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我拎著我的大皮箱不緊不慢的往車站挪動,看著大批的人一溜小跑的趕車我砸了咂嘴,表示不屑:早兩分鐘出來還至于這么趕?
東多西閃的避開幾個人,我慢悠悠的掏出身份證和車票遞給安檢小哥,在他把視線對準我的時候,沖他露出一口小白牙。
“你這個車已經走了啊。”
我保持著笑容沒有動,似乎是感覺到我可能沒聽清他說什么,小哥加大分貝的重復道:“你這個車已經走了,你來晚了,坐下一趟車吧。”
說著便把車票和身份證往我手里塞示意我離開這個地方還有別人在排隊。
我一臉懵逼的拿著車票跑去一邊,仔細一看,果然。中午十一點半的車而我整整晚了兩個小時。
自責自己粗心大意的時候順便往外挪動,車站外的臺階上用手機翻著下一班車次的時間。
在看到下趟車還要等五個小時的時候,我無語的凝望天空,抬頭的瞬間,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在這兒?”
郭津無奈的舉著手里的車票,對我說:“助理辦事不利,沒趕上高鐵。”
我瞇著眼睛仔細看了一眼車次,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大兄弟,咱倆太有緣分了,我也是沒趕上這趟車在這心煩呢。”
郭津疑惑的問我:“你去P市干什么?”
“回家啊,我娘親前幾天召喚我回家改善伙食呢。”
他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想了想而后說:“正好,我去P市辦事兒,你等我叫助理把車開來,咱開車走。”
我正想擺手手不用麻煩了,可是大哥已經動作麻利的躲到一邊講電話了。
沒多會兒功夫,男助理就把車開了過來,一下車就是一頓道歉,郭津拍拍他肩膀,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便揚長而去,留給他一屁股尾氣和腦海中仁慈老板的形象。
我這人有個毛病,上車就睡覺,雖然這么多年一直被各種嫌棄無趣,可我卻覺得這是優良美德,至少我不怕暈車了。
雖然地面崎嶇不平一路顛簸,但我仍然睡到了終點站。
再次醒來天色已經黑了,郭津在車外伸著懶腰,我打開車門,回頭一看發現我們才到收費站口。
“大哥開車這么慢嗎?怎么下高速啊?”
聽見我說話,郭津走過來俯視著我,“我看某人睡得太香,不好意思擾人清夢,誰知道你能睡到現在呀。”
我被說得老臉通紅,佯怒道:“趕緊上車,送朕回家。”
在我的指揮下,車子平穩的開進了我家小區,我不好意思的對郭津說:“郭哥,都這么晚了你也辦不了什么事兒了,上我家吃了飯再走吧。”
郭津不懷好意的挑眉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轉身從后備箱拿出兩個紙箱,示意我前面帶路。
我趕忙幫著開門,心里卻在翻白眼:我就客氣一下你何必當真呢。
太后來開門的時候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帶別人回來,而且還是個男人。
“媽這是我朋友,叫郭津,來咱這兒辦事兒來了,我合計這么晚了,叫他一起吃個飯。”
郭津掛著無害的笑容對我媽說:“不好意思阿姨,打擾了,來得比較急也沒給你和叔叔帶什么見面禮,這兩盒吃的你們孝敬您。”
我媽看了一眼盒子上畫著的燕窩,一瞬間笑開了花,一手接過燕窩一手把郭津往屋里拉,嘴上還說:“這孩子,來就來,還帶東西干什么,老頭子,家里來客人了你快過來啊。”
老呂在廚房做飯,估計是在剁肉,拎著沾滿肉餡的菜刀就走了過來。
“來了來了,我看看帶誰來了,這兩下子,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嗎。呀,是你啊。”
老呂原本()的表情在看到郭津的一瞬間歸零。郭津的笑容也略微有點牽強,但還是保持著風度和老呂問好。
在我第四次在心里吐槽這是我吃過第二尷尬的飯后,郭津終于扛不住,起身道別后,離開了我家。
我看著老呂一言不發的收拾碗筷,而后默默坐在廚房抽煙,忍不住開口:“爸,您今兒是怎么的了?這么看不上郭津嗎?”
老呂吐了口煙圈后說:“爸之前借了高利貸,就是管他借的。”一瞬間,我仿佛感受到了晴天霹靂般,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