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枯白嘲諷完厲左徽后就帶著花浪飛也似的離開了,萬云端沖厲左徽微微一笑欠了下身,便一甩兩只辮子追著慕枯白去了。穆良旭轉頭的功夫就找不見人了,正要隨著他們的背影追去,穆風戚卻一把攔住他。
唉,一群孩子,最后還是得他來善后。
“臭小子,你給我在這等著,不要再捅婁子了!”
交待一句穆良旭,穆風戚變臉似的換上一副笑顏,直沖著郁悶的厲左徽去了,他上前嘆息一聲,很是惋惜的說道,“陛下,其實您做的已經很好了。”
終于來了個夸他的了,厲左徽驚訝又驚喜的抬起頭,可一看到是穆風戚,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去。
穆家夾在封云國和尚元國之間,一直處于不偏不倚,今日在禮和殿上又說要一心扶持尚元國明君,態度已經是很明顯了。
雖然厲左徽沒有給他好臉色,但是穆風戚絲毫不在意,依舊擺出一副忠臣的模樣來出謀劃策,“陛下的做法并無不妥,只是葉臣不明白您的心思,導致郁家小女受辱自盡,這是陛下您所控制不了的,所以這不怪陛下。”
聽穆風戚這么一說,厲左徽呼吸漸漸順暢了些,同時心里怨起了葉連群。他贊賞的看了穆風戚一眼,滿意的說道:“還是你明白,不過……”
厲左徽不是很信任穆風戚,看他的目光里夾雜著猜疑,他沒好氣的說:“朕記得你說過,可是要一心扶持尚元國的明君……怎么如今到跑朕跟前說這些來了?”
穆風戚不急不緩的摸了摸胡子,瞇著眼笑道:“陛下,草民說的是要扶持明君,可是沒有說是扶持誰。陛下圣明,草民同樣愿接濟陛下,愿封云國泰民安,陛下千秋萬代。”
厲左徽哼了聲,不禁高看穆風戚幾眼,見他畢恭畢敬的彎著腰,找不到任何不恭不敬的地方,比江湖中那群野蠻人守規矩多了,于是臉色也悄悄緩和了許多。
“罷了,朕乏了。”
厲左徽一揮衣袖,從穆風戚面前翩然離去,身后跟著的小太監彎著腰上前侯著,隨同厲左徽一同離開。
穆風戚低垂著頭,嘴角的笑容未減,他知道厲左徽還是不信他,不過無所謂了,反正厲左徽已經開始對葉家有嫌隙了。
慕枯白在宮外等候穆風戚,此時的夜已很深了,風滲過風袍吹的人涼嗖嗖的。萬云端跟在身邊,目光在慕枯白和花浪身上游來游去。
她不想著回錢莊,到想跟慕枯白回尚元國,反正這個大腿她是抱定了。
萬云端紅唇一動,剛想要說什么,身后突然沖上來一個人,直接沖著她的手臂抓去。
花浪也注意到來人,情急之下說了句:“小心!”
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動,萬云端身子一側躲過那只手,扼住那人的手腕狠狠地翻轉一圈,隨著耳邊慘烈的叫聲響起,她認出了裴勤修。于是松開手后連忙小跑到慕枯白身后,探出頭尷尬的問:“姑父,怎么是你啊?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是刺客來偷襲了……”
裴勤修捂著被扭曲的手臂,疼的面容猙獰,他忍不住破口罵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不在家學女紅,都學些什么架子?看看你表姐多給裴家長臉!再看看你今天在禮和殿說的話,我都怕你牽連到我裴家,真是不懂事!”
慕枯白給花浪使了個眼色,花浪點點頭,皮肉不笑的到到裴勤修跟前,裴勤修捂著手臂痛不欲生,感覺他的手臂像是廢了,正要再接著罵罵咧咧時花浪突然捏住他的手臂,“咔嚓”一聲給他接了上去。
“啊——”
裴勤修一聲嚎叫劃破這寂靜的夜晚。
萬云端把玩著胸前的頭發撇了撇嘴,這么快就給他了接好了,她還想著叫他多疼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