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尸猴血宴
我盯著懸浮的投影,那些畫面像腐爛的瘡疤一樣刺痛眼球,右手猛然發(fā)力,漆黑的鐮刀在掌中具現,刀柄傳來熟悉的冰冷觸感。
“都他媽給我——”
第一刀橫斬而出!刃光劃出暗紅色弧線,投影發(fā)出玻璃炸裂的刺耳聲響,碎片還沒飛濺開,第二刀已經斜劈而上,將破碎的影像再次撕成更細小的殘渣。
“消失!”
第三刀是暴烈的下劈,刀刃劈進投影時爆出藍白色的電火,我瘋狂地攪動刀柄,讓殘余的數據流在刃口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投影的碎片像活物般掙扎,我抬腳狠狠踩住其中最大的一塊,鐮刀對準它猛刺而下。
“哎冷靜點你個白癡!”死神的聲音刺入腦海,但一切都是徒勞。
我喘著粗氣,鐮刀上的黑霧還在翻涌,投影的碎片在腳下化作數據灰燼。整個思維殿堂因為剛才的破壞而微微震顫。
“精彩,自己砸自己的思維殿堂,你是第一個。”
“這不是重點!”我猛地攥緊鐮刀,刀柄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重點是蘇嬗忻——!”
她的名字像是一顆燒紅的子彈卡在喉嚨里。我狠狠一腳碾碎地上最后一塊投影殘片,仿佛那是她的臉。
“她憑什么!”我的聲音在發(fā)抖,不是恐懼,而是某種更尖銳的東西,“三番五次用她的鬼能力捏造假象,每次都天真地被她騙得團團轉,現在還敢跑到我夢里PUA我?!”
鐮刀的黑霧從指縫間流散,思維殿堂的怒火像被掐滅的火焰。
我睜開眼睛,前一秒還在劈砍的暴怒,此刻被河邊的風吹散了一半,手指還保持著握刀的姿勢,卻只抓到一把濕潤的泥土。
“你媽媽的吻。”
我攥緊手中的泥土,猛地揚手甩進河里。“噗通”一聲,水面濺起渾濁的浪花。
“你最近怎么這么容易沖動,每次遇到和她有關的事,你的腎上腺素就馬上飆升,三思而后行吶救世主。”
“她算計我的時候,怎么沒見她三思過。”
死神還想說什么,但我已經不想聽了。
膝蓋微曲,突襲者的能力在肌肉中蘇醒,下一秒,我蹬地躍起,
身形如箭矢般掠過面。風在耳邊呼嘯,河水在腳下倒映出我扭曲的倒影。
重重落在對岸的落葉堆里,震起一片塵埃,面前就是幽深的森林,她的小木屋就在森林深處。
“不管她有什么理由,今天我必須討個說法!”
鞋底碾過腐葉堆積的地面,每一步都濺起潮濕的泥土,樹影在余光中拉成模糊的綠色色塊,耳邊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臟撞擊肋骨的悶響。
“你現在體溫升高到38℃,病毒活性正在不斷升高。”
“死一邊去!”我一把撥開擋路的荊棘,尖銳的刺在手臂上劃出幾道血痕,卻感受不到疼。
腎上腺素讓視野邊緣泛著詭異的藍光,連空氣中的孢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遠處傳來烏鴉的啼叫,翅膀撲棱的聲音在樹冠間回蕩,我突然注意到地面上的腳印——新鮮的,帶著黏膩的液體痕跡,不像是野獸的爪痕,反而像。。
“這他媽是什么鬼東西。”
樹影漸疏,一束慘白的日光穿透枝葉,正落在那團蠕動的黑影上。
先是看到一只猴子佝僂的背影,它蹲伏的姿勢異常扭曲,脊椎骨節(jié)凸出得像一串銹蝕的齒輪。皮毛脫落的地方露出紫紅色潰爛的肌肉,隨著呼吸的頻率抽搐著。
然后注意到它爪下按著的鹿尸。母鹿的肚子已經被撕開,腸子像褪色的繩索般拖在腐葉堆里,鹿角斷了一根,剩下的那根插在泥土中,角尖還挑著一片黏連的肺葉。
