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他,能夠一舉滅掉張家而不費一刀一劍您能做到?”
做不到,世上除了魁北斗誰也做不到。蕭瑞鋒陷入了沉思,這時到底他們都想干什么?逍遙王明知道自己的東西在胡太爺的手中,為什么不親自出馬奪回去。他是要看笑話還是想坐收漁利。看來天下第一劍的名頭害死了兒子,更要毀了自已。
胡太爺,自己該再一次會會胡老太爺了,即便是一敗涂地也在所不惜。
蕭瑞鋒終于下達了撒出黑河的旨令,他只能帶著楊動,因為楊動太執著,執著的人終會成事,這是一定的。
他倆仍然選擇了白天,仍然是光明正大的進入。可迎接他倆并不是歡笑,而是悲哀,失去親人的悲哀!胡太爺死了,靈柩就停在了大堂上。滿滿一堂的孝子都跪在地上,對于蕭瑞鋒與楊動的到來所有人都視若無物。
“二位來了。”胡大冷漠的看著他倆。
“本來有一事不明想請敎老爺子,誰知他卻先走了一步,不知老人何病走的那么急,我們能否過去祭拜一下?”楊動搶先說到。
“兩位請稍等,剛剛咽的氣,讓他們裝殮一下即可拜見。人過七十古來稀,有時喝口水也會死人的。主人也算是喜葬,壽終正寢沒怎么著罪。”這是胡大說話最多的一次:“您二位稍等,我一會兒出來叫一聲。”
廳內很亂,孝子賢孫哭作一團,鄰居朋友正忙著為老人敬面擦身子,換上裝老的衣服。蕭瑞鋒與楊動在外面看的真切,特別那張慈祥的面孔,看過一回就象永遠也不會忘記一樣。
“兩位里面請!”胡大終于出來了。
蕭瑞鋒走在前面先跪拜了一下,然后上前瞻仰一下遺容。楊動依次做了一番,他盯著老人的臉,象睡著了一樣,可是眼角上卻象是掛著笑,得意的、譏諷的,還有一點點勝利的笑。
“兩位即然來了,主人家晚上還有一個盛大的儀式,看看也無防。”
楊動的心中一驚,要干什么?這胡家絕非善類,一個管家都是頂尖高手。這人群之中出類拔萃者更是不計其數,要真動起手我們倆人還真不見得走出去?
“好的討擾了!”
“來者是客,二位隨我去鄰居家休息一下,一會兒祭禮起我會請二位過來觀禮。”胡大邊走邊說道。
這家里沒有人,可能都去了胡家。蕭瑞鋒在躺椅上坐了下來,楊動酙上了茶:“什么樣的祭禮非要咱們參加?”
“不知道?你怕嗎?”蕭瑞鋒看著楊動。
“談不上怕,只是好奇您為什么會留下來?”
“其實很簡單,都在演戲而已,鑼鼓敲起來了怎么可能沒有觀眾哪!”
“演戲,難道老爺子是假死?”
“起碼躺在靈堂上的那個人真死了,可有這么巧的事情嗎?說出來誰也不會相信的。所以他們要舉行一個所謂的祭禮,近一步證明這是真的,而且要千真萬確。”
“您對這個胡太爺了解多少?”楊動試探性的問到。
“他是前朝的祭祀長老,也是我夫人的叔叔,親叔叔。”蕭瑞鋒平靜的說到。
楊動杯楞一下站起身來:“他是您的叔丈,為什么還要加害云天大哥哪?”
“有證據證明這事兒就是他們干的嗎?你記住這里面還有富貴逍遙王。可誰是逍遙王,沒有人知道。也許他就在撫遠城,也許他就在黑河,也許他就在這里?他要干什么我不知道?胡家要干什么更沒有人知道。但有一點那批財寶一定在這里,一定在城中的某一個地方。”
“螭龍國滅國一役您一定知道內情吧?”
“知道又怎么樣?胡太爺要不是我與夫人極力保護,他們早就死了。”
“如此說來您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才對啊!”
“當然是,”蕭瑞鋒已經不在平靜,說話的語氣也已經有些顫抖:“恩人怎么樣?世上恩將仇報的事情還少嗎?我拚死保衛了胡家,又冒天下之大不為替他們報仇。到頭來我卻背負著滅螭龍莊強盜的惡名,每次想起屠殺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時,我的脊背上都嗖嗖的冒冷氣。惡人自有惡報,他們還是向我的親人動手了!”
“螭龍莊真的存在?他們就是螭龍國的叛逆?”
