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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跡節

幻象跡節

大衍若水 著

  • 短篇

    類型
  • 2020-04-09上架
  • 54346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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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余生篇

幻象跡節 大衍若水 5069 2020-04-04 09:49:19

  “渲染一份生活,值得你去做的事情有很多,只不過你不愿意去做而已。”

  “這是一位老者對我說的話,我不曾想過太多,只是單純覺得生活苦澀無味,心頭被荒蕪占據。”

  付印低頭輕嘆,似是在感嘆些什么,可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滄桑,甚至連一份辛勞都看不出,只能看出一份故作老成的姿態,頗為搞笑,又讓人能感受到他的可憐。

  “嗯,我覺得你的故事真的很完美,可是你還沒有說,你的余生有多么美好呢?那位老者怎么和你說的?”

  我呢,一個醫生,一個心理醫生,探索一個人的內心深處是我的職業;每天都有些許比較特殊的病人來,我眼前的這個病人,就是今天的…其中一個吧。

  付印,一個正常的男子,20周歲,最近被送到我這里,因為家里人覺得他不正常,因為他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份老成的模樣,做的事卻讓人啼笑皆非。

  所以,他的家里人把他送到了我這里。

  具體了解過后,才發現他是在出去工作一周后出現的癥狀,具體表現為總是喜歡和別人說自己的余生很美好,因為這是一位隱世老者告訴他的。

  但其實最棘手的,就是他說出這些從來不為自己辯解,盡管其他人對他極盡嘲笑,他依舊以一副笑臉相迎,仿佛勝券在握,又或者說是他在看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丑嘲笑自己而已。

  “我的余生?呵,我想你應該看了我的病歷了吧;應該知道我的余生是多么美好了!”

  他語氣忽然間的轉變,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根據病歷和實地采訪得知,他從來都是在幻想,也從來不動怒;更加不會不屑?

  “額,是,我看了你的病歷,嗯…你對自己的病怎么看呢?”

  對于他突然間對我不屑的態度我只能也轉變一個談話姿態了,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我對自己的病?沒什么看法,不過我覺得我并沒有病,只是你們并不相信我說的話而已。”

  拖著下巴的我仔細打量著我對面的病人,他的身形有些瘦弱,精氣神很足,完全不像一個“病人”。

  “嗯,你說的這些很對,可是你覺得你的家人為什么把你送到我這里?”

  他眉頭一皺,轉頭看了眼落地窗,又看了看旁邊的窗簾,嘴角微微上翹:“我的家人?他們不是我的家人,因為我并不是付印。”

  我用余光稍微瞥見落地窗和打開著的窗簾,從窗戶透過的光,打在了我的身上,但我并不覺得身上暖和,反而有些脊背發涼。

  “你不是付印,那你又是誰呢?我記得你的病歷說你的習慣一如既往沒有改變,如果你是別人,又是如何做到習慣如同付印沒變呢?”

  “你想知道?那我再給你講一個故事如何?”他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我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經驗;但我還是輕輕點頭,眼睛放輕,嘴角微微放緩,假裝自己沒有受到影響。

  “記得我和你講過那個老者吧?他其實…并不存在。”

  我對他這句話產生了一些興趣,卻還是懷著一位醫生的心思問出了一句話:“你只是為了讓別人注意到你?所以編造了謊言?”

  “不!準確的說,那個老者也是存在的,也并不存在。”他的此時的樣子,可以說是滄桑的狀態?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但談話依舊要繼續下去:“抱歉,我并沒有明白你的意思。”

  “呵呵,我知道你不明白,這么說吧,那個老者不是地球上的人,他是奎藍星系主星的一位老者。”

  他的話卻把我引導到一個新的地方…

  “星系?額,你去過這個星系嗎?”

  此時他卻露出一副戲耍的姿態,身體靠在椅背上:“你真的以為我說的是真的?”

  看著他調笑的樣子,我眉頭輕輕擠出一個紋路。

  “你不是要給我講新故事嗎?怎么又談到老者了,甚至又談起了外星人。”

  他擺擺手微微笑:“對對對,咱們跑題了。”

  “呼,這個新故事要從我的初戀說起了,記得啊,她和我認識的時候,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居然是鬼屋,你說怪不怪?而且,這還是她要求的。”

  我附和著輕點頭…

  “其實那些甜蜜的時候就不必多說了,主要是相許一生的時候,還是她主動要求去鬼屋情定終身。我沒有拒絕。”

  這個時候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后身體趴在桌子上,沖我輕聲說到:“你知道嗎,去了鬼屋后…她消失了,徹底消失了,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太可怕了…”

  我低頭整理了一下病歷,也看到病歷中他家人的陳述中,特意提及到付印并沒有交過女朋友,可付印卻有一段時間每天都在問,自己的女朋友去了哪里…

  他靠著椅背,稍微緩了緩:“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拼命的問家里人我女朋友呢?可是他們說,我根本沒有交往過女朋友!我清楚的記得我們兩家都已經把親事做在一起定下了!”

