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
“不會,永遠也不會。”林漫依舊面無表情。
“林漫,兩年,兩年我就會回來?!苯B森說出這么一句話,沒有去追問上一個問題。
“隨便你?!?p> “這是我第一次陪你過生日,但絕不會是最后一次?!苯B森自顧自地說著,好像不受林漫的任何影響。
他把姓白的那個人從地上拽起來,姓白的迷糊的睜開眼睛,江紹森在他眼前指著自己:“是我,看清楚了,是我江紹森打的你?!?p> 姓白的即使還沒醒酒,還是在本能的恐懼下點了點頭,江紹森放開了他。姓白的馬上從地上狼狽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往酒店跑。
江紹森拍了拍手上沾的沙子:“我先回去了。”沒等林漫說什么。他就轉身走進夜色中,他實在是不想再從林漫的口中聽到什么無情的話了。
其實他都知道。
前幾天,他在給林漫發信息的時候,林漫說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話,好像故意在冷落他,他很煩躁,因為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會這樣。
在他去S城的前一天,楊博文找到他,把一切都告訴他了,坦白自己把林漫的手機號給了王珊珊,江紹森問楊博文,是王珊珊指使的么,他說不是,是他自己,他想讓王珊珊徹底死心,江紹森聽了以后沒有說什么,不管因為什么,從那一刻起,他們倆注定當不了朋友了。
他開始只是猜測,但是剛才聽到林漫對他說的那些話,便證實了他的猜想,王珊珊一定和她說了關于留學的事情。
他太了解林漫了,她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無論她喜不喜歡他,他知道如果這樣下去,那他和林漫之間就徹底完了,以林漫的個性,甚至會直接把他在她的生活中直接抹去,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他遵循自己的道路,自己的人生。在林漫沒有了解她自己的心意之前,他也絕對不會放棄的,兩年他還是等得起的。
他知道林漫的突然冷漠是故意表現出來的,但是聽了還是忍不住黯然。
林漫目送著他融入黑夜中,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眼前,正如當年一樣。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那么她現在知道了,他原來真的喜歡自己,從什么時候的呢?高中?
如果是這樣,那么林漫不認為這種喜歡會持久,當年也許自己剛好填補了他心中的一個空缺罷了,這種喜歡很容易被吹散,過一段時間江紹森也許就會想明白,那不是真正的喜歡。
她收回目光,壓住了自己心中的某種悸動,往酒店走去,剛要離開沙灘,看見遠處有一坨什么東西,好像是個人。
林漫走近一看,這不是姓白的那人么,她蹲下來看了看,那人還打著響亮的呼嚕,原來是在這睡著了。
林漫忍不住汗顏,她還真不想管他,讓他在這清醒清醒,可是她突然想起來,夜晚海水就會漲到這里,可能直接就會把他淹死。
她回到酒店找到了幾個男同事對他們說,剛才看見有公司的員工醉倒在沙灘那里,需要他們幫忙把人帶回來。然后那幾個男同事就去把姓白的抬了回來,同時還忍不住后怕說,如果不是林漫,指不定就鬧出人命了。
這個夜,對林漫和江紹森來說注定無眠。
楊博文這里。
他前幾天就發現江紹森的情緒很低落,大家都認為可能是他被暗戀的那個神秘的女生拒絕了,但是楊博文不這么認為,他覺得一定是王珊珊做了什么,他看著江紹森前幾天的意氣風發突然變成這副頹廢模樣,他很愧疚。
他找到江紹森坦白了一切,唯獨沒有承認是王珊珊指使他做的。
江紹森知道這件事以后,什么都沒有說,他多希望江紹森做點什么,即便是打他。但是他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他們之間的友誼也就到這了,怎么都無法回到從前了。
之后他去找了王珊珊,他問她,有沒有對林漫說什么。她很干脆的承認了。楊博文有些失望地開口問道:“你不是說什么都不會做么?”
王珊珊無所謂的表情刺激到了他。
但是他能說什么?他其實也不相信王珊珊所說的不會做什么,不是么?但是自己還是縱容了她,說到底也不能怪別人。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去責怪她?
“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楊博文在臨走的時候拋下這么一句話,這句話更像是對自己說的。王珊珊對他來說更像是一段青春,一段不計后果的青春,他喜歡她的直率,喜歡她的敢愛敢恨,對她的喜歡更像是年少的歡喜,她高興他便高興,她難過他也跟著哀傷。但是他更喜歡得小心翼翼,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生怕她知道了以后會離自己遠遠的。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他拿出手機徹底刪了關于王珊珊的一切,大學三年。他的生活里的一切都是關于她。
現在他想看看,沒有她的大學,是什么樣子的。
早上,林漫照了照鏡子,這一夜,她都沒怎么合眼,看見鏡子中的自己她覺得有點可笑,白皙的皮膚上掛著兩個格格不入的黑圓圈,很是顯眼。
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了,她收拾好準備去吃早飯,剛開門,有個雄性動物一只胳膊扶著墻支撐著身體,林漫反射性的一拳就要過去。
突然聽到對方大喊:“等等等......停,停手,是我,白子零?!闭f著還反射性的護住頭。
想打的就是你,林漫慢悠悠地收回拳頭,盯著他。
白子零被盯得頭皮發麻,平時看著挺溫柔個姑娘,怎么現在對自己這個態度。
說來也奇怪,今天早上白子零從床上醒來,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感冒了不說,腦瓜子怎么嗡嗡的,以為是自己喝醉了的原因,但是一照鏡子,不對勁,自己明明就是被打了。拍了拍自己的臉,什么也沒想起來。
白子零就去問同事,一個昨天晚上抬他進屋的人說:“你昨天在沙灘上睡著了,要不是林漫看見你了,你可能就......”說著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好可怕,白子零被嚇得有些合不攏嘴,想著自己得去好好謝謝人家林漫,她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這臉怎么了,不會是昨天喝醉了倒地磕的吧,我說你酒品也不行啊?!蹦峭驴匆姲鬃恿銢]事,也就調侃起了他。
“可能是吧!”白子零覺得如果是自己磕的,也說得過去。
然后他就去林漫的房間門口,想著一會兒怎么跟她道謝,突然覺得腦袋有點沉,就倚在墻上休息一下,沒想到林漫出來反應這么大,直接想要上手。
“昨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直接去見我祖宗去了?!卑鬃恿闱辶艘幌律?,一本正經地說道。
林漫沒說話,看著他,在思考他這話的可信度。這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怎么了。”白子零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小姑娘怎么回事,總是盯著自己看,不會是架不住自己的風流倜儻,也喜歡上自己了吧,想完自己還覺得有點竊喜。
林漫突然打斷了他的臆想:“你臉怎么弄的?”
“可能是磕的吧?!卑鬃恿阆胍矝]想就回答道。但是隨著他的清醒,他腦海里總是出現一個他被打的畫面是怎么回事,白子零試圖在腦海里篡改那些畫面,自己的臉就是磕的,怎么可能是被別人打的,丟人。
“不對。”林漫手臂交叉放在胸前,頭微微的歪在一邊,似笑非笑:“再給你次機會,好好想想!”
這句話怎么這么熟悉,白子零的眼睛逐漸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