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他，向太后那走去。
“昨天晚上，謝謝你。”
“啊？啊，沒事，沒事，只要殿下不那么痛苦就行。我以前經常給我母親按摩，所以對這方面的事，略懂一二。”
“如果你母親在世，她會希望你跟著我嗎？”
“我不知道，母親的心思，我一想猜不中。”
“真是對不起啊，把你拖到深淵，讓你為我陪葬。”
“其實，是不是陪葬，誰有知道呢，我賤命一條，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死之前掙扎一會，做些有意義的事，也算不虛此行啊！”
“你倒是想的開。”
都走到這一步，我只能看開一點，還不知道此去是吉是兇，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啊！
“來，坐，不用行禮了。”太后溫和的聲音想起，不知怎的，我總感覺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停在我身上。
“你們先下去吧。”我剛要走，她指了指我：“那個小丫頭，你留下。”我意識到她說的是我，就愣住了。
“皇祖母好眼力。”
“哀家還一直詫異著，是誰吧高家的事桶給你五妹的，今天一看見這小丫頭，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楚子蕭帶我來是為了表達立場的，太后認識我，這并不稀奇，畢竟，我總是跟著陳婆給她送東西。
“子蕭，不得不承認，你是整個宮里最像哀家的人，你身上有哀家那股子狠勁，這次你找哀家，是為了你父皇壽宴上的事吧。”
“沒錯，我希望，您能說動父皇讓我受命，我想親自查。”
“這，倒是小事一樁，只不過，子蕭，有一點你要明白，如果太子將來登基，這個天下就不一定姓楚，你父皇也不希望這樣，所以，你這次事情千萬要辦的滴水不漏，這對你是一個契機，對你父皇來說也是，所以，哀家有必要提醒你，萬事小心，畢竟，你的對手是整個高家，而我和你父皇不能出面，讓你親自查，已經是極限了，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我必定不負皇祖母厚望。”
也是，現在宮中人人自危，之前皇上收回高將軍的軍令本就惹得他很不滿，高家這個禍患，處理的好，不一定有功，但若是處理的不好，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有可能受牽連，我和楚子蕭，現在就相當于一顆棄子，也對，皇家的人，慣會用這一招。
我和楚子蕭領了命，一刻也不敢耽誤，馬不停蹄的向停尸房趕去。
“是服毒自殺，就是正常殺手用的毒，總體來說，沒什么特別。”
聽完仵作給我們介紹了一下，我幾乎快忍不住了，也才不過一晚，尸體就散發出濃濃的尸臭。
“嘔，嘔。”我忍不住開始干嘔。
“那邊有桶，別吐的滿哪都是。”仵作向那邊指了指。我趕緊跑去，捧著桶就開始吐。
而楚子蕭還在冷靜的和仵作分析，我有點佩服他對自己的那股狠勁了。
“吐完了嗎？”楚子蕭給我遞了方巾。
“我……我好多了。怎么樣，你發現什么了嗎？”
“嗯，邊走邊說。”
我起身，腦子有點暈。
“先說說你是怎么想的，給我一點啟發。”
“額，他是一個殺手，要么是隸屬于某個組織，要么是自己單干，而且，我們大約也已經知道他身后的人是誰了，只要查清他和高家有什么錢財來往或他受托的證據就行。”我見他若有所思：“那殿下，你是怎么想的？”
“剛才你也聞到，尸臭味很大，但是，我聞了他的內襯，隱隱有一股廉價的胭脂味，再加上，我發現了這個。”
他拿出汗巾，上面繡了一朵梨花。我看到這個，想到了一個地方。
“樂坊？”
“對，但是，城里樂坊不少，想要一一排查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在想該怎么辦。”
“原來殿下是在想這件事啊，那好辦，這事，隨便問個潑皮，就能知道了，殿下常年在宮中，怕是不太了解京城中的這群潑皮，他們呀，對這種事最是了解，問他們，準沒錯。殿下隨我來。”
我向潑皮們常聚集的地方走去。
我回頭，伸手朝楚子蕭要錢：“殿下，情報費。”楚子蕭雖窮，但這點錢還是能拿出來的。
他拿了一小把銅錢，放在我手里：“夠嗎？”
“綽綽有余，殿下，汗巾給我。”
“老伯，這個東西，你認識嗎？”說著，我把幾個銅板和汗巾放到他手里。
“喂，小伙子，你過來。”那個潑皮叫了一個年輕點的潑皮過來。
“這個，你認識吧。”
“噢，認識，認識，是永樂坊的花魁，念梨姑娘的。”
“永樂坊出入的都是什么人？”楚子蕭靠近那個年輕的潑皮，問道。
“這得另加錢。”
楚子蕭又掏出一小把銅錢，放在他手里。
“那里出入的都是些干粗活的，有錢人不進那的，不過，我聽兄弟們說，在高家干活的人總上那去。”
“怎么看出來是高家的人？”
“在高家干活的人穿的衣服比一般大戶人家的仆役穿的衣服要上一個檔次，畢竟是朝廷重臣啊。”
“所以，這樂坊是高家的一個秘密據點？”
“不一定，不過，去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于是，我女扮男裝，和楚子蕭混進了永樂坊。
“殿下，你以前是不是沒來過這種地方啊。”
“沒來過，這里太嘈雜了，不知道有什么樂趣。”
我們找了老鴇，點名要見念梨姑娘，可她要的錢太多了，我們根本沒帶夠。自從跟在楚子蕭身邊以來，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體驗到沒錢的困擾了，雖然，我以前比他更窮。
這時，老鴇找了另一個姑娘：“兩位爺，我叫春桃，我的手藝比念梨姐差不了多少啊，讓我伺候您們吧。”
她一直在我面前搔首弄姿，一股廉價胭脂味撲面而來，我又有一種想吐的沖動了。
“老鴇，我們今天一定……”
楚子蕭攔住我：“行，就她了。”
我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只能跟他走。
“春桃姑娘啊，念梨住在哪屋啊。”
“呦，這位爺，您還心心念念這念梨姐呢，她呀，和我就隔了一間房，不過，您還是讓我伺候吧，老鴇今天把價錢定的這么高，就是為了讓您們知難而退，念梨姐，今天有貴客。”
“貴客？高家人嗎？”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也沒伺候過。”
楚子蕭和我商量。
“殿下，接下來，怎么辦？”
“先把眼前這個解決了。”
我們跟著她進了房，就把她打暈，縛住手腳，用布塞住了嘴巴。
“現在要不要去找念梨？”
“今天有貴客，我到想知道那貴客是誰，等，在這等著那位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