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得不好，我也不會開心。”

　　“不要念著我。”

　　最后五個字，他說的緩慢，舒窈緊緊抓著他衣角，抱住他，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裳，聲音哽咽而顫抖：“阿行，不要離開我。”

　　“阿行，你別走好不好？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

　　陸行止聽見她孩子氣的話，無奈的笑，但更多的是悲涼。

　　他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對耳環。

　　舒窈認得，是他在某個拍賣會上天價拍下來的水晶打磨而成。

　　陸行止幫她戴好，目光一寸寸的盯著她精致的臉頰，笑著夸贊：“阿窈真好看。”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離開她，她是他這一生最心愛的人，誰都無法比擬，可上天似乎在跟他們開玩笑，他才二十四歲，就要走到生命的盡頭。

　　陸行止握著她纖細的手，舒窈擦了擦眼淚，語氣帶著笑意，說：“你放心，等你走了，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工作，找一個愛我的人，結婚生子，平安的度過這一生。”

　　陸行止聽見她的話，唇角溢出一個溫柔的笑，他能感覺到生命的氣息在慢慢的消失。

　　舒窈抬頭看他，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已經開始變冷，他緩緩靠在她肩膀上，聲音氣若游絲：“如果.....如果有來生，阿窈，我還想和你在一起。”

　　說完，他的手從舒窈手心中滑落，舒窈望著天邊落下去的夕陽，淚水流了滿面。

　　順著臉頰滴在男人的額頭上，男人閉著眼，嘴角帶著安穩的笑。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人群中，你好耀眼，長身玉立，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那樣好看。整個舒家，只有你對我好，現在連你也走了，再也沒人對我好了。”

　　“再也沒了......”

　　“阿行，你想回家嗎？”

　　——

　　再一次從夢中驚醒，舒窈從床頭柜上摸到手機，看到了上面的時間，凌晨兩點，她摸到了自己滿臉的濕潤，她躡手躡腳的準備下床，身后有一雙健碩的手臂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身，將她帶到自己懷中。

　　舒窈背靠著他胸膛，聽見男人磁性溫柔的嗓音：“怎么了？”

　　說著，修長的手指摸到她的臉頰，一片水光。

　　趙君先打開燈，看到她眼睛通紅。

　　他好看的眉眼皺起來：“做噩夢了？”

　　還沒等她回答便又抱住她：“沒事，醒了就好了，夢里都是假的。”

　　舒窈溫順的靠在他肩膀上，眼前卻又浮現出夢里的場景，她舔舔唇：“我想喝水。”

　　趙君先點頭，放開了她，下床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他長腿邁向床邊，看到女人似乎在出神，他“嘖”了一聲，走到她眼前，輕輕捏了捏她耳垂：“在想什么？”

　　舒窈回過神，看到他如玉般的面頰，眉頭皺著，應該是因她而皺，她勉強笑了下，就著他的力道喝水：“沒事啦，就是還沒睡醒。”

　　趙君先上床，鉆進被窩里，摟著她的腰，說：“當然沒睡醒，現在才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