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浪將馬車停好,扭頭發現馬車里還沒有動靜,像往常慕枯白早就自己下來了。他歪著頭,疑惑的喚了聲:“公子,到了。”
馬車里,慕枯白強睜開雙眼,她掀開簾子望著高高的檻,上前走幾步,身子一晃差點兒栽下去。花浪一看不好連忙扶住她,一臉焦急的詢問:“公子,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
“頭有點昏。”慕枯白一把抓住花浪的胳膊,手上的力氣收緊,晃悠著下了馬車,她只覺得身子沉重如灌了鉛,腳下卻像踩在云彩上一樣,飄忽著不知身在何處,“去定房。”
“公子,我扶著你。”
慕枯白被冷風一吹,皺了皺眉松開花浪,“不用,快去。”
“那公子你快點兒跟上來……”花浪看到慕枯白冷淡的神色,以為她生氣了,就大步往客棧里跑,回頭不放心的喊了聲,“公子,我馬上就好。”
慕枯白跟在花浪身后,還沒走兩步花浪突然跑了起來,她視線有些不清晰,等再回過神時花浪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往前挪動一步,眼皮越來越沉重,終于忍不住栽倒。
“主子……”
游龍復雜的望著自家主子追上來接住倒下的慕枯白,視線又落在黎翛身上,盯著黎翛那雙眸子看了許久。
自家主子真的是因為和慕公子離得近才能看清東西的嗎?
“怎么這么燙?”黎翛的眼中染上慌亂,他抱起慕枯白,當和慕枯白身體接觸,他的呼吸又開始凌亂,“游龍,去找郎中。”
慕枯白迷迷糊糊的聽到這么一句話,她憑著僅有的意識,艱難的張了張嘴呢喃道,“不可,不可找郎中。”
黎翛望著懷里燒的臉頰通紅的慕枯白,神色放軟,語氣柔和的說道,“你發燒了必須要去看郎中,你堅持一下馬上就不難受了。”
花浪這時正在客棧付錢,剛掏出腰間錢袋,突然看到黎翛抱著自家公子身子飛快掠過。花浪瞳孔放大來不及多想,一下子飛奔了出去,直接朝著黎翛撲了過去,怒吼一聲,“放開我家公子!”
游龍擋在花浪面前,神情嚴肅,“你家公子發燒了,主子要帶他去看郎中。”
“呸,我家公子抵抗力強身體棒,怎么會……”花浪聲音驟停,望著虛弱的慕枯白吞了吞口水,他想起當初在宮里慕枯白身子弱貫會生病,但小病大病從不會傳御醫,慕枯白對御醫好像有種與生俱來的害怕,有一次發燒燒的都迷糊了,一聽宮女說要傳御醫,慕枯白剛烈的直接咬舌了,嚇得一行人跪在地上差點兒以死謝罪。
最后還是于霄找來冰塊,放在慕枯白額頭上冰敷了一天一夜才退了燒,期間他們輪流換冰,每隔一炷香試探一下慕枯白的體溫,總算是讓她退燒了。
那次慕枯白醒來之后,神情莫名的緊張,第一件事就是問:“沒有找御醫來吧?”
收回思緒,花浪攔住黎翛,目光堅定,“我家公子就算發燒了也不能看郎中。”
這句話聽在別人嘴里,就跟花浪是個名副其實的白眼狼似的,黎翛目光冷下來,“你什么意思?”
“不……”花浪意識到自己一緊張說錯話了,連忙搖頭說,“我的意思是我有辦法讓我家公子退燒。”
“什么辦法?”
花浪喘了口氣,一本正經的回答黎翛:“用三個厚棉被蓋身上,出出汗就好了。”
他話音一落,周圍陷入詭異的沉默,游龍不禁心里暗想,慕公子這是養了個什么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