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常一暗忖,這哪里像周總平時說一不二的口氣,到是像是個表演完想要得到獎勵的孩子。
他想這或許才是他們老板本來的性情吧!
內(nèi)心柔軟的像個孩子,只是外界太殘酷,他才不得不將自己渾身扎滿刺,做出時刻攻擊的狀態(tài)。
張常一側(cè)身站在外面一處隱秘的地方,聽著里面沒了動靜,在心中默默的數(shù)了三十秒后覺得差不多夠里面的人平復(fù)心情整理心緒,這才裝模作樣的敲門。
“周總,這是您要的資料,確認(rèn)無誤在上面簽字。另外,這是您要的咖啡?!?p> 張常一站在一旁悄悄打量著“周良安”。
發(fā)現(xiàn)他心情不錯,面露喜色,眼角都往上揚,接過文件瀏覽后大手一揮簽上自己瀟灑的大名后就舒服的靠在皮椅上端著咖啡品嘗,剛喝一口就非常嫌棄的放到一邊:
“這咖啡又涼又苦,怎么弄的?”
“這平常都是鐘秘書的活,我這泡咖啡的業(yè)務(wù)不熟練?!?p> 張常一站在一旁胡扯著,他當(dāng)然不會說是因為他偷聽老板墻角時間太長才導(dǎo)致咖啡變涼。
“你平時不喝嗎?”
加班的人喝咖啡提升是常態(tài)。
“周良安”眼神微瞇打量著,目光瞥向張常一剛才在門口站過的地方,張常一頓時心中慌了的一匹,他家老板擅長觀察和推理,這樣下去就漏了破綻。
“我平時大多時候都喝茶提神。呃……周總,鐘秘書還要在南寧修養(yǎng)一段時間,要不我們再臨時先找個秘書接替她的工作。”
張常一臉色平靜的轉(zhuǎn)移著話題。
他可是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沒有特別好笑的事情堅決不笑,沒有特別驚恐的事情堅決不變臉。
心理承受能力絕對靠譜。
“不用?!?p> “還是用吧!省的總裁您一會兒說咖啡苦,一會兒說咖啡涼,一會兒說文件處理慢……”張常一砸一旁旁敲側(cè)擊。
“你想說什么?”
“總裁,鐘秘書是不是已經(jīng)走進您心里了,這么多年您也該找一個人陪了?!?p> “周良安”夾菜的手一頓,沉默著,良久說了一句:
“你認(rèn)為我愛上鐘姒了?”
“難道……不是嗎?”
張常一眨了眨眼,他的眼又不瞎,耳朵又不聾,人又機靈,這點事情要是看不透,他這個助理拱手讓人得了。
“嗯。”
“周良安”暗笑聲,看來他的演技不錯。
……
今年的冬天來得格外的早,全國連續(xù)下好幾場雨,氣溫驟降,黑夜來臨的也越來越早。
臨江機場的vip候機廳,“周良安”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辦公,他上身穿著潔白挺立的襯衫外套一件灰色的羊絨衫,都是今年初冬的最新款。
“周良安”的衣服品牌來自意大利的幾個大牌,每年都由專門的設(shè)計師從意大利提前幾個星期空運過來送到他的住處。
他是行走的衣服架子,任何一件男裝穿在他身上都會顯得特別合身耀眼。
這段時間他也逐步的熟悉了那個周良安的習(xí)慣作風(fēng)。
“周良安”背靠在黑色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一條腿優(yōu)雅的搭在另一條腿上,手里端著一杯咖啡放在嘴邊,他臉色平靜的看著玻璃窗外那些來來回回起飛降落的飛機,眼角露著笑意。
不論從任何一個角度拍攝都可以當(dāng)做雜志封面,而且不用修剪。
××班次前往南寧的乘客請從c口檢票登機。
廣播里傳來登機的信息,“周良安”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搭在沙發(fā)上的黑色大衣離開。
另一邊的鐘姒已經(jīng)在和周公約會,絲毫不知道有個大“驚喜”在等著她。
……
黑暗中鐘姒覺得自己耳邊濕乎乎,像是有人呼氣,她蹙著眉翻了個身,可是耳邊那種奇怪的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的強烈。
她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黑影讓她驚呼,但還沒有喊出口就被“周良安”給死死捂住,她慌亂中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水杯朝他的頭狠狠砸下去。
“你個沒良心的,是我?!?p> “周良安”悶哼聲,咬著牙說道。
鐘姒立刻聽出了“周良安”的聲音,連忙松開手慌張地去打開床頭的燈,昏黃的燈光下她看見“周良安”已經(jīng)人模人樣端正的站在她的面前。
思念如潮水,鐘姒有點不敢相信仿佛自己在還在夢中,躺在床上怔怔的盯著他,揉了揉眼,確認(rèn)不是自己幻覺,才叫出口:
“良安?!?p> “姒姒,來抱一下。”
“周良安”上前攬起鐘姒的軟腰,直接將她從病床上給抱在起,像是在抱孩子一樣將她抱在懷里。
鐘姒身體突然被騰空,失去了依靠感,雙臂緊張的攬住“周良安”的脖頸,雙腿也連忙攀著他的雙腿防止自己掉下去,口中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別叫,大晚上的,你想把所有人都招來?!?p> “周良安”雙臂收緊狠狠的將鐘姒融入懷里,高挺的鼻梁深深的埋在鐘姒雪白的脖頸間,呼吸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可能是受那個周良安的影響。
這一年來幾乎每一天他都能見到鐘姒的身影,這么多天她猛地不在身邊,他總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一個人孤獨慣了,他剛開始還不以為然,可是后來心中的空蕩感越來越強烈。
體內(nèi)那個他簡直就是個“變態(tài)”。
整天整日的想念的鐘姒。
弄得他也不得不忙完手中的事情連夜飛到南寧來看望這個女人。
不然他還真怕把體內(nèi)那個主人格給逼急了,再一次出來占據(jù)他。
他出來一次不容易。
有些事情該忍就得忍!
反正他是男人也不吃虧。
鐘姒聞聲瞥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夜里十二點了。她伸手輕觸著周良安的碎發(fā),那種異樣的感覺讓她既心疼又心暖,他一定是解決完東亨的事情沒有休息立刻就飛過來看她。
這個人,真傻!
“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點飯吧!”
“好。”
“那你先放我下來?”
鐘姒提醒道,他這樣抱著她,她可做不成飯,而且也沒心思呀!
“好。”
“那你倒是放??!”
“好?!?p> “周良安”口上說著好,但是卻未見行動?。??
因為這個女人身上似乎有股香氣,這種香氣他很熟悉,好像在那個地方聞到過。
……
鐘姒住的是VIP病房經(jīng)過特殊裝修,屋內(nèi)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淋浴熱水不斷,單人衛(wèi)生間,還有單獨的廚房,除了床頭那些精密的醫(yī)療器械擺在那里太過顯眼,這里簡直就是一小戶型的單人公寓。
鐘姒在病號服外簡單的穿了一件紫色的長款線衫,腳踩同款顏色的棉鞋,一頭烏黑微卷的長發(fā)用發(fā)卡隨意的挽在腦后,但還有幾根調(diào)皮的碎發(fā)垂在她白皙干凈的小臉旁。
那張臉蛋未施粉黛,還略帶著剛睡醒時的惺忪。
此時,她正拿著菜刀刀工熟練地切著土豆,一副居家的小女人模樣。
“周良安”從浴室出來后就看到鐘姒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他勾起嘴唇上前倚在門框上。
“你還帶了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