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就在前方”。說完便站起身來,帶著兩孩童繼續向前方的村落行去……
夕陽的余輝殘照在零落的云彩上,將云彩映射得霞光萬道,三兩只鳥兒飛過,飛進了落日余暉中的小礦村內,村門口也出現了一大兩小三個人影。
“咦,這不是王老哥嗎,是店里缺料了嗎,要是缺料你讓人稍個消息,我讓我兒子給你送過去,這天都快黑了怎么還能走在外面啊。”來者叫金長遠,是一個頭發斑白面容普通,個子不算高身材也略顯發福的中年男子。
說完才注意到還有兩個小不點,當即就對小家伙們說道:“走那么遠的路,你們肯定也餓了吧,快來快來,到金爺爺家吃飯去。”小家伙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猶豫的看了看自己的爺爺,見其點頭示意后,便急忙跑到了金長遠身邊,一口一個金爺爺的叫著,叫的男人抬頭紋都笑了出來。
是夜,小礦村附近的一棵樹上,一聲幾不可聞的刮擦聲響過,便再次陷入了寂靜,仿佛什么都沒發過一般。
……
隨著一抹紫霞劃破了天地的黑幕,東方泛起了第一縷陽光,撒在了天地間,也撒在了小土坡上,坐著的爺孫三人身上。隨著王穩健的緩緩收功,坐在其身邊的兩個小人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王穩健緩緩的睜開眼睛,一抹精茫在其眼中一閃而逝,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學的有模有樣的幼孫,不可查的多了點頭。便無聲的站起了身來,走向了一旁,向東方凝視遠眺,目光閃爍間,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忽的一雙閃亮小眼睛偷偷的睜了開來,瞄向身邊時一愣,急忙左右扭頭的四下張望著,小屁股左右起落間的聲響卻驚動另一個小家伙,只見小恒嵐抬起了小手,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疑惑的望向了哥哥。這時一道男聲響起:“起來吧,回金爺爺家吃早飯。”說完便帶著兩個小孫子向小礦村行去。
……
吃完早飯后,兩大兩小一行四人,便在金長遠的帶領下向著村子不遠處的小礦場而去。前往的路上,也在為兩個孩童講述一些關于礦場的常識性知識。
“相信王老哥已經和你們說了,鐵這著種材料是從鐵礦石里出來的,那你知道鐵礦石從哪找嗎。”
見兩個孩童很配合的齊搖頭,見此,金長遠滿意的一笑,繼續說道:“凡是有鐵礦場的地方,它的地面都會有散落的鐵礦料,而且附近也不會有很深的洞窟穴道。有鐵礦場的地方,通常是在一些平原地帶以及有小山丘的地方,而不會出現在那些高山峻嶺之地,地面上會有一些土錠鐵、碎砂數種。”
說話間四人便到了目的地——小礦場。只見金長遠這個不怎么高的男子,往小礦場內看了幾眼,便瞅準了一個方向大步而去,剩余三人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待走到金姓男子近前時,見男子正從地上拾起了什么,轉過了身來。兩孩童好奇心大起,紛紛踮起腳來,都想看清金姓男子手中的東西為何物。
金姓男子見此,不由心中有些好笑,面色保持著波瀾不驚下,不動聲色的將托起之物放低。兩小好孩子這才看清男子手中之物,原來是兩塊黑不溜秋的好似鐵塊一般的東西。
這時,一道聲音從兩孩童后面響起,原來是王穩健突然開口了,只見這個高大男子不急不緩的說道:“這個就是鐵礦場常見的一種鐵料,名叫土錠鐵,常常會出現在有鐵礦料的地面,看上去呈黑色,外形像秤砣,用手捏動之下就會碎裂。”說著便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金姓男子身上。
金姓男子見到對方投過來的目光,心中會意之下便輕咳一聲,待兩孩童目光再次望向自己時,抬起拖著土錠鐵的一只手,稍稍用力下,那塊外形酷似一塊黑鐵的土錠鐵,便在兩個孩童放光的眼睛倒映中,緩緩碎裂開來。
小家伙見此小嘴巴張得大大的,顯得極為“震撼”。隨后便躍躍欲試將目光投向了另一塊土錠鐵上,金姓男子見此嘴角微微上揚,將另一塊土錠鐵放到一個孩童的手中,隨后一轉身,撿起早已準備好的第三塊土錠鐵,交給了雙手空空的小恒嵐手中,小家伙見自己也得到了一塊,當即大眼睛便笑的瞇了起來。
