頁面赫然顯示著。
排名第一的大股東岑銘磊的股權構成,最新的百分之二十二轉移股份來自周舟,而岑銘磊當前股份比例為百分之四十九。
“鈴——”
一陣來電聲打亂了岑嘉樹的思緒,拿起一看,居然是岑銘磊的來電。
反復深呼吸后,按下了接聽鍵。
“嘉樹?在做什么?剛才謝助理去你房間找你,發現你不在。”
岑嘉樹覺得有些可笑,“謝佳俊真夠敬業啊,我一會兒不在,都要報備一下您,他也真是夠看得起他自己。”
“嘉樹......你什么語氣?發生什么事了嗎?”
岑銘磊裝腔作勢的態度令人心生厭惡,岑嘉樹再也無法裝模作樣地逢迎,“我媽呢?”
明顯感覺到電話那頭有些許停頓,岑嘉樹追問,“我媽呢?手機打不通,來別墅發現空無一人。”
“嘉樹,我們也不是故意想瞞著你,其實......你媽媽住院了。”
“!”
岑嘉樹問,“什么時候的事?在哪家醫院?我媽到底怎么了?”
·
澳大利亞堪培拉,瑪伊斯頓私立醫院。
跟隨岑銘磊一同抵達的岑嘉樹面無表情,路途中也未與岑銘磊說過一句話。
到達周舟的病房后,見周舟還在昏睡狀態,只身前往主治醫師的辦公室。
胃癌晚期。
最多還有半年的時間。
冷靜獨立如岑嘉樹,也有些坐不住了。
周舟在兩年前便被檢查出胃癌,一直沒有告訴岑嘉樹,本想著回國陪伴兒子順利高考結束,沒想到在二月病情突然加重,只好臨時決定回到堪培拉。
整個身體仿佛千斤重,岑嘉樹不知此時該做些什么,是該責怪岑銘磊這么多年的冷漠?
還是怪自己沒有及時陪伴在母親身邊?
岑嘉樹有些懷疑,也許這都是一場夢。
但低頭看了看手中緊握住的,周舟的病例,冰冷的觸感將他推入現實。
從主治醫師的辦公室走回病房,只有短短二三十步的距離,岑嘉樹卻像是走了好幾個四季。
腦海中只剩下年幼時母親的音容笑貌,突然意識到,已經很久沒有和母親聊天獨處了。
“嘉樹......”岑銘磊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兒子,有些不忍。
“爸,我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岑嘉樹問,“我媽的股份,為什么會轉移到你名下?”
“你......你怎么知道的?”岑銘磊有些不可思議,他本想這件事岑嘉樹不會發現。
岑嘉樹答非所問,自動忽略岑銘磊的反問,“到底是我媽的意思?還是......”
站在自己癌癥晚期的母親的病房前,希望能從自己父親口中得到一句實話。
岑嘉樹都覺得悲哀的可笑。
“這是你母親的意思。”
“呵......”岑嘉樹只覺得荒謬得可笑。
他實在無法相信,母親重病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將股份轉移給一個早已貌合神離的丈夫。
更無法相信,岑銘磊可以做到如此絕情,在病重妻子的床前,還能想到剝削將死之人的股份。
猜不準眼前人心思的岑銘磊竟拍了拍岑嘉樹肩膀,頗帶些不忍地安慰,“嘉樹,現在你最重要的是把茲領大廈這個項目做好,繼而順理成章地進入岑氏,這樣你......”
“好了。”岑嘉樹打斷,“你先走吧,我想母親醒來,大概不想看見你。”
說完沒等岑銘磊做出答復,便走進周舟的病房。
回憶起母親這些年來頓頓少食,也鮮少有笑容,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周舟,岑嘉樹痛苦地握住她插著針頭的手。
突如其來的悲傷持久不散,短信提示音響起,岑嘉樹接收到了顧愷惟發來的彩信。
蘇南,男,九歲,人口檔案信息生父:瓊斯·布朗;生母:蘇筱涵;中國戶籍。
后面還附帶著在堪培拉的居住地,岑嘉樹打開地圖,發現距離舊別墅只有三公里。
一樁樁事像漫天雪花般砸下來,岑嘉樹將母親的手放回被子中,正準備起身時,發現被角露出手機的一個小邊,輕手輕腳拿起后,發現并不是母親原本的手機。
這也難怪電話打不通,估計連手機號都被岑銘磊更換了。
沒有多想,岑嘉樹準備把手機放好在床頭柜上,意外發現手機并沒有鎖屏,周舟搜索了一個地址,看著十分眼熟。
岑嘉樹拿出手機,打開顧愷惟發來的彩信,呆在原地。
周舟在搜索蘇筱涵的位置,那個可能與岑銘磊共生私生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