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珂是一名普通的樵夫,住在離小巖城西邊很近的一個小村子里,村中寥寥數戶人家。自從數年前父親意外喪生,家中維持生計的重擔就壓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掙錢都不是一件太友好的事情。之所以會選擇當一名樵夫這種體力活職業,只因從小就有一膀子力氣,加之從小就和父親學了一些拳腳,所以成年后也長成了一個魁梧大漢。
……
小巖城西南面慢走走小半日遠有一片大林子,林子不算小但是和西面的英冢森林比起來,卻也是小巫見大巫了。
林子里邊雖然雖然沒有大型的危險猛獸,但卻也不容忽視,即使小巖城定期有派出獵隊清剿,但還是會有一些從英冢森林溜進來的野獸傷人,這也導致了小巖城里柴木類的生意會好做許多。
剛挑起家中經濟重擔的趙曉珂,在一連好幾日的招工碰壁后,得知這個消息,心中便是一喜。當即一咬牙賭上了所剩不多的錢財,便在第二天清晨到城南一個信譽很好的鐵匠鋪里買了一把斧子。
剛到這家不起眼的小鐵匠鋪門口時,里面便已經想起了叮叮當當的敲擊聲,偶爾居然還有一兩聲孩童的歡笑聲音。可能是因為自己遮住了門口本來就不多的光亮,在趙曉珂還在打量鐵匠鋪的時候,鋪里的敲擊聲突兀一停,接著便有一道腳步聲從里面傳了出來。接著就傳來了一道詢問的男音。
“客人需要些什么?”
趙曉珂遲疑的問了句:“有砍柴的斧子嗎。”說完便暗道自己真是糊涂了,鐵匠鋪會沒有斧子賣嗎。
“呵呵。”眼見面前的年輕人露出了窘態,這個即將步入暮年的中年男子樂呵一笑,也不揭穿,轉身進了鋪子里,不一會兒便又出來了,只是手中多出來一把長柄斧子,斧刃看上去寒光畢現,一看便知是一把伐木利器。
趙曉珂雖未正式從事樵夫職業,但也知這是一把好斧子,心動之余也因囊中羞澀而感到忐忑。
中年男子見年輕人遲疑的樣子,也猜出了些許問題,當即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可是用此斧做砍柴的營生,若是你能付得出這把斧子的七成價格,剩下的在錢一月付清,我便將此斧賣給你,如何。”
趙曉珂聽了中年男子的話,大為意外之余也心動了起來,一狠心便拿下了此斧,對中年男子感激之余,心中也產生了一些壓力。帶著包好的斧子順利的出了城,回到家中只是稍微帶了幾根繩子和一些食水,便向那片林子趕去。
……
小巖城西南極遠處,有一片廖無人煙的森林名叫英冢森林,英冢森林有多廣袤無人知曉,其綿延甚廣且彌散著淡淡的迷霧。蒼翠的主山脈拔地而起綿延不斷,而山脈最高之處卻終年云霧罩頂,是那樣的死寂、陰郁、神秘,難以見其廬山真面目,令人生寒。
……
英冢森林東南方向的一片大林子里,生命的氣息卻顯得活躍的多了。吱~吱~聲時遠時近,空中不時有黑影略過,樹下的枯枝敗葉上散落的果實,散發著誘人的香味,不時有小生靈尋味而來,為求一餐。兀的傳來篤~篤~之聲,驚散了幾只鳥兒,也引來了一些不速之客。
忽的,隨著一陣似熱鍋中噼啪炒豆,又似喜事天串炮爆鳴的樹枝斷裂之聲響起,伴隨著響動的是一棵足有水桶粗細的高大樹木傾倒而下。砸在的地面的震動嚇跑了一片子小鳥,趙曉珂見此撇了撇嘴又搖了搖頭,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隨意的在原地打了個轉兒后,便提起了自己的長斧,開始將倒下的巨木去枝成段,木段雖有些參差不齊,但相比起數年前可也是熟能生巧了。
