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梁并沒有在上海逗留,幾乎是在下了周一的車后立馬就趕往了機場。他必須在明天一早回到臺灣。這次出行他極為小心,并不被第二人知曉。
季梁心里比誰都清楚,只有互相思念的人才不枉這一場奔赴,顯然他的突然出現只是嚇到周一。可他由不得自己,就像幾個月前在那座小樓里,他明明聽到了周一的呼救,他明明警告過自己,不要出去,不要出去,出去會被吞滅,出去會變成巖石。可他的一顆心飽脹得都快破裂開來,被吞滅又如何?變巖石又能如何?他只記得答應過會護她周全。
從前他怎么嘲笑別人有軟肋活該被捏在手里,現在的他就有多可悲的重蹈覆轍。
季梁心里嘲弄著,因為要來見她,為了避開耳目他轉了兩趟飛機,因為要來見她,飛機上他眉眼里都掩不住欣喜。因為要來見她,連空姐把水潑在衣服上都好脾氣的不計較。除了醫院,他不知道該在哪里等她才能盡快見到,可有關她的一切又記憶太好,時隔多月他仍記得周一的車。他在周一的車里很快睡著了。
此刻坐在回程的飛機上,把玩著第一次見面時他順手拿過來的周一的手機。鎖屏密碼早找人解了,號碼也被注銷了,桌面壁紙是一個女孩正對著鏡頭,倔強的抬頭直面著陽光。誰幫她拍的呢?抓的角度這樣好。會是那個電話里讓她笑得肆意飛揚的男人嗎?
季梁心煩意亂,他刻意讓自己冷了這么久。他想賭一賭,賭他其實并沒有愛上那個女醫生,賭他其實只是對她敢對自己下藥心里憤憤不平而已。可時常混入他腦海里的臉是真的,入骨的渴望又是真的。執執念而死,執執念而生。如今看來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剛下飛機,季梁的手機便沒停過,助理吳曉,司機阿江,還有蘇明遠。緊蹙的額頭越發沉
吳曉再次打來:“季總,蘇少爺醉酒超速撞了一個路人,已經被警局帶走了。”
被關在警局好幾個小時的蘇明遠依然沒醒,季梁到時狠狠踹了他好幾腳,他也只是嘟啷著說胡話。
警局局長笑意盈盈的順勢攔了攔,季梁就罷了手。看了一眼阿江,邊示意他扶蘇明遠去車里邊在局長的帶領下去了內間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