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永遠是無邊無際。黑,永遠能把絢麗的顏色同化著。
夜色中的醫院,依然如同早上那般繁忙,白與黑的更迭,生與死的交替,新生兒的哇哇大哭,家屬的聲淚俱下,無時不在醫院出現著。
紅,往往能讓人感到心驚。
嗅覺有時比視覺更加能感覺到一個人的存在。一股不屬于醫院的味道,在葉嬉語和詹天青的周圍氤氳開。相較于刺鼻的消毒水味,這個味道更加讓人難受。
“護士,我兒子在哪里?”一個男的拿了一瓶裝著半瓶酒的啤酒,跌跌撞撞走向護士站,顴骨上露出著不屬于平常人的潮紅,每時每刻都在提醒過路的人們,這個男的已經喝得酩酊爛醉。
“你兒子叫什么名字,我替你查一下。”護士的眼光打量著他,回復著。
“俞澤。”男人笑嘻嘻的說著,然后嘔的一聲,愈想吐在著。他趕緊咽了下去,接著又笑嘻嘻地和護士說:“對不起哦,酒喝多了。”
護士低頭打開醫院的系統查詢著病房的號碼,“你兒子現在在301。”她抬起頭對著男人說。
“護士,301怎么走。”那個男人色迷迷地說著,好似這天下除了美色,什么東西都能不再乎,當然也包括他兒子。
護士強忍著反感,指著前面的路,對他說:“直走,前面就是了。”
男人拖著沉重的身軀,晃晃地走了過去。
他走到了301的門口,粗魯地推開大門,只見“嘭”的一聲,大門隨著聲響打開了。
病房里的人,被這聲響刺激著,猛然望著聲響傳來的地方。正在熟睡的俞澤也被這聲響影響到,有氣無力地張開雙眼。
他張開雙眼望了一下門口的男人,接著又閉上了雙眼,躺在病床上。
“臭小子,你給我起來。”男人把俞澤從病床上拽了起來,憤怒地說:“想死就快點死,又浪費我一筆錢。”
詹天青和葉嬉語被這一連貫的動作,弄得驚慌失措,完全沒反應過來。
門口查房的護士聽到聲音,迅速跑了進來,嚴肅地對男人說:“這里是醫院,請你冷靜點。”
俞澤被他拽起來,也不掙扎,像是心如死灰一般。
男人說完,放開雙手,失去支撐力地俞澤,倒在病床上。
旁邊的詹天青和葉嬉語被著男人一連串的動作,弄得驚慌失措,完全沒反應過來。
門口查房的護士聽到聲音,迅速跑了進來,嚴肅地對男人說:“這里是醫院,請你冷靜點。”
原本的血液如同不受控制的野獸,染紅了白色紗布,滲出病服。
“糟糕。”護士叫道,接著按下病床前頭的呼叫器。聽到呼叫的醫生,急匆匆地走進了病房,對著詹天青他們說:“病人的傷口裂開了,請你們出去病房外面等待。“
醫生熟練地拉開床簾,遮擋住外面繁雜的視線。
痛徹心扉的傷害往往不是陌生人給的,而是至情之人賜予。人們往往覺得自己是偉大的,無畏的,能隨便折磨著自己私有的東西,包括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