  “這太可怕了!”

  他突然情緒激動,可隨之拍桌子的手猛然停頓,然后放在椅子扶手上,輕輕喘息。

  我輕飲了一口茶:“付印,說說,你的女朋友叫什么?我或許可以幫你找到她。”

  我本以為我已經找到了他的問題,可他卻又一次給了我一巴掌,讓我更加混亂…

  “我的女朋友叫什么?她叫柳輕雪,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孩。”隨后他從口袋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他的樣子帶著幸福的幻想…

  接過照片之后,我的手輕輕抖了兩下,不過我很好的控制住了,眨了眨眼睛,顯得有些慌亂。

  “嗯,是挺漂亮的一個女孩,不過你知道,她是怎么失蹤的嗎?”

  付印又恢復了淡然的樣子,看著我露出不屑的表情:“失蹤?她沒有失蹤,只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這個人,她只是一個虛構的人!”

  這時候,旁邊的鈴聲終于響了起來…

  “付先生,今天的時間到了,你先回去,我會整理好我們第一次見面的談話,找出你的問題所在;我們下星期再見。”

  他和我握了握手,然后淡然的離開,我離開座位拿了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里還有一些余悸,付印是一個不簡單的病人。

  而且…昨天的病人。

  “你好,我叫柳輕雪,很高興認識你,孫醫生。”

  我報以微笑:“你好,我看了一下你的病歷,你說最近經常受到一個影子的騷擾?能說一下這個影子具體是什么樣子嗎?”

  她有些扭捏,似乎不想說,只是低著頭擺弄自己的手,偶爾抬起頭看到我的眼睛,又迅速眨眨眼睛低下頭。

  “輕雪,你比我小,我叫你一聲雪妹吧,你既然來我這里,就應該說出具體的情況,我好幫你解決問題啊!”

  她終于是把手放到了桌子上,可是還是有些猶豫…

  我把病歷放在一旁,吐出一口氣,輕輕吹動了她的秀發,我把手放在桌子上,身體向她微微傾斜:“雪妹,既然你還在猶豫,那我們談談你的愛好吧?”

  她對這種話題很感興趣,抬起頭就沖我說:“我特別喜歡畫畫,尤其喜歡畫人物,他們臉上,還有身體的姿態,每一次畫簡直就是一次享受。”

  “哈哈,聽說雪妹都因為畫作得了大獎呢,可是最近卻都沒有新作了,我這個忠實粉絲都要給你寄刀片了。”

  我故作責怪的樣子讓她撇撇嘴:“切,本姑娘才華都要溢出來了,不過最近就因為有個黑影子…他每天騷擾我,要不,我早就出了好幾張作品了!”

  我拿起筆輕輕記錄著她的狀態,眉毛向上一挑:“嚯,不愧為雪妹,鼎鼎大名的畫作家!但是有誰敢打擾你出作品?說出來,我替你打他!”

  她又開始扭捏了,手又放在了桌子底下,不過身體微微朝我靠了靠,輕聲說:“我告訴你了,你肯定會替我保密吧?”

  我把手中的筆一扔,有些不高興:“作為醫生,保護病人隱私是我們的責任,你這不是懷疑我,不相信我?”

  她把手從桌子底下拿出來,然后放在胸前,臉上露出愧疚:“孫醫生,孫醫生,不是懷疑你,只是這種事說出來我會很難堪的。”

  我右手撫摸著下巴,稍稍思考了一會:“嗯…你說吧,我想我大概明白一些東西了。”

  “嗯…就是那個影子,他不僅騷擾我,還會趁著…趁著,趁著…趁著我睡覺…”

  “我知道,那是做夢,可還是…”

  我點點頭,眉頭劃出一道紋路:“你能記住影子的細節嗎?或者說你做夢的時候影子有沒有發出什么聲音?”

  她也放的開了,俏皮的沖我眨了眨眼睛:“嘿嘿,那個黑影子說了一句話,他說,我是孫承棋。”

  我無奈的撇撇嘴:“你還真是能開玩笑啊…作為你的粉絲,我很高興你能這么抬舉我。不過,現在你是病人,認真點!”

  她松了一口氣,然后下巴被手拖住,嘴巴被擠得有些變形:“我記得那個黑影說,我叫付印,是你的老公…就這些。”

  “就只有這些?沒有別的了嗎?難道沒有說過別的?”

  我看著這個調皮的畫家,心頭有些捉摸不定,我知道,她說的絕對是真話,也不怕她少說什么,只是對于她所提供的條件,我很難判斷她究竟是一個什么心理活動。

  她做思考狀,最后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沒錯,就只有這些,不過我記得我畫上一幅畫的時候,碰見過一件比較嚇人的事情。”

  “給我說說,不要漏掉細節。”

  我真是難得這么認真,以前都是比較懶散的,很少有這么有趣的故事,自然就認真起來了。

  她點點頭,呼出一口氣:“那是收筆的前一天,已經很晚了,應該是晚上十二點了,我還是沒有睡,只是為了修改一下細節,到了明天可以輕松半天。也許是我比較投入吧,沒有注意我的臥室門,我可是背對著門的。結果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臥室門是大開的,我嚇了一跳,以前我可是把門鎖好的,這一次也絕對不例外!”

