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葉連群不知從哪得知了消息,在黑夜里面容蒼白可怖,拔出一侍衛身上別著的劍,咬牙切齒的朝郁飛煙刺了過去,“你給我住手!”
郁友恭眼看那劍即將要砍到自家女兒身上,立刻擋在郁飛煙面前,拿出腰間的佩刀劈向葉連群,將葉連群揮到頭頂的劍“鏘”的聲斬斷。
葉連群受到沖擊,后退兩步險些摔倒,他雙眼猩紅,似要吃人肉飲人血般指著郁飛煙:“你……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葉天凌匆匆趕來時看到地上那血肉模糊的一灘,掩住嘴巴止住犯嘔,當看到郁飛煙時她心一驚,臉色變得蒼白,她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轉過頭去看慕枯白。
“怎么可能……”
今天晚上遭遇這些算計的不應該是慕帝嗎,怎么會是她的弟弟?
葉連群看到她失魂落魄,跪在地上大哭道:“娘娘,您可要為下官做主啊!他可是您的親弟弟啊!”
葉天凌呆滯在原地,像是丟了魂一樣,任憑葉連群怎么晃她都無動于衷,她漸漸回過魂時開始在人群里找厲昱騫的身形,在混亂的人群中,她的視線和那雙冷靜銳利的目光對視。
是慕枯白的,那雙具有穿透力的眼神仿佛洞察了一切。
葉天凌心灰意冷,她甩開葉連群,狼狽的說:“你讓本宮先緩緩,本宮一定會處理的,一定會處理的……”
她盯著郁飛煙,剛想要說什么,就在這時,祁將軍帶領著厲左徽從另一邊快速趕來,眾人一見到厲左徽,便紛紛低垂下頭,恭敬的讓開了路。
厲左徽滿臉嚴肅,鷹眸掃視圈四周,最后定格在葉夏舟的尸體上,他厭惡的皺了下眉,冷聲詢問道:“怎么回事?”
葉連群撲上來,趴在厲左徽腳邊哭喊道:“陛下!陛下您可要為臣做主啊!臣兢兢業業為官二十余年,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將畢生的心血都奉獻朝堂之上,卻沒想到犬子居然會遭遇如此下場!都是那郁家大逆不道,在陛下面前出言頂撞臣,還要教唆女兒把臣的兒活活打死!真是太沒人性了!”
慕枯白站在不顯眼的位置一聲不吭,花浪默默地靠近來,附耳輕語道:“公子,葉老頭怕是傷心魔怔了,又忘了您還在場。他這是把他自己的底兒都透了,等回了城您一定要下令把他驅逐出去,他這么想在封云國當官,就不要再把他納入尚元了。”
“噓……”慕枯白輕睨了他一眼,嘴角緩緩露出一腹黑的笑,“他這剛死了兒子,正是痛不欲絕,不要提醒他,讓他自己后知后覺。”
“哇,公子你好壞啊!”花浪猛然發覺,兒子死了的打擊加上尚元皇帝疏遠他的打擊,兩擊下來葉連群怕是要頂不住垮了。
慕枯白收斂笑意,詢問道:“人找到了嗎?”
花浪點點頭,“救下來了,您放心,待會兒要是葉連群當場崩潰了,您可別心軟。”
慕枯白皺了下眉,冷笑道:“我怎么可能心軟,葉家我第一個收下。”
這邊厲左徽看著局面很是頭疼,本想把鍋甩給慕枯白,可是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慕枯白的影,后來一想這事也沒法甩給慕枯白,畢竟是在他封云國宮里發生的這檔子事。
不如就按照厲昱騫剛才在書房里所說的,利用這一事端來控制住郁家。
“郁友恭,我皇室不摻和江湖中事,可你今日在禮和殿所作所為實在是過分,朕不和你計較,可是你這樣做又是什么意思?你若不給出合理的解釋朕決不饒你!”
厲左徽開始對郁友恭施壓,葉連群見厲左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還悄悄口氣,可一想起自己兒子的死,他就心疼的喘不上氣,恨不得厲左徽當場下令處死郁飛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