又花費了一些時間,將這些個木段劈成數堆手臂粗細的柴后,趙曉珂熟練的將木柴抱起,一直送到近了幾個月前剛剛搭好沒多久的簡陋小屋,小屋旁邊有塊通風的空地,這里是趙曉珂專門吹曬水氣較重木材的地方,往返數次后空地上又出現了數座呈“井”字型的柴堆。
看著自己辛苦半天的成果,趙曉珂心情也較為滿意,瞇著眼抬頭見日頭也漸臨中天,加之也出了些汗,便去附近的小溪里打了些水,回來后便坐在了小屋檐下,就著干糧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吃著吃著這目光就落到了柴堆上,不知怎的,思緒也開始飄散開來,過往也種種紛沓而至,仿佛經歷的種種是昨日發生……
“啪!”的一聲異響宛若驚雷一般,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也打散了趙曉珂的思緒將他拉回了現實。接踵而至的是一陣慘叫般的嘶鳴之聲。
趙曉珂不緊不慢的起身望去,原來是他身后的陷阱被觸動了,而陷阱小坑里一只毛發枯黃,面目猙獰,體型有成年狼般大小的野獸,其腿被一只釘在坑里的捕獸夾夾住,正在拼命地掙扎著,看見走來的趙曉珂后,獠牙微露喉嚨間蘊含有陣陣低吼之聲。
趙曉珂見到是此獸,眉毛一挑,二話不說便抱起旁邊的一根大木樁,對準了坑就砸了過去。只見一根人腰粗,半腿長的大木樁子越空而過,狠狠地砸在了野獸的腦袋上,一下就給砸的七葷八素,眼見此獸還在堅持,趙曉珂拾起在旁的長柄斧,掄起來照著脖子就是一記力劈華山。
寒光閃過,此處立即就安靜了下來。看著地上流出的汩汩鮮血,趙曉珂眉頭一皺,收拾好斧子木柴,將野獸的腿從捕獸夾中取出,并重新布置好陷阱后,便拖著野獸的尸體走向了小溪。隨手將獸首扔至水中,目睹其隨著溪水漂流而去便不再關注。
掏出腰間的小匕首,便就在這溪邊熟練的炮制起野獸的殘軀。不多時,一張完整的皮毛就呈現其手中,洗去殘留的血漬后就放在一旁,就開始處理剩下的一整塊血肉。
刨開肚堂,去掉多余的腌(a)臜(za)之物扔進水中,就著溪水開始清洗淤血起來,未久便提著今日的意外收獲回到簡屋,放入屋內準備許久的竹簍內。
拿上旁邊的小鏟子便開始清理現場起來,將沿路染上血跡的枯枝敗葉收集起來燒掉,沾染在土地以及石頭上的血跡,或是掩埋撒上草木灰,或是用打來溪水清洗。做完一切后便休息了一會兒,再填了幾堆薪柴后,便背了一捆早已晾干的柴火,帶著竹樓向小巖城趕去。一個多時辰后,小巖城的一家毛皮店里。
“老板恭喜發財啊,來看看我這皮子怎么樣,今天剛打到的”看著面前這個年紀稍大、個子不高、面似彌勒的男人,趙曉珂笑呵呵說道。
“呵呵,承蒙客人照顧小老二”,客氣完后老人便接過趙曉珂遞來的皮毛,稍一端詳便心中有數,與目前的這個最近才出現的小供應商略一商量,便把這樁生意做了,兩人都比較滿意。
離開了毛皮店便向最近的飯館走去,如法炮制的將大半只獸肉賣了出去,只留下兩只前腿。來到那個小鐵匠鋪前時發現了門旁的掛牌,掛牌上簡答說明了鋪子要出門歇業兩天。見此,也不說什么,便出城回家去了。
……
“爺爺還有多遠啊”。突然一聲清脆的童聲響起。健壯老者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孩童,又抬頭看了看遠處裊裊煙氣升起之地,說道:“快了,就在前方”。說完便帶著兩孩童繼續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