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池回到醉仙居時,安公子正等著他的:“丫頭,回來了。”
“嗯,我回來取點衣物,馬上就出發。”
“看來這白錦先的能力還不錯,這么快就核實了。”
“嗯,九哥,那我……”墨小池還沒說完,就被安公子打斷了。
“丫頭,你相信我嗎?”安公子突然站起身來,抓住墨小池正在收拾衣物的手說。
“當然相信你了。”
“那你把我帶上吧,這次你們所面對的可不是唐上川父子那樣的草包,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藏寶圖是真是假,但是不管真假,你們勢必有一戰,我不放心,我要跟著你去。”
“九哥,你是認識那個紫衣女子嗎?”墨小池并不笨,雖然紫衣女子拿到地圖,任務完成了,但是她在看見安公子之后,沒有做出半點攻擊,這不合情理。
“嗯,有所了解,”安公子并沒有選擇將所有實情和盤托出。
墨小池心想,安公子經營蓬萊樓這么多年,蓬萊樓又是消息集散地,白錦先都能查出紫衣女子,安公子認識紫衣女子也不足為奇了。也沒在追問下去:“九哥,我們馬上就得出發,你……”
“你等我片刻。”安公子說完便出門叫江庭楓去了。
“我一會兒便跟著丫頭出發塞翁島。”安公子交代江庭楓。
“公子,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蓬萊樓還需要你坐鎮,放心,此次對于我沒什么危險,我只是護丫頭周全而已。近來玉蝴蝶那邊有消息來,大哥二哥,近來活動頻繁,恐有變動。三哥此次奉命出來辦事,恐生變數,你留在此處注意變動,如有緊要之事,可先行通知六哥。”
“嗯,公子放心。你此去也要注意安全。”
如今中梁國國主南宮傲,有五個兒子,老大南宮承元,是庶出,但是為長,所立軍功也多;老二南宮承運和老大是同母所出;老三南宮承天乃是嫡出,一出生便被立為太子。老六南宮承意,是寵妃許氏所出,這許氏乃是皇后的庶妹;老九就是安公子,南宮承九了,南宮承九也是嫡出,但是他出生的時候,那國君和皇后的感情已然不存在了,那時候國君獨寵元氏。皇后懷南宮承九之時,國主與皇后的感情已然完全破裂,就連南宮承九的名字,都是根據排行來的,因排行第九,故而隨意取名承九。皇后生南宮承九時,因長期心情抑郁,導致早產,產后身體一直難以恢復。那年有人設計加害于太子,結果南宮承九替太子擋了劫,但是南宮承九重傷,皇后受驚之下,病情加重,在去世之前,要求南宮傲把南宮承九送出皇宮,讓安巽一醫治。這才有了后面的安公子。
這皇后去世后,安公子也就沒有回過宮了。雖說這許氏是寵妃,但是她跟皇后畢竟是同出一支,這南宮承意跟南宮承九又年紀相仿,而且南宮承意秉性灑脫,不愿意太參和朝中之事,故而跟著常年在外的兄弟走的比較近。要說這許氏沒有非分之想,也不實際。剛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是有心的,但是娘家不支持啊,娘家當家做主的可是皇后的親哥哥,再加上后來發現這南宮承意確實沒那想法,故而才放棄了奪嫡的想法。
南宮承九對于許氏受寵導致皇后氣郁早產之事,倒也看得開,并沒有遷怒于他們,他知道沒有許氏,也會有楊氏,張氏,等等。總之罪魁禍首就是那九五之尊的南宮傲。所以這么多年,他一直不肯回宮,就是對南宮傲耿耿于懷。皇上對于這個早產的兒子也有些愧疚,所以這么多年,也就任由他在外面。
安公子交代好江庭楓便跟墨小池一起出發了。等在城外的幾人,看見墨小池和安公子同來,并不意外。好像早在意料之中似的,只有魏成一臉不爽。
一行人碰面之后,并沒有耽擱,連夜趕路,日夜兼程的奔赴塞翁島。也多虧了安公子在,幾人之中除了安公子和墨小池,其余幾人都或大或小的受了些傷。一路上安公子都在給他們治療。
魏成雖然不滿安公子,但對于安公子的醫術,他不得不佩服。幾人之中,他受的傷最重,如果不是安公子的話,他根本經不起這樣日夜兼程的趕路。
連續趕了兩天路,在距離塞翁島還有一日路程的時候,找了一家客棧稍作歇息。一來這里很偏僻,離京城已經很遠了,不容易暴露行蹤;二來,大家都是經過一場大戰,均有受傷,雖說有安公子一路醫治,但是畢竟還是需要休息,才能恢復。再者,墨小池也不想這樣風塵仆仆的回去見娘親。
哪知道就在他們休息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準備出發之時。安公子收到了江庭楓的飛鴿傳書,紫茵一伙人已經找到地圖之所在,正日夜兼程往塞翁島趕來。墨小池等人一聽這個消息,又馬不停蹄的出發了。
幾人一路快馬加鞭,在當日傍晚時分,便趕到了塞翁島。墨小池早就飛鴿傳書回來給娘親和師傅,讓他們安排島上的人,先行避開,以免到時候造成無辜群眾的傷亡。原以為現在島上應該沒什么人了,哪知此時剛上島,在村口,看見的卻是家家戶戶都已燃起了做晚飯的炊煙,村口一群孩童們正玩鬧著,不時有哪家大人呼喊著自己孩子回家吃完飯的聲音,聽得叫喊的孩子,便辭了小伙伴,一溜煙的就跑回家去了。除了玩鬧的孩子,此時村口還有剛下地歸家的人,或扛著鋤頭,或牽著牛,或背著背簍……。
“小池,你可回來了,可想死我了,前兩天,我阿爸就告訴我說,你要回來了。我這幾天都在村口等你呢?”
