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于欣芳分開后,我接著就讓蔣麗與于欣芳約了一個時間地點,好好坐在一起聊聊她的情況,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她走上這條曲折又不幸福的路上的。
于欣芳也很給面子,下午請了半天假,我開車直接接她去市里一家咖啡館。
咖啡館不大,人不多,放著悠揚婉轉的輕音樂,我們選了一個卡座,于欣芳坐在我對面,蔣麗跟我并排坐在一起。
從于欣芳的打扮來看,并不像過的不幸福的樣子。
明眸皓齒、面色紅潤、長發及腰,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牛仔褲陪鵝黃色七分T恤,露著一截蔥白般的胳膊,保養的很好,穿的也很好。
最初我們問她的時候,吞吞吐吐,說生活就那樣唄,誰也不知道自己會走上什么路,也不知道未來會什么樣,現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根據她的意思,不打算再跟陶洋過了,可是還有2個孩子成了她的羈絆。
我說:“你真的不打算過了?”
她點點頭,說道:“文竹馬上就過6歲生日了,明達也3歲了,這么多年過來,他雖然對我不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但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他困著我,哪里也不讓去,不能跟男人接觸,動不動就那孩子出氣,大吵大鬧。”
說著話,于欣芳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一股怒氣就沖了上來。
于欣芳家庭并不富裕,生活相對來說屬于比較艱苦,又是女孩子家家,外面稍有誘惑就會鬼迷心竅,如今看來,肯定是陶洋給她什么不切實際的保證,才會落到如此下場。
不是說于欣芳現在不好,看過《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這部電視劇的朋友們都知道,安嘉和過分保護梅湘南,不讓梅湘南和陌生人接觸,又是跟蹤、又是監控,時長疑神疑鬼,梅湘南沒了自由生活,逼迫自殺多次。
如今的于欣芳雖然沒受到家庭暴力,但拿孩子撒氣、限制自由,這種冷暴力豈不是更可怕。
我氣憤的說道:“那就走,帶著孩子一起走,這樣的老頭還跟他摻和什么,只會對自己造成傷害。”
可能我說的聲音有點大,周圍很多人都朝我看來。
蔣麗也看出了于欣芳的不容易,也覺得她可憐,說道:“要不你就離開你老公吧,消失一段時間,等有能力了再把孩子接出來,也算是一個完美的過度。”
于欣芳滿臉愁容的說道:“能躲到哪里去呢?何況還得生活。”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個想法早就有了,一是考慮到孩子,我走了孩子怎么辦?挨揍挨罵是少不了的,再一個我得怎么生活呢?”
蔣麗笑著說道:“你有聯系的朋友嗎?你可以去朋友家里過一陣子,然后找一個工作,也實驗室安穩下來,然后再租個房子。”
“唉,你說的輕巧。”
于欣芳無奈的說道:“我一直被老陶管著,哪有什么朋友啊。”
我跟蔣麗對視一眼,看來于欣芳不說實話。
于欣芳繼續說道:“而且我沒有身份證,大廠子不要,小廠子又都在郊區邊上,租房什么的更不用說了,根本不可能,不論怎么走,都離不開這座城市,能躲到那里去呢。”
我震驚道:“你還沒有戶口嗎?”
于欣芳搖搖頭說:“沒有。”
我釋然了,說道:“現在農村查得沒那么嚴,如果你真想走的話,現在就走吧,也別回去了,給自己找條新出路,就算繼續在這座城市,那么大也不會輕易找到你了。”
于欣芳再次搖頭說道:“算了,我還是安安穩穩上班,別找這些不愉快了。”
我說:“既然這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總不能一直待在農村租房子住吧?何況現在孩子都該上學了,孩子上學也得要戶口,你沒有戶口,孩子恐怕也沒有戶口吧。”
我應該是說到于欣芳心坎里了,她自顧的嘆著氣,心里傷心,大顆大顆的眼淚再次落下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怎么做就看于欣芳的了。
有時候人會陷入困境,但絕不會一直這樣,撥開烏云見彩虹,黎明過后天會亮,這是恒古不變的道理,相信于欣芳會明白。
我看看蔣麗,她是女人,這個時候也只能替于欣芳感到惋惜。
時間不早了,為了不讓于欣芳的老公知道她外出,早早的就給送了回去。
按照她的說法,就算回去了也不能那么早回家,現在陶洋天天在家里哪都不去,也不打工了,現在全靠于欣芳的微薄收入過日子。
一個女人混到這樣也實屬不易。
到了村頭,于欣芳又在車里坐了一會,才轉身下車。
于欣芳不讓我們過多停留,怕村子里的人見了說給陶洋聽,我們也怕再給于欣芳造成麻煩,于是就早早的離開。
這一離開不要緊,第二天一早,小周又給我打來電話,說辦公室來了個陌生老頭,罵罵咧咧非要找我。
我趕忙說道:“沒鬧事吧?”
小周無奈的說道:“您來了就知道了。”
不用猜我就知道,肯定是于欣芳的老公陶洋來了,昨天的事情肯定有人傳到他耳朵里了。
本來因為于欣芳的事情我就不開心,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給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現在又跑來鬧公司,一定要給他好好上一課。
一到公司,門口就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不是陶洋還能是誰。
我跟陶洋見過一面,說話什么的都還不錯,誰能知道是披著面具的狼。
一見到我,頓時滿臉笑容的走上來,說道:“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笑著過來,我就算生氣,也是笑著說道:“又見面了。”
我沒有讓他去公司,而他笑著指著我的公司名字說道:“你知道我兒子的名字有什么意義嗎?”
這話把我問愣了,疑惑的說道:“什么意思?”
陶洋說:“我兒子和你公司名重名。”
我恍然大悟,道:“噢!然后呢?”
陶洋臉上不悅,說道:“然后是什么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笑著說道:“還真不知道。”
陶洋臉色拉下來,說道:“那就讓我告訴你,于欣芳還惦記著你。”
這下可把我給說愣了。
陶洋看著我的樣子,不像假的,說道:“你不知道?”
我徹底蒙了,說道:“我知道什么?”
然后陶洋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