“不知道,那時的我們只是熱血青年,根本就不懂政治。做事兒全憑感覺,正因如此才留下許多的遺憾與罪惡。”
“我聽說螭龍國有四大家族,蕭龍都在其列,您的家族是…?”楊動已經不在矜持了,直接了當的問到。
“也是螭龍國人,龍公與龍婆都是。大哥受不了螭龍莊慘案的情景折磨逃到了關內;老三、老四也走了;我與夫人故土難離在此煎熬著,就因為就這個原因,云天才糊里糊涂的喪了命。”
“世間的一些事情好象是并沒有對與錯,出了就得面對。”楊動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也只能是死扛到底了,大不了折戟沉沙。但是讓你卷進來我于心不忍,現在你走還來的及。”蕭瑞鋒明明知道這是一句廢話,但也真誠。
“我只是好奇。”楊動看著老人的眼睛。
“沒什么可好奇的,世代的文明歷史不過就是殺戮,一場又一場血腥的殺戮。”
天空陰暗了下來,胡大為二人端來了酒飯:“二位請用餐,吃完飯儀式就要開始了。”
“胡管家,小可有個問題可否賜教?”楊動一見他要走連忙說道。
“知無不言。”
“這些都是老爺子生前安排的嗎?”
“是。”
“他知道我們會回來?”
“知道,因為他也明白你們早晚會知道一些事情的,所以才要證明你們錯了。”
“人找錯了還是方向錯了?”
胡大搖了搖頭,這表示不知道還是不能說,楊動不懂。但他懂一點胡大不想說的事情別人也別想知道。”
皇宮的大院上擠滿了人,楊動很奇怪那來的這么多人?儀式開始了,先吹奏了哀曲,胡大打開了地道的門。緊隨著一陣的鞭炮聲響起,地洞口處露出了一只螭龍的大腦袋來。
蕭瑞鋒與楊動吃驚的看著這個大怪物慢慢的由里面爬了出來,然后爬上了祭壇。四周的人都跪了下來高聲的歡呼與吶喊著!
楊動沒有跪,他一直那么站著。突然他腦子閃出了一個畫面,壁畫,螭龍飛舞在天,黎民伏拜于地。屠龍、還有螭龍死于地,人們拿盆接血。難道這一切馬上就發生吧?楊動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皇甫玉對螭龍的恐懼,跪拜人群的興奮,還有畫面中那滿滿一盆鮮紅的螭龍血。這說明了什么?在楊動的心中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屠龍大會現在開始!”胡大由跪拜的行列之中走了出,站在大家的面箭高聲喊到。
下面的人群一下子沸騰了起來,有歡呼的、也有吶喊的。可這一切楊動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聽見一樣,一步步的接近了祭壇。
兩只螭龍高昂著頭,一雙眼睛因為長時間的居住于地下已經顯得很蒼茫。大大的嘴巴吐著長長的舌頭,還有那一身綠瑩瑩的皮膚。
楊動從沒有見過這么大的螭龍,而且一反那日的兇猛象只溫順的大貓一樣。不知道為什么楊動已經走上了祭壇,已經站在了螭龍的身前,并且雙手撫摸著它們兩個的腦袋。
下面已經沒有了聲音,所有人都被面前的情景震撼的屏住呼吸,這個人是誰,為什么他能夠站在蠕龍面前而不受到傷害,難道他才是真正的屠龍手?
螭龍已經沒有了視覺,它兩乖乖的貓任由楊動撫摸著,一動也不動。仿佛整個世界都沉寂了,沉寂在螭龍與楊動之間。
“楊動請你下來!”胡大終于從驚愕之中清醒了過來,大聲呵斥道。
“今天的儀式就是要殺了這兩條蠕龍嗎?”楊動轉過了身,看著胡大也看向所有人,他在等人給一個答負。
蕭瑞鋒也被楊動的舉動震住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從他那噴火一般的眼神之中隱隱的有了殺機。
“對、今晚的儀式就是屠龍,怎么小兄弟有異議。”
“我見過屠龍的畫面,那是在畫中。現實之中我才知道真有這么殘忍的事實,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祭祀。”
“祭祀就要屠龍,這是你們的傳統還是別出新裁?”
“這是老爺子的遺愿。”
“就是要證明這里的清白是嗎?”
“你要這么認為我也不反對。”
“請你的主人出來,我想跟他談。”
“今天誰殺了公龍誰才是新主人,對不住暫時你只有跟我說話。”
楊動一抬頭看著在場的所有人:“要想屠龍、就先殺我,想當主人的請出來吧!”
“你是來攪局的吧!這可是我們家族中的內部事兒還容不得外人來指手畫腳的。”人群之中突然走出一位五十左右歲的精壯男人,語氣生硬的說道。
“我只是不想螭龍死去,如果這是你們硬項風俗我就是你說的那樣。要想屠龍就請踩著我的尸體過去。”楊動知道他是胡太爺的大兒子。
“那我就不客氣了。”胡大公子說著一個健步沖了過抬手一拳狠狠擊向楊動的胸口。
楊動沒有閃,抬手一拳迎了過去,只聽咔嚓嚓一陣骨頭的破碎聲后。胡大公子左手捧著右拳倒退了幾步,右腳一踩空跌了下去,胡大連忙上前一扶,才沒有跌倒:“這小子分明是來搗亂的,大家一起上。”
“都住手,即然這位小哥不忍傷害螭龍,咱們這回就來個公平交易,誰擊敗了他誰就是主人。”人群之中又走出一位花甲之年的老者沉聲說到。
“怎么著你們龍家終于出頭了是不是,好、那就請龍家派個人出來試試吧?”胡二公子不無挑釁的說到。
“咱家可沒這個野心,也不想趟這渾水。但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為了一個家主就要屠龍未免太血腥了吧!”龍太爺針鋒相對的答到。
“這可是咱們共同的協議,怎么現在想反悔了嗎?”胡二公子蔑視的說道。
“可這位小哥已經提出異議,他在前面擋著,要想屠龍必先誅之。龍家人給我聽著,螭龍呈祥,必注定天下興旺。是我子孫切不可屠龍,明白了嗎?”