最后是聲音,我聽到了濕噠噠的咀嚼聲,猴子腐爛的下頜張合得太開,導致每次啃咬都有黑血從顴骨裂縫里溢出來。
它正用三根指骨的右爪掏挖鹿的胸腔,掏出一把黏稠物塞進嘴里時,我聽見了類似吸食骨髓的“啵”的一聲。
“這是喪尸還是疾風體,看著都不像啊。”
“我們疾風體可沒這么狼虎,你別埋汰人啊。”
那只猴子聞聲轉頭,如果那還能稱之為猴子的話。它的右臉已經完全腐爛,露出森白的顴骨,左眼則突變成渾濁的黃色,瞳孔縮成一條細縫,沾滿鹿血的利齒間垂落腐臭的涎水,喉管里發(fā)出“咯咯”的怪響。
“我去猩球崛起啊這是。”
“少放屁。”我盯著那猴子腐爛的指縫里滴落的黑血,“肯定又是蘇嬗忻搞的幻象,我就沒見過游戲里出現過喪尸猴子的。”
話音剛落,它渾濁的眼球突然死死鎖定了我,下一秒,它以一種完全違背生物學的彈射姿勢撲來,腐爛的爪子撕開空氣,帶起一陣腥風。
我側身慢了半步。
刺啦——
斗篷的袖口連帶著皮肉被整個掀開,鮮血噴涌而出的瞬間,死神沉默了。因為我們都看清了,傷口處翻卷的皮肉下,血液正順著小臂滴落在枯葉上,發(fā)出“嗒”的輕響。
猴子蹲在三米外的樹根上,歪著殘缺不全的腦袋看著我,它的爪子還沾著我的血,混合著鹿尸的黑褐色腐液,正一滴一滴往下掉。
“之前沒見過,這回見過了吧。”
血腥味在潮濕的空氣中彌散開來,四周的灌木叢突然開始不自然地晃動,樹冠劇烈搖晃,二十多雙猩紅的眼睛在陰影里亮起,變異猴群像被按下殺戮開關的機器,同時從四面八方出現。
我右手一沉,死神鐮刀在掌中凝實,左手抽出系統(tǒng)中的武士刀,兩柄兇器在昏暗的林中泛起截然不同的寒光。
“來啊,戰(zhàn)斗爽!”
第一波攻擊來自正面三只喪尸猴,最壯碩的那只騰空躍起,爪子直取我的面門。我左手武士刀自下而上斜撩,刀鋒精準切入它的咽喉,右手鐮刀同時橫斬,將另外兩只攔腰截斷。黑血噴濺的瞬間,我已旋身突進。
左側樹叢又竄出五只。
武士刀突刺,刀尖貫穿第一只的眼窩,順勢上挑將它釘在樹干上,鐮刀同時回旋劈砍,刃口勾住第二只的頸椎,借著沖勢狠狠一扯,頭顱帶著脊椎骨被整個抽出!剩下三只剛撲到半空,我雙刃交叉斬出,六段殘軀“啪嗒”掉落。
“頭頂!”死神厲聲預警。
我猛地后仰,一只體型嬌小的喪尸猴擦著鼻尖掠過。左手武士刀脫手擲出,“哆”地一聲將它釘在橡樹上。右手鐮刀順勢上挑,將另一只從樹梢撲來的怪物開膛破肚。
腐臭的內臟淋了我滿頭滿臉。
“草!”
暴怒中,我扯回鐮刀,刀柄重重砸碎被武士刀釘住的那只猴子的顱骨,黑血濺上臉頰的剎那,背后突然傳來劇痛,兩只喪尸猴的利爪撕開了我的斗篷。
我反手一刀劈碎其中一只的天靈蓋,另一只卻趁機咬住我的肩膀,獠牙刺入肌肉的瞬間,死神系統(tǒng)突然超頻運轉。
時間仿佛變慢了。
我能看清每滴黑血在空中飛濺的軌跡,能聽見每根肌肉纖維被撕裂的聲音。咬住我的喪尸猴正緩慢地扭動頭顱,試圖撕下更大塊血肉。
“你他媽的。”
左手抓住它的后頸,右手鐮刀從它張開的血口捅入,刀尖從后腦穿出,甩開尸體的同時,武士刀自動飛回掌心。
最后七只圍成圓圈,呲著獠牙緩緩逼近。
我吐出一口血沫,雙刃在身前交叉成十字。
“一起上吧,雜碎。”
沖鋒,斬擊,血肉橫飛。
當最后一顆猴頭滾落腳邊時,整片林間空地已經鋪滿殘肢斷骸,我拄著刀單膝跪地,喘息聲重如雷。
“死神因子正在中和病毒的侵蝕,放心,不出一個小時你身上的傷就都能痊愈了。”
“呵,身上的傷能痊愈,心靈上的打擊可愈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