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一邊幫阿七點燃旁邊的蠟燭,一邊若無其事的說:“你連我的聲音都怕,難道其他物件兒發(fā)出的聲音會比我說話的聲音好聽?”
阿七懶得和他探討這么無聊的問題,轉身想去“廚房”找喝的。
夜魅卻擋在了阿七面前:“你去哪兒?我們要趕緊離開這里,這里很不安全。”夜魅收起了若無其事的表情有些緊張的說道。
阿七扒開夜魅說:“你行行好吧,我這剛剛踏實睡了一覺,你又要我趕路,你不是說可以歇一歇嗎?這里剛好清靜幽雅,住上兩三日再走也不遲嘛……”
夜魅不等阿七說完,直接上手拉起阿七就要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先走吧,現(xiàn)在沒時間跟你解釋,直覺告訴我這里很不安全,要不是你太累了,我在你睡覺的時候就想幫扛著你離開。那個什么菜老頭兒不見了,他總是陰陽怪氣的,讓我感覺很不踏實,我四下找過,到處都沒人,這破廟里到處也陰氣沉沉的……總之我們得趕緊走……”
“哎呀……你放手。”阿七掙脫夜魅的手說:“我們現(xiàn)在住在別人的地盤上,而且吊床你在睡,竹床我在睡,你要人家睡哪兒?這大冬天烏漆麻黑的夜晚,你總不能讓別人睡地上吧?他才是這里的主人。再說,這是山上,竹林間,四周又沒其他人煙,當然陰氣森森的……”
“阿七,你別太單純了,他有問題,而且對你的目的很明顯,江湖險惡,你別用你善良的心去包容所有的罪惡可以嗎?”夜魅有些生氣了,直接拉著阿七就出門。
阿七還是不信,菜老頭兒跟她一樣是現(xiàn)代人,她不相信他會傷害她,她覺得沒道理。于是嘴上還是在為菜老頭兒辯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走?還是乖乖的就在這兒呆著吧?我又不會吃人,怎么那么怕我呢?”夜魅剛剛拉開門,門前不遠處卻站著一個奇怪的身影,那人正是菜老頭兒,明晃晃的月光拉長了他佝僂的身軀,他不再樂呵呵的微笑,此時是陰險的哈哈大笑對屋里阿七和夜魅怪異的說道。
阿七感覺前面的菜老頭兒好陌生(其實原本也不熟):“菜伯,是你嗎?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處?有什么可以直接說,你把這氛圍搞得太陰森恐怖了,讓人毛骨悚然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陰風陣陣,四周的竹林“沙沙作響”竹桿相互摩擦的“嘎吱嘎吱的叫”夜魅和阿七在破廟門邊和不遠處的菜老頭兒對立,周圍不知是哪里還有其他“嘶嘶嘶,喳喳喳,嘰嘰嘰”那些細微的怪聲,而且四周充斥著莫名其妙的怪味兒,寒冬的夜晚本來就冷,現(xiàn)在這環(huán)境讓阿七感覺全身冰涼。
也許是感覺到阿七的不適,夜魅伸手拉住阿七的手,悄悄給她輸入了一點真氣,阿七頓時覺得身上很暖和,望著夜魅的目光也是十分感激。
只是阿七不知道,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真氣對于一個武者來說多么重要,一點點都是可以救命的。可如今夜魅卻拿自己的真氣輸給阿七保暖,這真的有些奢侈了。
“不是我,還能有別人嗎?你這丫頭怎么那么單純?嗯……不過……我剛來的時候也這樣,沒事……多死幾回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說完,菜老頭又笑了,是在嘲笑阿七的無知,笑得十分猖狂,毫無掩飾。
阿七心里十分不爽,咬著牙也有些后悔自己怎么那么輕易信人。還以為可以在這里得到回去的方法,現(xiàn)在不僅回不去了,而且把自己推入了更深的深淵。
“多死幾回?到底誰死還不一定呢。”夜魅之前仔細觀察過菜老頭兒,知道他是個沒有武藝在身的老人,所以才放心把阿七單獨留下,也放心在這里多留了些時間。
只是沒想到這菜老頭兒沒有武藝,卻有些旁門左道的把戲。
“年輕人,別大言不慚,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要你三更死,你絕對活不過五更,我懷里揣的可不止是十八閻王,不需要它們,我自己就是活閻王……”菜老頭兒傲慢的對夜魅回道。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大言不慚?你自稱活閻王豈不是更大言不慚?”夜魅也哈哈大笑把氣勢拉回一點兒。
