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心腳下。”夜漸深,湖上波光粼粼,南域靜的出奇,湖上冷風能把人凍個透徹,桑扶著慕枯白上了船,船夫打量一眼慕枯白兩人,問:“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桑憶詫異,眼底泛著警惕,“你怎么知道?”
船夫劃著船槳,呵呵一笑緩緩的說,“看你們穿著就知道了,南域三大家族里的人我都見過的,南域現在這么困難,肯定不會有人像你們這般奢侈的穿著,所以你們一定是外地人。”
慕枯白問他,“這里只有你一個船夫?”
“是啊,大家都向北去謀生計了,我在這干了二三十年,舍不得走啊……”船夫毫不在意的說,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臉上攏上一層光輝,“我就想看著南域好起來,這輩子就知足了。”
沉默許久,望著月光灑入湖面泛起的波光粼粼,慕枯白輕聲呢喃道,“會好的。”
付給船夫錢,慕枯白和桑憶下了船,他們拐了幾個巷子來到穆府府邸前,桑憶雙手抱著懷,吐出一串哈氣說,“這里是又冷清又寒冷。”
“這個時節了,天氣轉涼,現在的時辰想熱鬧也熱鬧不起來。”
慕枯白走上臺階,桑憶前去敲門。敲了兩聲大門很快的就拉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從門縫里打量著她們,啞著嗓子問了句,“你們找誰?”
慕枯白面色冷淡,“找你們家主。”
小廝垂下眼打開門,“進來吧。”
慕枯白沒想到對方這么輕易的就放他們進來,只是在剛邁進大門時,她就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不對勁兒。待身后的大門被一群人關上時,桑憶也預感到危險,她護著慕枯白退后,咬了咬牙神情緊張,“該死,居然有埋伏,公子您小心!”
穆府的人帶著冷兵器一哄而上,劈頭蓋臉的朝著兩人揮來,桑憶沖上前去抵抗,她雖身手了得,可一下子對上這么多人也是應接不暇。一旁的慕枯白視線看向角落里躺著的腰牌,她走過去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土。
就在這時,身后一人飛撲上來,慕枯白一彎腰躲過去,飛快的抓住面前人的手狠狠的別后用力牽制住,冷冷的說,“叫你們家主出來。”
穆良旭哀嚎一聲,被她掰的冷汗直冒,哭喪著臉慘叫道,“啊啊啊!疼死了,你放手!”
借著月光,慕枯白認出穆良旭,她的眼中閃過暗芒,冷笑一聲說,“早上來我的酒樓胡吃海喝,晚上就抓了我的人。告訴他們停手,否則本公子廢了你。”
輕飄飄的話落在穆良旭耳朵里,穆良旭只覺得是他聽過最可怕的聲音,他打了個寒顫,連忙抻著脖子叫那些打手,“停下來!別打了!”
打手們紛紛停下來,不甘心的瞪著桑憶,桑憶捂著胳膊,一臉高冷的回瞪他們,仰著下巴來到慕枯白身邊,冷呵道,“叫你們家主出來,不然……”
桑憶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架在穆良旭脖子上,她自然也看出來穆良旭的身份不一般,不然也不會號令這一眾人。
脖子上傳來冰涼且散發著殺意的匕首,穆良旭快要嚇哭,“別別別,快……快把我爹叫出來!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
打手們手忙腳亂,紛紛前去請穆家家主,不多一會兒穆家家主小跑著趕過來,在黑暗中他看不清對面的人臉,只看到自家兒子的脖子上架著匕首,而自家寶貝兒子跪在地上哭的不像人樣。
穆風戚心肝顫了顫,恨不得被架刀子的人是自己,他祈求的望著桑憶,哭求著說,“大俠啊……有話好好說,我就這一個兒子,他娘去的早,剩下我倆相依為命,我不能沒有我兒啊!你放了我兒,我來當人質!”
“久聞穆家家主愛子如命,對穆少寵溺縱容,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清冷的聲音傳來,穆風戚目光落在慕枯白身上,慕枯白站在暗中,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讓穆風戚覺得這個人不容小覷。
“你……你是誰?”穆風戚倒吸口冷氣,指著慕枯白顫抖著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