“如此說來你是推翻了以前的說法嘍?那樣也無防,胡家弟子聽真了,立即上前殺了楊動,開始屠龍。”隨著二公子的一聲令下胡家的所有人都操起了武器圍了上去。
“老夫有話要說,”蕭瑞鋒高呵一聲,一個健步沖到了楊動的身旁:“螭龍國并非胡家之國,我代表蕭家是不是也有說話的權力。”
“狐貍的尾巴終于露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在場的諸位可能不認識這蕭大俠吧?我這就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就是在螭龍國遭遇外強入侵時臨陣脫逃的蕭遠橋,也是被列強殺害而死的老國王的親女婿。”胡二公子說到這里抬手一指蕭瑞鋒:“怎么著你在外邊是不是混不下去了想到這里來分一杯羹,真沒有想到你會無恥到如此地步。鄉親們浴血奮戰死守家園時你去了那里?國人深受外夷的凌辱與迫害之時你又去了那里?國人在列強的屠刀之下忍辱負重臥薪嘗膽時你卻擁著嬌妻在撫遠生兒育女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我真不知道你想跟大家說點什么?你是不是也想屠龍然后再做這家主之位?”
龍二公子的一席話另現場頓時鴉雀無聲,都看著這位天下第一劍如何反駁。
“當時我是不該走,可為什么走難道在場的幾位老人不清楚嗎?當時老主故去,胡、龍、萬三家為了爭這螭龍國的王位自相殘殺。老話說家合萬事興、家不合必招至外鬼。萬家敗走撫遠,我奉命前去討逆,這時大國也乖機滅了我番。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蕭家人一向忠誠,可胡家又怎么樣?不一樣投降了嗎?”
“我們投降是為了保護這兩條螭龍,為了再次振興螭龍國。蕭瑞鋒還是帶你的人滾出這片國土吧!我們過慣了清貧的日子,也厭煩了戰爭,更不喜歡別人的打擾。”胡二公子已經下了逐客令。
“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保護螭龍,可現在為什么要屠龍。你敢當眾說這里面沒有陰謀,沒有利益嗎?”楊動站在了兩條龍的中間,義正嚴詞的問到:“我在千層山的洞窟之中見到過一幅壁畫,那上面也有螭龍飛舞,也有屠殺的場面。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所崇敬龍最后是用來屠殺。”
“這是我們的族規自然不能與外人道。”
“也只有齷齪的才不敢公布與眾。”楊動針鋒相對的回了一句。
“你不要妖言惑眾。”
“誰妖言惑眾必心知肚明,平頭百姓不過是象你這種有野心的人進步的階梯而己。你說屠龍是傳統,他們就認為是真的。可龍是什么?那是天物,那是我們的祖先。妄言屠龍者便是主,糊說八道。螭龍能長多大,我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清楚。今天我就叫你看看什么是螭龍,他究竟能長多大。”
楊動話音一落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口袋,然后解開袋子口,兩條壁虎從里面爬了出來:“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叫螭龍。”
“信口雌黃的狗東西竟然污蔑我族之神物。”胡二公子已經是黔驢技窮、狗急跳墻了,氣急敗壞的高聲罵到。
“即是你族神物為何屠之?”楊動步步緊逼著。
“你就是來攪局的,給我上。”胡二公子已經氣急,一揮手親自帶領著手下人沖了上去。
楊動一抬腿便踢翻了一個人,一場的混戰瞬間便開始了。而胡二公則手持短刀向著螭龍奔去,楊動一見這家伙是鐵了心要殺螭龍。打倒了近身的兩人后,縱身一躍直奔胡二公子而去。可一切都晚了,胡二公子早已經舉起了屠刀刺向螭龍的脖子上斬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即,螭龍卻是向前猛的一竄,尾巴一揮將胡二公打翻在地,另一只螭龍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身子一下子騰空而起砸向了人群。
頓時就有兩人受傷,倒地不起。楊動一見心中一喜,這物可能有些靈氣。他一縱身再次回到了兩條螭龍的身邊,雙手撫摸著它們的頭。
下面的人都傻了,這物為什么不傷害楊動與蕭瑞鋒。而偏偏連食養過他的人都不敢靠近哪?
“大家都聽楊某人一言,屠龍者做主人就是個騙局。究竟他想干什么只有他們自己清楚,鄉親們你們現在已經安居樂業了,還想血染自己的家園嗎?你們也許不知道魁北斗是誰,更不知道他是一個用毒高手。可就是這個人一夜之間毒殺了金子溝村三百多條人命的罪魁禍首,而你們所尊敬的胡老太爺就是他的唯一弟子。我們為什么追到了這里,就在前幾天有一百多人無辜的被人用毒藥害死在古龍村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