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猛地抬起頭,“你是不是后悔帶我出來了?”
江恪一愣,這傻丫頭是多沒安全感啊,“小清,我很高興你能隨我出來,這是十八年來我從未有過的。”她張開手臂,“抱抱。”
他看著眼前的人,心中一軟,上前去將她抱在懷中。顧清一手繞著自己胸前散落的頭發,忽然看向他,一手摸了摸身后,“咦,我出來背的東西呢?”
江恪朝桌子上努了努嘴,顧清順著看過去,她的東西正正的放在那里。“那是什么呀?”江恪不免有些心里泛酸,怎的一件物什現在都得她這般珍重?
顧清看向他的眼睛,“你想什么呢?”
“沒什么。”這聲音中不免夾雜著一絲不順意。
顧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手逗留在他的眉眼之間,“那你猜猜我帶了什么?”
江恪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轉過身去仔細看了看桌上那不待見的東西,按這長度形狀以及方才取下來的觸感來講,莫不是她的簫,他突然眼中有了些笑意。
轉過來迎上顧清期待的目光,掩去了笑意,“不知道,你帶了什么?”
她的小臉上有了一絲得意,“就知道你猜不到,是我的簫啦。”她緩緩從他懷中起身,越過他到了桌旁取開黑布,露出一只玉簫。她輕輕地拿出來,走到江
恪身前,“我猜啊,你說你第一次見我在涼亭,想來應是我那日在涼亭吹簫你路過見到了罷。”
江恪看著眼前的人,“小清,我不是路過,只是被你的簫聲所吸引,所以來涼亭處見你。”
“真的嗎?那所以也是這簫為我們牽的線了?”江恪突然笑了,眼前的女孩子是有多美好啊,“江恪,你知道嗎?這支簫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合著我頭上這
只玉釵,所以也許是母親為我們牽的線了。”
江恪拿過她手中的簫,這簫做工極講究細致,質地平滑有光澤,按容誠之前回稟所言,這丫頭的母親若是不受寵宮女,怎會有這等珍貴之物?且看起來十分
圓潤,想來她也是位雅致之人。他不動聲色,“是把好簫。”
“是啊,連我的字也都是母親一筆一劃所教,若改天有空有寬敞地兒,我就再吹給你聽。”談及母親有些悲傷的小臉一瞬便已盈滿激動,江恪摸了摸她的頭,
“好,時候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好。”看著顧清睡好,江恪向另一邊的床走去,兩人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顧清被門外的喧鬧聲叫醒,她起身看了看,江恪不在。這里果真如書中所說,
如此繁華,一大清早便有這等人多。正想著,江恪端著一盤子的菜推門進來,“小清,來吃早飯。”
原來他起這么早是為自己準備早飯了,她收拾洗漱后江恪將粥先擺在她面前,“先養養胃再吃。”顧清點點頭,拿起勺子果然味道不錯,雖比不上師父的手
藝,卻比行宮中她平日的吃食好多了。
吃完飯后,“外面好像很熱鬧哎,江恪,帶我出去玩玩好不好?”
她拽著他的袖子搖來晃去,江恪看著面前的丫頭,其實他本來就打算帶她出去玩玩,點了點頭。顧清只一瞬就跑到了窗戶邊,轉頭興奮地看向他,“那我們
什么時候出發呀?”
“現在就可以。”江恪起身,拉著顧清的手,出了房門。今日鎮子上格外人多,市集上大大小小的攤鋪,有賣糖人的,有賣包子的,有賣面人的,各式各樣
的新奇玩意看的顧清眼花繚亂。她指到哪兒,江恪便上前去付錢,不一會兒手中便已經有了許多包裹,而顧清手里盡是些吃的東西。她一邊看,一邊拉著江恪,
轉著轉著就到了一處面具攤前。
江恪騰出一只手,拿起一個上面有著彼岸花圖樣的面具,粉色為底,白色相稱,倒是分外與她相配。拿著往顧清臉上比劃,“小清,這個買給你好不好?”
那位攤主見狀,急忙上前,“二位真真是郎才女貌,這位公子眼光極好,這副面具只此一件,這世上都再無二了。”
顧清頓時有些好奇,轉頭問那攤主,“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