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莊玉筱看著莊裕寒臉色蒼白,兩個小廝扶著勉強能走,幾大步跑過去,“你怎么了?這個姓劉的,我一定要他好看?不是說不至于太壞嗎?怎么成這個樣子?”扶著莊裕寒靠坐在椅子上,眼淚嘩嘩的流。
莊裕寒笨拙的安慰莊玉筱,“筱筱不哭啊,不哭不哭,哥哥沒事。不過將養一陣子就好了.”
莊玉筱依舊眼淚嘩嘩的流。
原本以為重生回來就被告知娘親死了,流了那些淚,莊玉筱以為從那開始,自己不會再流眼淚了,沒想到,這短短兩天,自己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淚。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有沒有受傷?怎么沒有人告訴我?”莊裕寒輕輕拍著莊玉筱的背,任由他在自己懷了哭,一邊果斷的轉移了話題。
白茉的眼睛亮了一下,一是為莊裕寒的這招鼓掌,另就是羨慕這樣溫暖的感情。
“對不起,我昨晚回來見著爹爹好好的,以為你也好好的。夜里本來想著去看看你的,不知緣何睡著了,今天起來心里惦記著這次的事情,還沒有想到你。”莊玉筱抬起頭,簡短的回答了莊裕寒的問題。
“這次的事情多虧了四舅舅和四表姐,已經解決了,別多想了。”莊裕寒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寵溺的看著妹妹。
白木成見莊禳也沒有吃下去的想法,悄悄吩咐人把菜撤下去了。
“到底怎么解決的?”
“你不知道?”白茉和莊禳異口同聲的道,最后相互看了一眼。
“沒有人告訴我啊?我想著我也不用再差人去打聽!”莊玉筱走到旁邊坐下。
“姑父說得對,那個劉刺史確實不太壞。用來陷害姑父的本該死了的人,你應該知道是誰的吧?”白茉示意丫鬟添點茶,這才做到莊玉筱的旁邊。
莊禳和白木成也坐下來,默契的沒有說話。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那天咱們在墓里面遇到的那個女人吧?四表姐是怎么想到那個墓有問題的?”這會兒的莊玉筱臉色不帶半點笑意,腦子里全是之前的謀劃。
白茉也認真的和莊玉筱討論起來,“之前我看地圖的時候,就覺得那個墓不太對,位置不太對,所以決定去看看,能輕松的把她找到,真的是意外之喜。看到她的一瞬間我就知道他們的打算了。”
“你那個時候就已經全部清楚了么?”
“對,”白茉點點頭,“劉刺史就這么一個獨生兒子,夫人是難產,兒子是他一手帶大的,也沒有續娶,小妾通房都沒有一個,族里人也少。由此可以看出,兒子就是他的命!來之前我就覺得,他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兒子,不可能拿他的命來陷害姑父,所以我推斷,他兒子是假死,可又有眾多人證,而且他兒子死狀很慘,我覺得說不過去。”
“所以這就是個突破點,你告訴我要查一查有沒有隱蔽的人,比如應該死了卻活著的人?”
白茉點點頭。
“他不可能允許他沒有后代,所以用來陷害我爹的小妾,其實早就懷孕了,懷的還是他兒子的。那么,小妾那一撞可輕可重。小妾只要捏在我們手里,他就沒辦法了。”
“是。”白茉捏了捏手指,“所以小妾死了。”
“什么?怎么會死?四舅舅,不是把你救出來了么?”莊玉筱看著白木成。
“如果我們不去她肯定還活著,看到我們了她就必須死了,死無對證。她行動不便又沒有提防,我們到的時候馬上就被殺了,茉兒是昏迷著的,還沒來得及下手就被我們搶過來了。”
“我睜開眼睛,就看到她倒在血泊中,肚子里和嘴巴里冒著血,已經沒法兒說話了,一會兒就徹底不動了。”白茉眼神暗了一下,接過白木成的話。
莊鈺筱了然,一個名門閨秀,家中姊妹之間最多拌點嘴,白家那樣的家風,連打架都做不出來。雖然有大志向,也絕頂聰明,可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難免接受不了。自己如果不是經歷過家破人亡,也不會這么平靜,遂安撫道:“她既陷害我爹,不是她死就是我們家。”
白茉笑笑,面色回復正常,接著道:“她一死,劉仁就崩潰了。我估摸著原本就不太愿意做這個事情,就更……臉色很白,什么都沒說,當天就放了二姑父回來。原本應該流放的表弟,也根本沒有走遠,我們打發人去接,很快就接回來了。莊府原來的奴才們也全部放了回來,只是有幾個是真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放了我爹總要有個緣由吧?”
“緣由很簡單,經查證,發現這全是那小妾的陰謀,故而二姑父無罪釋放。”
“說得倒是輕松。我要告訴他們,我莊府不好惹!”
“鈺兒,既然爹爹已經回來了呢,這事兒爹爹做主了。往后的事情你別管了啊!”
“是,爹。”
莊鈺筱說完,就給白茉使眼色,然后吩咐小廝,“送少爺回屋休息吧!我和表小姐隨處走走。”
“不要走遠,陽光太烈,走沒有太陽的地方。”又吩咐小丫鬟,“跟上小姐們,仔細伺候。”
正廳往后是一個水榭,水榭旁邊建得有亭子,風微微的吹著,也沒那么熱。莊鈺筱拉白茉坐著說悄悄話。
“你說,我是不是來早了?”
白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莊鈺筱話中的意思,“也不早,再不來發生點意外你不后悔一輩子啊?姑父能沒事最好,至于心性什么的,就別強求了。”
“也是,已經夠讓我后悔兩輩子了。”莊鈺筱點點頭,見白茉又開始不解,立馬換開話題,“樊西山的礦洞坍塌查清楚沒有?”
白茉果然被吸引了,“這個事情還沒有完全查清楚,但是我總覺得不尋常。”
“怎么就不尋常了?”
“四叔派人悄悄查了,里面裝了很多兵器。但是官文上,那里產的是黃金。至于坍塌的原因,還未查清楚。”
“還未查清楚?咱們這個劉刺史不是個好官么?他沒去查了?”
“他似乎不管這個,但是他的人確實在那里。”
“樊山,兵器,黃金……”莊鈺筱反復的念這幾個詞,突然轉過頭去,又大力的轉過來,“我想起來了,樊山還有一面可以進人,那里產的似乎不是黃金。”
“你去過?”白茉有些好奇?
“沒有,有一次和小伙伴……嗯,切磋,切磋,他說他爸爸也在樊山,還說不是那個樊山,一般人可去不了。所以我后來悄悄去過一次,確實是另一邊。”
“那你等會兒給四叔說,讓他換個方向查查。”白茉雖沒完全明白莊鈺筱的意思,可聽她不停重復“切磋”,定然別有深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