  我饒有興趣的笑了起來:“哈哈,你知道嗎,我以前特別喜歡琢磨圍棋,一到特別值得琢磨的時候我就經常忘記吃飯,所以總是半夜被餓醒;而且就連臥室門都沒有關,這很正常,不用怕的。”

  “不是,絕對不是,因為我絕對不會忘記關死我臥室的門,這是我好幾年的習慣!就是為了不讓家人打擾我作畫;所以外出之后我也一直延續這個習慣。”

  我整理了病歷:“好了,我的大畫家,你呢,先回去,暫時不要畫畫,或者說回老家玩一玩,要不就旅游去,我們兩個星期之后再見;好吧?”

  “真的是我太累了嗎?”

  我松了一口氣:“哈哈,你不是太累,你是在畫畫的時候腦子的想法殘留了些許,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歇一歇就會沒事了,消化一下自己腦海里面的想法。”

  她眉毛一挑:“這還是一個比較新奇的說法呢,你放心,我回家收拾收拾去旅游,要不孫醫生跟我一起去?”

  看著她調皮的表情,我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聯想到這些,我突然心頭開始發顫,難道我一個心理醫生遇見了靈異事件?我可是堅實的唯物主義者,怎么可能會相信那些事情,除非親眼見到!可是,現在不就是已經見到了嗎?

  可我仔細想了想,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雖然付印給我的照片和名字都和那個畫家的信息一樣,可并不能說明這就是靈異事件,看來,下一次和柳輕雪的見面需要問一下有沒有談過戀了。

  我不知道接下來為什么會發生哪種事情,可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有害他人的事情。

  第二天,我收拾好狀態,準備見今天的第一個病人,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病人并沒有等到,等到的是警察的到來,說是讓我配合調查,因為柳輕雪被害了,我是她接觸過的最后一個人!她是在自己的畫室,也就是自己的臥室被害。

  也就是說,她已經死了有兩天了!

  我曾交代過,我有一個病人叫付印,他的嫌疑最大,可是警察依舊準備以謀殺罪對我定罪。我坐在警察局的審訊室,心里頗為不安;終于等到了晚上,接我的人終于來了,看著熟悉的面孔,我的心里有些愧疚,她是我的前女友。

  以前經常要工作,而且有一些病人總是沒有安全感,所以經常半夜給我打電話,最后她終于受不了了,對我提出了分手,說起來我對她有愧疚感。

  接走我時,她沒有說話,只是拉著我的手,低著頭走在前面,我看的出來,她肯定是有心事,不過我卻不知從哪里說起,更別提如何安慰她了。

  最后,她把我帶到了她的家,看著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家,心里有一絲溫暖。

  她把飯菜端到我的面前:“承棋,這一年真是委屈你了,我可不知道我離開了,你居然活成了這個模樣。”說著,眼淚還止不住的從眼睛里面冒出來。

  我的眉頭又再一次畫出一道紋路:“丫頭,你怎么了,我雖然過的邋遢,可我至少沒有虧待自己啊。你別哭,你要是心疼我,就回來照顧我。嘿嘿。”

  她終于是被我逗笑了,可還是走進了臥室,過了一會,她又出來了,然后說:“承棋,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咱們不能在耽誤了。”

  我把手中的筷子放下,然后腦袋突然間混亂,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做過的事情,那種真實感,讓我有些不敢相信,那是一個殺人的場面,可,這絕對不可能,我是絕對不可能殺人的!我甩了甩頭。

  回憶到付印的手......終于是明白了什么。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畢竟這一次我這個唯物主義者已經徹底被我所親自經歷的事情給整的混亂了。腦袋里面一片混沌。

  這時候,丫頭走到我面前,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承棋,不用怕,余生,我會好好的照顧你,也是給伯父伯母一個交代,給自己一個贖罪的機會。”

  我漸漸昏睡,卻一直想要問清楚贖罪又是為何,可我已經渾身沒了力氣。

  當我再一次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了,我睜開眼時,丫頭沒有在身邊,護士說她去了樓下買飯,讓我先吃藥。

  我渾身沒有什么力氣,只能任由護士喂給我藥丸,我不經意間瞥見藥瓶,直接把還沒有咽進胃里的藥給吐了出來。我知道那是一個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我沒有病,為何給我吃這種藥?

  這話我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里思索,這時醫生走進病房,我心頭猛然一顫,他,他是,他是付印!

  這時,丫頭也已經回來。只不過,付印讓護士把丫頭先帶了出去,然后沖我微微一笑:“余生會很好,這是,我說給你聽的;記著,那個叫柳輕雪的可不是我殺的,是......你呦!乖乖吃藥,你的丫頭在外面,你的余生一定會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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