“小蝶”。這個看起來跟墨小池一樣的大的女孩,原來就是墨小池口中的小蝶。
小蝶挽著墨小池的手,一邊走一邊說:“小池,我好想你啊,你想我沒?外面好玩不?你可不知道,你不在,我可慘了,阿爸一天到晚不讓我這個,不讓我干那個,好煩啊。”這小蝶一路喋喋不休的不說,墨小池只是簡單的回答,有時候小蝶根本就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往往都是自問自答。
安公子他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小池會說小蝶是她唯一的朋友了。就這話癆子,想冷場都不行。
墨小池跟小蝶在前面走,安公子等人跟在后面,不一會兒便到了墨小池的家了。小蝶依依不舍的放開墨小池:“小池,你先回去見你娘親,一會兒到我家來哈。阿爸說了,今晚你們大家都在我家吃飯,安姨和師傅一會兒也到我們家吃飯。”墨小池平時學功夫的時候,小蝶經常也會跟在旁邊學個一兩招,所以也跟著墨小池一起,叫張正非師傅。
墨小池看著像蝴蝶一樣翩翩然跑回家的小蝶,會心的笑了笑,然后帶著大家進了他們家的院子。小院不大,但收拾的還算干凈。
安陽平此時正坐在家中,張正非也在一旁坐著。顯然是在等他們。
“小池見過娘親,見過師傅。”墨小池跟安陽平并不親昵,規規矩矩的見了禮。
“嗯。”安陽平眼中有晶瑩之物似要溢出,可是很快的又不見了。
“夫人。”這邊林慶華早已是淚眼婆娑,一步上前,跪倒在安陽平身前。
“慶華……”安陽平趕緊扶起林慶華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
“夫人,您受苦了。”安陽平此時儼然看不出,當初那個宴山大小姐的天真爛漫的樣子,也沒有婆羅門門主夫人時的幸福模樣,林慶華跟安陽平同歲,然而安陽平卻看起來比林慶華更顯蒼老。懂一點點醫術的林慶華,一看便知,安陽平這是氣血雙虧,常年心情不暢,氣結而致。
“慶華,看來你這幾年過的不錯。”林慶華這20年,有愛情的滋潤,活的自然比自苦的安陽平好多了。
“夫人,我對不起你。”林慶華說著又跪了下來,她覺得安陽平這么多年,過的那么不好,她自己過的卻很好,她很有愧疚感,當年就應該一直跟在安陽平身邊,也許有自己在身邊,時常勸慰著,安陽平也許會好一點,墨小池也不會是現在這種性格。兩母女一點母女之間該有親昵樣子都沒有。
安陽平再次扶起林慶華:“你沒有哪里對不起我,看到你過的幸福,是我這么多年來,最開心的一件事了。”
眾人都沒有去打斷主仆二人的敘舊,還是張正非開口說:“夫人,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吧。”
安陽平聽了,才稍微恢復了一下心情:“池兒,來。”也許是跟林慶華那一番情景,打破了她在墨小池面前繃著的神經,此時顯得格外的慈祥。
“娘親,”墨小池聽話上前。
安陽平拉著墨小池的手:“池兒,受累了。”
“娘親,沒有,池兒不累。池兒此次已親手殺了仇人,為父親報仇了。”
“嗯,娘親已經知道了。”
“娘,我不是飛鴿傳書于您,讓您和師傅組織島上的人暫時退避嗎?“
“這正是我們要說的。“安陽平說完便示意張正非,讓張正非告訴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