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溫存了一會兒,江恪便回去了。
第二日,顧清一日都假裝無事發生,按部就班的做完了一天的事情,入夜小婉便告退了。她換了身略深些顏色且樸素些的衣服,在屋中坐著等江恪的到來。
頭一次出宮,去看外面的世界果然十分緊張,不知道一切是否都如話本所言的那般繁華,會不會有賣糖人的,有沒有誰家小姐與哪家公子私奔的佳話,光是想
想都覺得十分有意思。顧清忽的想到了什么,快快步上前去拿了一塊黑布裝了東西,靈巧的綁在背上,數著一二三望著窗外。快到時間了,他怎么還不來,會
不會出什么事了?
正想著江恪著以前那件黑色赤金服出現在眼前,“小清,想好了嗎?”
“當然了,我們怎么出去啊?”顧清興奮地探頭望著外面,應該會有馬車之類的,再不濟也有馬吧。
江恪將面前動來動去的人兒按在眼前,“小清,要委屈你戴上面紗,我以出宮采買藥材為由已經打點好了,好不好?”
“面紗而已,小事小事,還需要準備什么嗎?”
江恪摸了摸她的頭,他從懷中拿出一件粉色面紗,“不用了,戴上我們就走吧。”
“好。”江恪幫她小心翼翼地戴上面紗,兩人乘殿外的馬車一路向宮門走去,天色已晚,守門的人戒心很重,但為了避免認出顧清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只能夜
間走。顧清攥著江恪的手有些微微出汗,“江恪,我有些緊張怎么辦?會不會被抓住送回去。”
江恪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到了宮門前,兩名士兵擋住去路,“何人?”
江恪掀開簾子探出頭,拿出一塊通行令牌,那兩位士兵朝令牌作了作揖,“敢問大人,車上可還有其他人?”
“有一同行的藥師。”
“可容我們上車查驗?或請藥師移步。”
江恪稍稍的揭開簾子,一瞬間便已放下,“女藥師與我同行,不便露面。”
那兩人見里面女子衣著樸素,此人所執令牌又極為顯赫,得罪不起,便認定沒有問題,作了揖轉身去開宮門。江恪回到車上,顧清急忙拽住他的袖口,車
夫一路前行,終于出了宮門,在一偏僻處停下。江恪下了車,打發了那車夫,準備親自駕車。
顧清這才摘掉面紗探出頭,“我們這是出來了嗎?”江恪轉身捏了捏她的臉,點了點頭,“我們先去前面的客棧休息一晚,明日再出發。”
顧清點了點頭,隨即打了個哈欠,便進去坐在馬車中,江恪一路駕車向東而去,正是來時的方向,前方應是鳳耳城。到了前方一家客棧,其招牌上寫得是
仙來客棧,容誠站在門口等待。
江恪利落的下馬,容誠上前,“公子,房間已經訂好,周圍環境已經看過了,沒有問題。”
“好,等會兒你便回去,明日一早就去慶安殿找小婉,只需說我帶公主出宮游玩幾日即回。”
“是,公子。”江恪點了點頭,上馬車發現面前的丫頭已經睡著了,他便將她從馬車上抱下。容誠看著眼前的一幕,和玉如卿初見的反應相差無幾,這可是
他一直以來敬仰的冷面公子,是統領數千暗衛的公子啊,竟然露出這般溫柔的臉色,懷中還抱著一位女子。他雖早已知道此事,還是久久震驚。待看到江恪看著
他的眼神時,對不起,是他錯了,公子還是那個公子。他趕忙轉身,江恪抱著顧清隨容誠向房間走去,到了房門口,容誠便離去了。
江恪抱著懷中的人,徑直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她本就發熱才好,斷不可再受風寒。他握住她的手,“小清,終于把你拐出來了。如果帶你去看我的世界,
你會不會怕我,不喜歡我了。”他微微嘆了口氣,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起身出去在外面吹了吹涼風。這亂世,怎會有安身之處?不論如何,也許他
總是給不了她想要的未來。頭一次人生中出現這般想要好好珍惜的人,恨自己不夠強大,恨這天下不夠太平,恨自己背負著這許多,恨他們之間身份懸殊,如果
可以放下一切,“呵!罷了。”這夜風和這十八年來的每晚的風都一般無二,只是轉身的時候,房內卻不再空無一人。
江恪推開門,一進去就看見顧清坐在床上,懨懨的低著頭,“小清,你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