:“于欣芳和我是鄰居,如果我再知道她受委屈,你讓陶洋自己看著辦吧。”
一瞬間,大家就都明白了什么事情。
感情跟鄰居家一起長大的小伙伴結婚受委屈,跑去給出氣了,這才是真男人,有情有義,敢作敢當。
一下子,很多未婚或已婚的小姑娘看著我的眼神都變得火熱起來。
蔣麗也為自己擁有一個這樣的老婆兒自豪。
當她看到周圍人看我的眼神,趕忙拉著我就走。
“叮——”
電梯門打開,身穿制服的警察從電梯里涌出來,聽說這邊打架了,還破壞公物,來了足有十三個人。
大家看到警察來了,紛紛自覺地后退一步,留下更大的場子,卻沒有人離開。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悠悠說道:“這群人還真是……唉!”
警察中,為首的一人看看我,說道:“這里怎么回事?”
我看著警察說道:“兩個農民工兄弟為了打抱不平,替他們兄弟出氣,砸了我的辦公室大門,妨礙我們辦公,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了。”
人群里兩個女孩子眼睛都瞪大了看著我,憤憤不平的說道:“這兩個人還動手了呢。”
警察看著那兩個女孩子說道:“你們倆看到他們動手了?”
一個脖子一縮,不敢說話了。
面對警察叔叔,心里總是容易緊張的。
另一個看著身邊的小姑娘,說道:“沒出息。”
然后堅定的看著警察說道:“我看到了,那個人動手了。”
又一指腦袋頂上的監控器說道:“這里都錄下來了,你們可以帶回去當做證據。”
然后斜眼看著身邊的小姑娘,很是得意。
警察看著眾人說道:“那就一起跟我會局里吧。”
蔣麗攥著我的手,擔心的看著我。
我笑著說道:“沒事,我去去就回來。何況還有警察叔叔呢,他們不敢對我怎么樣。”
柳青派出所在IEC國際辦公室東側,根本不用開車,步行五分鐘就到。
為首的警察帶我和那個為我打抱不平的小姑娘走進一間辦公室,張大偉和李桂花被帶去了另外一間辦公室。
王警官指著黑色沙發說道:“我姓王,你們坐這里,先等我一會。”
說完就走出去了,過了有十分鐘才回來,手里拿著一個筆記本,還有兩張A4紙打印的材料,說道:“你們兩個先登個記,把姓名、性別、身份證號、家庭住址、聯系方式寫好給我。”
等我把材料遞給王警官,才問我們:“詳細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我笑著說道:“這個事是我引起來的,我先說吧。”
“行,你說吧。”
我笑著說道:“這不,昨天下午我從客戶那邊回來的路上,正好路過我發小家門口,就進去坐了一會。我發小老公護妻心切以為我怎么著了,今天找了兩個人來鬧事,把我辦公室玻璃砸了,就這么簡單。”
旁邊的李林還想說話,被我給制止了。
我剛才遞材料的時候,看到她名字欄里寫著“李林”。
王警官嚴肅的看著我說:“你沒把人家老婆怎么著吧。”
我趕忙說道:“我們可是一塊長大的,絕對什么都沒干。”
王警官口氣放松,說道:“怕就怕你們是一塊長大的,做事不避嫌,再搞些小動作。”
嘴里說著,手上寫著。
李林終于忍不住了,突然說道:“他的發小被家庭暴力了!”
“家庭暴力?”
李林打抱不平的說道:“他就是因為看不慣發小家庭暴力才去發小家的。”
說完,還惡狠狠的盯著我,好像在說‘為什么要維護著他們。’
王警官一怔,趕忙看著我問道:“你見到你發小被家庭暴力了?”
我趕忙笑著說道:“都說家丑不可外揚,就算它們家庭暴力,也不會當著我的面的,我怎么會見呢。”
“你——”
李林氣得鼻子都歪了。
我笑著安慰道:“莫須有的事,可別瞎說。”
李林看著我,氣憤的說道:“明明是你自己說的,現在又不承認。不是男人,敢做不敢為!”
警察都有觀察的本事,我的隱瞞自然逃不過王警官的眼睛。他看著說道:“你發小住在哪里。”
我說:“羅莊區臨冊路苗莊村,多少號我就不知道了。”
該問的都問完了,王警官拿著材料又出去了。
李林橫眉冷視著我,說道:“你為什么要隱藏發小被家暴的事情?”
我笑著說道:“生活是兩口子的事情,何況,家暴這個事情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嗎?畢竟那是跟我一起長大的發小,我會親自查清楚,掌握到足夠的證據,絕對夠那個男人喝一壺的。”
李林眉頭松開說道:“確定是這樣?”
我笑著說道:“當然是真的。你現在說出去只會打草驚蛇,萬一他們搬家或私下動手,再想查他們的證據就晚了。”
李林趕忙說道:“這么說,我是不是闖禍了?”
我趕忙安慰道:“沒有沒有,你既然提了,就讓警察幫我們去管理吧。”
李林看看王警官還沒回來,還是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們那兩個農民工打你?”
我說道:“能饒人處且饒人,農民工也不容易,而且還那么講義氣。”
李林重新審視著我,露出一排整潔的牙齒,笑著說道:“我發現你這人城府挺深啊,什么都算計的剛剛好。”
我只有尷尬的笑。
王警官從外面回來,看著我說:“核實清楚了,他們確實是為了工友來找你鬧事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打算怎么辦?”
我擺擺手,說道:“農民工兄弟也不容易,何況還那么仗義,得饒人處且饒人,讓他們走吧,我不追究了。”
王警官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果然是開公司的,肚量就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