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很毒辣,陽光很刺眼。
朦朦朧朧,眼前一片火紅。
我揉了揉眼睛,感受著周圍的溫暖,我確定是躺在床上,而不是沙發上。
鼻腔里充斥著淡淡的蘭花香水味道,我知道這是蔣麗用的香水味。
如果猜的不錯,我應該躺在自己的房間里。
我會心一笑,很放心的沒有睜開眼睛。
我的眼皮很沉,太陽穴撕裂般的疼痛,昨晚上喝的太多了,多到根本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怎么進的房間,怎么睡著的。
“還不起床嗎。”
一聲嬌滴滴帶有誘惑的聲音傳來。
我笑著說道:“還沒睡醒呢,再睡……”
我猛地一驚,不顧沉重的眼皮,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于欣芳竟然坐在床邊,笑呵呵的看著我。
我心臟跳動的厲害,喉嚨發干,是昨晚酒喝多了?還是緊張?
他震驚的看著她,她笑瞇瞇的看著我。
突然發現,我并不在自己的房間里,而是躺在于欣芳的房間里。
我出聲道:“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在這里?”
于欣芳笑著說道:“是我把你弄過來的。”
“你帶我過來干什么?”
我趕忙再次問道:“蔣麗去哪了?”
于欣芳莞爾一笑,穿著睡裙,從床位走到床頭,看著我說道:“她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不過啊……”
于欣芳已伸出右手食指,在我嘴角畫圈圈,笑瞇瞇的說道:“不過啊,她很可能是去見小情人的哦。”
看著于欣芳發騷的樣子,我越發的惡心。
可能男人更多的喜歡壞壞的、騷騷的女人,但也要分時候。
我跟于欣芳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于欣芳屁股上有幾塊胎記我都知道,盡管如此,看到于欣芳現在的樣子,我很沮喪,也很傷心,她已經不是我熟悉的于欣芳了。
我一把打掉她的手,生氣的說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了。”
于欣芳仰頭大笑:“哈哈……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她扭動著腰肢,寬松的睡衣下若隱若現。
她看著我,并沒有因為我的生氣而收斂,依舊笑瞇瞇的說道:“從小我們一起過家家,我就說過,長大后我要嫁給你,我要做你的新娘,你也答應我要做我老公,做我丈夫,我們牽過手,我們拉過勾,我們一起坐在小河溝看夕陽,一起下小河溝摸蝦,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看著于欣芳的臉蛋,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剝了殼的雞蛋,光滑細嫩。
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在流淚,臉上卻帶著笑。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于欣芳并沒有那么惡心,反而讓我覺得她很堅強。
看著于欣芳,我才知道,原來是我錯了,一切因果都因我而起。
明達,這個名字是我們小的時候,給我們的孩子起的名字,卻不曾想她的孩子叫明達,我的公司叫明達。
是我忘不掉她嗎?
還是冥冥之中注定就是這樣?
不等我說話,于欣芳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找一個老頭生孩子嗎?我就是要找老頭生孩子,我得不到你,我就要糟蹋自己,老頭死的早,我可以早早的做寡婦,我要生一大堆孩子,一個寡婦拉扯一大堆孩子……”
說著說著,于欣芳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如決堤的大壩,傾瀉而下。
看著于欣芳,我實在不忍心拒絕她,只好將她摟入懷里。
這一刻,縱然我心如磐石,也該柔軟下來。
我什么時候過來的,發生了什么事,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我的眼里,只有于欣芳。
我沒穿背心,也沒穿褲子,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小內褲。
于欣芳不在抽泣,抬起頭,看著我說道:“讓我得到你一次吧,求你了……”
這一刻,我只有一個想法——滿足她的心愿!
太陽依舊火辣,透過玻璃,穿過窗紗,照到我身上,還有我懷里的于欣芳的身上。
我出軌了!
是的!
一向痛恨出軌的男人的我,如今出軌了!
一向反感朝三暮四的人的我,如今出軌了!
一向傳統的我,如今出軌了!
我不知道如何跟蔣麗解釋。
我不知道此刻的心情如何。
好像一切,如行云流水,就這么過來了。
于欣芳大汗淋漓,她好像很滿意。
我起身,于欣芳把我按下來,依舊趴在我懷里。
我不再動。
我不知道蔣麗什么時候走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
我的眼睛是不是得瞟向門口,豎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
我的心臟跳動的很厲害,我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有節奏的“咕咚咕咚”,好像在提醒著我。
我很緊張。
“你很緊張?”
于欣芳突然說道。
我看著她,艱難的吞下干澀的口水,搖搖頭,笑著說道:“沒有。”
于欣芳起身,從我懷里爬起來,板板正正的穿上衣服,說道:“我知道你很緊張,你放心,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的,今天你能滿足我的心愿,我就很滿足了。今天我就離開這里,我已經約好車了,很快就到樓下,我也收拾好東西了,一會就走。”
她看著我,說道:“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吧,一會嫂子該回來了,看著我們這樣不好,明哥,這就是我們的秘密,一個帶進棺材里的秘密,可以嗎?”
她走了,走的很果斷。
無論我怎么挽留,她依舊坐進一輛賽歐,消失在街道盡頭。
我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戀的感覺。
難道我真的對她有意思?
還是她說的那些話,感動了我?
餐桌上,蔣麗看著魂不守舍的我,說道:“你怎么了?”
我趕忙抬頭看著她,微微一笑,說道:“沒什么。”
蔣麗放下筷子,看著我說道:“這可不是正常的你,說吧,于欣芳走的時候跟你說什么了?”
我看著鄭重的蔣麗,笑著說道:“真沒什么,你別瞎心思了。”
蔣麗不依不饒的說道:“這可不像你,你心里肯定有事,我還能不了解你。”
我知道蔣麗很了解我,但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說,說錯一句話,就要用一大堆話就遮蓋,否則就全盤皆輸。
我只能說道:“你說,于欣芳是不是去那家伙家了?”
蔣麗一怔,說道:“哪個家伙?”
轉而一想,恍然大悟,說道:“你是說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個小伙子吧。”
我點點頭。
蔣麗重新撿起筷子,夾了一口蘿卜絲塞進嘴里,亦是點頭說道:“很有可能。”
蔣麗繼續說道:“哎你說,于欣芳會不會請我們吃飯?”
我嗤笑一聲,說道:“想美事!昨晚上大張旗鼓那么多菜,也得花不少錢,就別再想著人家請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