不待兩位大人催促,小家伙們便開始爭先恐后捏了起來,雖然捏動時對小家伙們來說稍顯吃力,但也并不能阻止他們做此嘗試的決心。很快,兩塊土錠鐵就變為了更多的或大或小的碎土。小家伙們見此,也是滿臉喜滋滋的神色,相互之間擠眉弄眼著。
“咳!”伴隨著一聲咳嗽的響起,金姓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如果要對這種土錠鐵進行冶煉得到鐵的話,就可以把浮在土面上的這些土錠鐵拾起來,還可以在下雨后趁地面潮濕時,用牛犁耕淺土,把那些埋在泥土里幾寸深的鐵礦石都撿起來。犁耕過之后,鐵礦石還會逐漸生長,用個不完。”
聽到面前這位熱情的金爺爺說,手上這個名叫土錠鐵的東西會用個不完時,都感到十分的神奇。紛紛開始東張西望起來,大眼睛也開始滴溜溜的亂轉著,就是不知道二人在找什么,也許只有他二人才會知曉。
這時,一陣摸索聲響起,小恒嵐聞聲望去,原來是金爺爺在身上翻來翻去,好似在找什么東西。
“原來在這里,我說找不著呢呢,記性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只見,一只小麻袋子不知從何處,被金姓男子拽了出來。邊拽著嘴里也在那里嘀咕著什么,看起來似有些發惱的樣子。
手上那被拽出來的帶子被其顛了顛,便單手拉動袋口上繩子綁縛的活扣一端,輕輕一拉,繩子被其扯了下來,興許是之前綁縛的太過緊湊,袋子依然保持著站立的姿勢,許是之前男子扯動的力氣稍大了些,袋子上端稍稍有些傾斜,但絲毫不影響這個袋子保持站立的堅持。
金姓男子對此也不再理會,接著開口說道:“鐵礦場內除了你們剛看見的土錠鐵外,還有一種名叫砂鐵的鐵礦料,只要一挖開表土層就可以找到,不過我們這個小礦場內出現的不多,所以我就帶了一些出來。”
說著便把袋子晃了晃,然后就交到了其中一個孩童的手中,倆小家伙接到老者遞來的袋子后,便迫不及待拉開了倔強的袋口,往里張望起來,只是袋口稍小了些,擠不下兩個孩童的“大腦袋”,倆人一合計,便將袋子傾斜,倒出了些許,看上去一粒粒的,就像沙子一般。
男子見倆小人在那里盯著砂鐵看,也不見其有其他動作,自顧自的說道:“把它從土里取出來后用水進行淘洗,再放入冶煉爐里冶煉。這樣熔煉出來的鐵,與來自土錠鐵煉出來的,其品質是一樣的。”
接著四人在這個小小礦場內走了一圈,兩個孩童在兩位爺爺的看護下,各自挑了一些土錠鐵和幾塊小小的鐵礦石。
期間,小鐵錘很幸運的在一個小土坑內,找到了一小把砂鐵,在小恒嵐羨慕的眼光中,將其放入了小褲子上的小口袋里,看到這一幕的王穩健一陣無語。就這樣一行四人趕在吃午飯之前,便回到了金爺爺的家中。
……
在兩個孩童睡過午覺后,二人便開始了今天的第二課,而課堂便是金長遠的冶煉房。說是房,卻只有兩面墻,里面陳設著大大小小的錘子,火鉗等器物,以及一些鐵匠鋪內沒有的東西。
兩孩童一進來便看見金長遠背對著他們,在一張案邊擺弄著什么。察覺到背后的一陣腳步聲后,便停下了手中事情,轉過了身來,見人都到齊了,便向王穩健招呼一聲,便轉到了案后。待其來到身邊后,便緩緩開口了。
“鐵分為生鐵和熟鐵兩種:其中已經出爐但是還沒有炒過的是生鐵,炒過以后便成了熟鐵。”
說著便拿起了手邊的兩塊大小不一的鐵疙瘩,一手托起一個后,兩個孩童在金爺爺的示意下走一齊走上前來。
待兩人靠近后便將手中之物放在了案上,接著又拿起一個最小的鐵疙瘩,說道:“我手中之物,便是把生鐵和熟鐵混合熔煉,所形成的鋼。這三者的區別在于,生鐵硬而脆,根據它的用途可分為鑄鐵和煉鋼生鐵。鑄鐵可以用來做農具,像耕田用的牛犁與播種的耬犁、翻土用的鋤頭、開山碎石的鐵錘和鐵鎬。而煉鋼生鐵可以進一步冶煉得到熟鐵和鋼。鋼的韌性好,但是硬度有所下降。熟鐵的質地軟,延展性好,可以抽拉成絲……”
……
是夜,月光如銀沙散落滿地,空中的幾片薄云緩緩飄過,如輕紗般遮于月前,使其憑空增添了幾分朦朧之感。溪隅三大要塞中的天瀾要塞上,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兵士,在火光與月光的相互照映下,依照著特定的路線來回穿插巡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