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我們兩個要和徐同學談談，你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忙去吧。”陳玄朗含笑請李華強回避。

　　李華強聽出陳玄朗的話外之音，便點頭離開。

　　徐暮注意到陳玄朗對自己的稱呼從朋友變成了“徐同學”，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在他疑惑的眼神下，陳玄朗說道：

　　“今天我聽師弟提到江城一中高二年級有個覺醒者能讓他的覺醒技能失效，當時就猜是你。”

　　他瞧了眼毛青山，說，

　　“現在看來我的猜測不假。”

　　“師弟？”徐暮下意識看向毛青山，發現對方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自己。

　　相比早上見面的時候，毛青山眼里透露出深深的戒備和一點難以察覺的畏懼，甚至下意識地和徐暮拉開距離。

　　徐暮將他的舉動收入眼中，想起對方在自己面前有如普通人，一個技能也用不出來，不由得嘴角微微翹起。

　　這讓毛青山更加不適，顯得有些局促。

　　“哈哈，師弟一度以為你是二級以上的覺醒者，是靠等級壓制讓他用不出技能。”

　　看見毛青山緊張的模樣，陳玄朗忍俊不禁，

　　“徐同學，你解釋一下吧。”

　　原來如此，難怪這位毛干事看我像看怪物一樣……徐暮啞然失笑，說:

　　“沒錯，我是二級的覺醒者。”

　　毛青山：“！！！”

　　“我開玩笑的！”徐暮愉快地將23點反擊值納入囊中，然后說，

　　“我還只是一級覺醒者。不過我的覺醒能力比較特殊，是一個光環技能，讓一定范圍內的覺醒者失去自身的能力。”

　　他頓了一下，看見毛青山的滑稽模樣，于是強忍著笑意，說，

　　“這個技能是強制生效的，我也無法控制。讓毛干事見笑了。”

　　毛青山凝視著他，依然是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等他說完，才從嘴里擠出一句：

　　“你這個能力，太過分了！”

　　此時此刻，他已經好幾次對徐暮使出自己的技能，均告失敗。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出于驚訝和無奈。

　　“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徐暮攤手，他說的是事實，系統選的身份，他徐暮也沒有辦法。

　　【對毛青山發動反擊，反擊成功，反擊值+11】

　　系統提醒著徐暮對方此刻的窘迫。

　　“對了。”這時候陳玄朗開口說道，

　　“對于徐同學的能力，我和學院的教授們討論之后，一致認為這是屬于一個全新的身份。

　　“我們決定給這個身份命名——”

　　他看著徐暮，神情變得嚴肅，

　　“白板！”

　　第一次在現實中聽見“白板”這個稱呼，徐暮凝神，若有所思。

　　“徐同學，”這時陳玄朗面對著徐暮，認真地對他說，

　　“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我和毛師弟的來意了吧。”

　　徐暮說：

　　“你們在招收覺醒者，成立特殊的培訓組織，對這些覺醒者進行培訓。”

　　他停頓了一下，眼中透出一些疑惑，不待陳玄朗說話，繼續說道，

　　“不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的這個白板身份應該不在你們招收的范圍中。陳教授，你是想要破格推薦我成為你們的培訓對象？就像上次你所說的那樣。”

　　據王浪所說毛青山今天挑選的都是學霸，這簡直是把招收對象是學霸身份的覺醒者寫在臉上了。故而徐暮才會如此說。

　　毛青山聽見徐暮最后說的話，隱隱約約猜到點什么，他看了看徐暮，又看了看陳玄朗，忍不住又向身后退了一步。

　　他發現，在徐暮面前，超能力完全消失的自己十分迷茫彷徨，這種感覺就和他升職后又被降職的經歷十分相似。

　　這讓他內心深處想要與徐暮保持距離。

　　“果然是聰明人。”陳玄朗注意到毛青山的神情，沒甚在意，他說，

　　“徐同學，這次國家下定決心開辦靈氣復蘇專業，除此之外還配套在高中初中階段開設‘少年班’‘青年班’就是想提前將覺醒者納入教育體系。

　　“最近一個月開辦的是針對個別身份的覺醒者開設的試驗性質的培訓班。如果培訓班效果好，國家就會推廣到所有身份。”

　　徐暮一邊聽一邊思考，知道國家之所以先在學霸身份上試點，主要是學霸的破壞力較小，失敗了也不會對社會產生太大的影響。

　　同理，他這白板身份也一樣。

　　這是陳玄朗能夠說服靈氣復蘇工作委員會破格將自己納入培訓的最重要的原因。

　　“看來我是小白鼠了。”徐暮眉頭緊鎖，反問陳玄朗。

　　陳玄朗還沒有開口，毛青山建議道：

　　“師兄，這種事情不能強求。如果徐同學不愿意，我們也不能強求不是。”

　　陳玄朗聞言含笑看著毛青山，瞧得他頭皮發麻，莫名地心虛。

　　徐暮同樣以淡淡的目光看著毛青山，這讓毛青山頗為惱怒：

　　“你看我干什么？”

　　徐暮便面對著他上前一步，這讓他露出緊張和窘迫的表情，當即后退一步，并色厲內荏地說道：

　　“你別過來啊！”

　　這話讓徐暮沒能保持住原本淡然的表情，一時忍俊不禁。

　　陳玄朗亦是莞爾。

　　陳玄朗看向徐暮，收斂笑容，認真地說：

　　“徐同學，你是不是在想，即便參加培訓班，你也不一定能成為靈氣復蘇的領跑者。

　　“而現在，你成績突飛猛進，已經是年級前列。如果能保持下去，別說山城大學，就是華清大學這種最高等級的學府也要向你拋出橄欖枝。

　　“若我是你，斷然沒有放棄學業的道理。”

　　徐暮默然不語，陳玄朗這話算是戳到他心坎上了。

　　如果他成績平平，走靈氣復蘇這條路也未嘗不可，畢竟有系統的存在，他比很多人要強得多。

　　但是他偏偏成績不錯，而且在學習一事上同樣也能得到系統的加成。

　　都是開掛，那為什么不選療效好的呢？

　　“那么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時候陳玄朗認真地說道，

　　“國家已經下達文件，參加靈氣復蘇培訓班的學生，高考中可以獲得20分到50分不等的加分。

　　“表現實在突出的，還有機會獲得華清大學或者平京大學免試錄取的資格。嗯，直博的資格。”

　　徐暮聽得心“咚咚”作響。

　　他清楚以自己以前的學習成績，華清大學、平京大學這兩所國家最高水準的學府是他可望不可即的目標。

　　即便能在高考中復制這次月考的奇跡，他也沒有十足把握考取這兩所大學。

　　何況他這次是依靠系統才能取得如此好的成績，如果靈氣復蘇消失，他同樣不可能再得一次年級第一。

　　陳玄朗提出的優厚條件，讓他動搖了。

　　看見徐暮心動了，陳玄朗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除此之外，培訓不會耽誤你的學習，而且，如果你不想接受培訓，隨時可以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