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他做了什么?”麒震看著有一搭沒一搭傻笑的杜德,忍不住把眉頭擰成了川字型。
“我怎么知道,他吃個早飯就變得神經兮兮的了。”顧雪梅心虛的把頭扭到一邊,好像對古辰部落的風景很感興趣。
麒震明知道她在撒謊,但也沒有沒任何辦法。
來到昨天墜機的東郊平原后,只見幾十輛藍皮大卡車已經停在了外圍,地上也到處是車輪碾壓過的痕跡。
看到這一幕,顧雪梅突然緊張起來,“軍檢會的人不會已經來了吧?這么重要的戰艦丟失,他們肯定比我還急!”
麒震看向那幾輛貨車的車牌,突然有了結論道,“這是當地居民拉礦用的礦車,肯定是誰發現了里面的戰艦殘骸,然后吆喝著族人一起來收破爛了!”
“收破爛?”顧雪梅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要是軍檢會的人趕來,看到他們正在拆戰艦,那他們不是完蛋了?”
麒震搖了搖頭,“軍檢會的人已經來不及了。
顧雪梅有些狐疑,“你憑什么這么說?”
“憑獸性的光輝,和當地的鐵價。”
經過短暫的沉默,
“你說的是貪婪吧?”
“這是你說的。”
“虛偽!”
“嗯,是貪婪。”
“……”
麒震他們還沒來到大坑邊上,幾個穿著警衛署制服的獸人就已經走了過來,警惕道,“你們是哪來的,不知道這里已經被封鎖了嗎,趕緊走!”
顧雪梅急得直咬牙,你們知道老娘是誰嘛,當即大怒道,“你們是哪個部門的,有封鎖令嗎?”
領頭的獸人看到顧雪梅身上的軍裝,從口袋里掏出證件,冷笑道:“我是埃爾塞轄區科諾城郊外第三區警衛署的副署長,馬邦,我最后警告一遍,趕緊走!”
“切!連城區警衛署的副署長都不是,你就敢攔我?”
“你說什么?”馬邦氣得臉色鐵青,在安格魯帝國,最忌諱的就是直言對方官銜低了。
“怎么,不服氣?”顧雪梅突然一抬肩膀,好像是在炫耀什么,冷嘲熱諷道,“你也不看看老娘的官銜,就敢在這狂吠!”
空氣突然安靜。
囂張,真是太囂張了!
這個女人明明一點官銜都沒有,竟敢對馬局這個地方治安官如此挑釁!
就在馬邦準備默默掏槍時,麒震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喂,你的星星掉了。”
“啊?”顧雪梅低頭一看,果不其然,她的肩膀上哪還有星星!
一瞬間,顧雪梅面如土色,再看對面的那幫獸人警衛,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你們到底走不走!”馬邦強忍著怒氣,要不是他們也在干見不得人的勾當,他早就下令逮捕了!
“我,我們……”顧雪梅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真要是一走了之,那倒霉的可就是她了。
“呦,這不是古辰部落的麒震跟杜德嗎?”一道陰惻惻的聲音突然在馬邦背后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曹黑狗啊!”剛剛還瘋瘋癲癲的杜德,突然一個哆嗦,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死山羊,你他媽再敢亂叫,老子就叫人打斷你的羊腿!”一個黑狗族獸人帶著一幫手下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他的臉色格外陰沉,好像杜德殺了他全家一樣。
“哈哈哈!不應該是打斷狗腿嘛!怎么成了打斷羊腿!笑死我了!”杜德不但不怕,反而捂著肚子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曹遇才跟杜德就是這么個情況。
幾年前,曹遇才仗著他爸是古德部落的酋長,沒少干傷天害理的事,但后來不知怎么看上了白鶴,非要來古辰部落搶人。
結果這事被麒震三兄弟知道,愣是半夜逮住了他,打斷了狗腿,讓他古德部落老實了大半年。
所以杜德一提到狗腿,曹遇才就被氣得七竅生煙。
而白鶴對杜德芳心暗許后,曹遇才更是恨不得食他肉,寢他皮!
曹遇才把牙齒咬得咯咯響,突然,他對著馬邦喊道:“馬局,這里可是封鎖區,怎么會出現一個拜爾塞人,難道你檢查過他們的身份了?”
對啊!
早就懷恨在心的馬邦這才如夢初醒!
他一把掏出手槍,暴喝道,“都給我趴下!我懷疑你們涉嫌盜取帝國機密,是潛伏在安格魯帝國的間諜,你們最好能如實招來,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是你教他的?”麒震錯愕地回頭看了一眼顧雪梅,眉頭一皺。
但顧雪梅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顯然是在告訴他,不是!
“喂,你們還在羅嗦什么!沒聽到馬局讓你們趴下嘛!”曹遇才看到麒震囂張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年踩斷老子狗腿的,就有你一份!
曹遇才突然搶過馬邦腰間的警棍,沖了上來。
但麒震臉一沉,暴喝道,“放肆!你竟敢襲擊一位帝國的軍尉,你想死嗎!”
“她?”曹遇才才看清顧雪梅身上的軍裝,瞬間摔了個狗啃泥!
“廢話!”麒震把一本黑皮證件扔在曹遇才臉上,氣勢比誰都足。
畢竟他也曾是拜爾塞帝國的頂級首腦,那氣勢是一般人模仿不來的。
別說是馬邦跟曹遇才被唬住了,就連顧雪梅也愣愣地看著他,兩腿不住的發軟。
不可能!
只有她爸大發雷霆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氣勢,但病怏怏的麒震只是隨口一喝,就能把她嚇到!
可這種睥睨眾生的氣場實在太逼真了,逼真到她都快分不清這是他老爸,還是那個拜爾塞人了!
馬邦趕緊跑過來撿起了那本黑皮本,當他看清楚,那真的是將尉的證件后,他差點暈了過去。
得虧是麒震讓曹遇才及時懸崖勒馬,否則今天的事就肯定難收場了。
“馬局,這證件會不會是假的?”曹遇才小臉煞白,小心翼翼地問道。
但他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結實的耳光已經抽在了他臉上。
“你瞎啊!這是帝國特質的印花,就是給你一千年的時間你也別想仿制出來!”馬邦氣得直哆嗦,趕緊小跑到麒震的面前,卑躬屈膝道,“抱歉,都是我馬邦不長眼,沖撞了將尉,還請小兄弟替我解釋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