阿七看兩人一直打著嘴仗,有些著急的拉了拉夜魅,她現(xiàn)在惱恨得自己不想多跟菜老頭兒說一句話,小聲的叫夜魅問問菜老頭兒為什么要這么對她。其實這也是夜魅想問的問題。
“老頭兒,你那么有本事,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何要至我們于死地?你倒是說說,又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如此信任你的阿七?閻王要至人于死地,死也要讓人死個明白不是嗎?”夜魅看似在和菜老頭兒打嘴仗,實際一點兒也不敢松懈,一直觀察著四周想帶著阿七逃離。
拉開門一直不敢擅自帶阿七逃脫的原因也是因為門前許多蛇蟲鼠蟻,這些東西比平常所見的要大塊得多,很明顯這是精心飼養(yǎng)過的。
這門前這么多毒蟲鼠蟻,夜魅不確定四周竹里有沒有,四周一片漆黑,光憑竹子間摩擦的聲音可以判定,那竹子上必定也有許多不知名的蛇蟲。
難怪這老頭敢在這深山里獨居,沒點本事肯定早就被山里的毒蛇猛獸給吃得渣都不剩了。
“看來還是自己大意了,這老頭兒太會掩飾自己,而且跟阿七看起來很熟絡的樣子,把自己給蒙蔽了。要是帶著阿七貿然硬拼出去,萬一被不知名的毒物所傷,到時自己和阿七的處境將更加危險。”夜魅心里一直想著應該怎么帶著阿七逃走,但是卻不敢輕易行動。
其實憑夜魅的武功,可以用輕功輕松飛躍過障礙,只是帶上阿七不行,他沒有絕對的把握,阿七沒功夫,而且菜老頭兒針對的就是阿七,肯定不會輕易讓阿七離開。
所以現(xiàn)在夜魅有些犯難,硬拼?那得靠近菜老頭兒才行,把阿七一個人放在破廟里應該沒問題,畢竟目前為止那些蛇蟲鼠蟻沒有要進屋的意思,想必屋里那老頭兒是做過手腳的。
蛇蟲鼠蟻只在外圍活動,不會進屋。
“你不用知道得那么詳細,也不必妄想拖延時間,拖延時間只會讓你死得更快。我在這周圍設置了毒障,你不斷的給阿七輸入真氣,要不了多久,你沒真氣護體自然很快就會被毒氣入侵而亡,這些毒物跟你想象的差不多,不僅不是一般的毒物,而且只需傷人一點兒,就立馬一命嗚呼。哎呀~我見過許多傻子,還沒見過你這種傻子,阿七身上有“飼魂玉”護體,她不會受毒氣侵擾,而你……還是省省力氣,那樣至少死得會慢點兒。”菜老頭兒這時一副氣定神閑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阿七錯愕的連忙掙脫夜魅溫暖的手,她氣憤的指著菜老頭兒說:“你個死老頭兒怎么那么卑鄙?看著是個人,其實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真是無恥。”
“哎喲……謝謝夸獎,但是你夸得用力過猛了,別拿我跟人比,我已經不是人了,拿我跟魔鬼比,魔鬼它高攀不上我,無恥嘛……呵呵……我倒是樂意接受。”菜老頭兒好像十分高興,好似無意間的舉動,伸手在旁邊的竹子上一撈,手上立馬一條小蛇,菜老頭兒好像還跟它很親密。小蛇在他手里十分溫順,他把玩起來也是順手,看來平常沒少拿這些冷血動物把玩。
因為是夜晚,隔著點距離,阿七看不清蛇的品種,但那蛇一定是毒蛇,從艷麗的外表就能看出來。
看著菜老頭兒和小蛇親密無間,他變態(tài)的用嘴直親小蛇,那動作,夜魅也惡心到想吐。
“行了,別在那兒惡心人了,有本事我們打一架,正大光明的比試,別做那么多變態(tài)的事情惡心人。”夜魅想靠近菜老頭兒,想盡快解決這僵局。
阿七在旁邊氣得胸口一直起伏,她現(xiàn)在恨不得馬上沖過去吐這卑鄙老頭兒一臉口水,然后撕爛他的臉,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呵呵……你們當我是傻子嗎?我跟你比?……我告訴你們,從你們踏入這里開始,你們就注定是死人了,別再浪費唇舌,也別再做無謂的掙扎。我就是要耗死你們,你們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第一,自己走出來,然后讓這些“小家伙”美餐一頓,你們死了也算功德一件。第二,回去睡吧,睡醒了,廚房里有吃的,那些吃的吃了就可以安靜的“睡去”沒有疼痛,十分滿足。也就是眼睛一睜一閉的時間,就又是另一番天地。你看……我為你們布置的兩條路多么貼心,其他人可都是直接喂了這些小東西,可沒你們那么幸福呢。”菜老頭兒把玩著手里的小蛇一副氣定神閑十分悠哉的樣子對兩人說道。
阿七聽到菜老頭兒這樣說,連忙倒吸了一口冷氣,腦子里突然腦補了一出尸體被蛇蟲鼠蟻啃食的畫面。畫面血腥,恐怖至極,想想都有點作嘔,身體不自覺的又一次從頭冰冷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