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郭孝有些震驚地看著陳歸蕪，“小嫂子好啊……”

　　“去！去去！”林越笑著推了郭孝一把，“人呢？都來了嗎？”

　　“來了來了！”郭孝看了一眼女孩子，壓低聲音，“越哥，你認(rèn)真的啊？”

　　這還是林越第一次帶女性出來玩，還是看起來這么精致又乖巧的女孩兒。

　　林越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不是他認(rèn)不認(rèn)真的問題……

　　林越推開卡拉ok的包間門。

　　里面是動感的音樂和嘈雜，在門打開的那一刻，這個世界也慢慢展露在陳歸蕪眼中。

　　有人吹了聲口哨。

　　“林越，你可來了！”

　　林越扯扯嘴，先給女孩子找了一個位置讓她安穩(wěn)坐下，再給她接了一杯果汁。

　　“怎么？一個星期不見人，原來是追人去了啊？”有人笑道，“你也會帶女人了？”

　　林越蹙起眉，看著說話的人，他手中摟著一個漂亮女人。

　　有些人出席會帶女伴，大多數(shù)人的女伴換得也很快，一時一個，此時說話的人就是其中一個。

　　“她不是她們。”林越淡淡開口。

　　那人笑了笑，這他當(dāng)然知道，不然也不會用追這種字眼。

　　這女孩子一看就和這里所有人都不太一樣。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地看向陳歸蕪。

　　這還是林越第一次帶女伴。

　　雜毛摟著一個女人走向前來，吹了個口哨，“小妹妹，好久不見啊？”

　　陳歸蕪笑了笑，“好久不見。”

　　“看來還記得我。”雜毛對懷里的女人說，“妹妹想必不是很適應(yīng)這種場合，去陪妹妹玩一下吧。”

　　林越動了動唇，又擔(dān)心女孩子坐在那兒和周圍格格不入真的會害怕，最終沒有拒絕。

　　他哼笑一聲，“你倒是有心。”

　　雜毛一手?jǐn)堊∷募绨颍拔疫@下倒是真的相信你沒有生氣了。”

　　怕是沒睡到人，卻把真的人追到手了。

　　不是真的故意不和他們聚。

　　而且這樣一個女孩子，雜毛實(shí)在想不到林越生氣的理由。

　　“本來也沒生氣，我不是讓郭孝和你們說了？”林越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他其實(shí)是生氣的。

　　這樣一個女孩子，如果是到了別人手里……

　　他不敢想象，也只能慶幸。

　　可他沒有露出半分破綻。

　　“哈哈哈哈，好。”雜毛心里沒了芥蒂，和林越一起加入玩樂局中。

　　玩樂的地方就在陳歸蕪坐著的地方的前面，但陳歸蕪和女人坐在那里，看著其他人，她們就像身在局外。

　　“小妹妹不好好讀書，怎么跑來這種地方了？”女人看著那個方向，隨意又充滿風(fēng)情地坐著，笑著問陳歸蕪。

　　“這種地方……是什么地方？”

　　女人挑挑眉，湊近她，壓低聲音，“是一群無所事事地混日子的人的聚集地。”

　　“這些人常常被稱為，社會的蛀蟲。”

　　陳歸蕪?fù)犷^想了想，“其他人我不知道，哥哥肯定不是蛀蟲。”

　　“哥哥？”女人挑挑眉，“林越嗎？你又知道了？”

　　“整日在酒吧，卡拉OK流連，到手的錢轉(zhuǎn)頭就會花出去，整天在這個世界混，得罪了誰是挨打，被誰得罪了是去打，這樣的世界，也是有盼頭的嗎？”

　　陳歸蕪看向女人。

　　女人已經(jīng)重新坐好，還是看著那個方向，“讀書多好，來這種地方干什么？”

　　陳歸蕪也看向那個方向，看起來乖乖巧巧，“姐姐，其實(shí)你挺好的。”

　　女人嗤笑一聲，“你對好的理解是不是有點(diǎn)問題？”

　　“對我來說，能對我展現(xiàn)出善意的，就算是好了。”

　　“姐姐看起來很想讀書。”

　　“你要知道，讀書是離開泥沼最好的辦法。學(xué)校本身就與這個地方不一樣。”女人看向那幾個逃學(xué)的孩子。

　　他們雖然在這個世界里，但他們的目光都會比其他人更純澈一些。

　　陳歸蕪輕聲道，“也不一定。”

　　“怎么？在學(xué)校受挫了？”女人也把陳歸蕪當(dāng)成一個離家出走的孩子。

　　“不是。”陳歸蕪搖搖頭，“沒得讀書了。”

　　女人的目光中帶了一些驚異。

　　“你看起來就是嬌養(yǎng)出來的女孩子，不像是沒有條件讀書的。”

　　“也不想讀書了。”陳歸蕪繼續(xù)說，“其實(shí)姐姐你也好，哥哥也好，我覺得，你們都是有希望的。”

　　女人皺起眉。

　　“你們都是想讀書卻不能讀。”陳歸蕪笑了笑，“我是不想讀。”

　　他們背后肯定都有一個深深的泥沼，但他們卻始終心懷希望。

　　真要算起來，她連他們都不如。

　　陳歸蕪捧著手里的果汁，一點(diǎn)點(diǎn)抿。

　　女人沉默了一下，笑了笑，“是我唐突了。”

　　誰也不知道女孩子背后的故事，她們都不應(yīng)該胡亂猜的。

　　正巧那邊雜毛在招呼女人，她起身向那邊走去。

　　陳歸蕪看著女人的背影。

　　相比于這些人，她太軟弱，也太經(jīng)不起風(fēng)霜與打擊了。

　　就像他們說的，她是衣食無憂養(yǎng)出來的，所以遇到一些事情，她連面對都不會，只能被動承受。

　　……

　　“小姑娘要不要喝一杯？”有人湊到陳歸蕪面前，笑嘻嘻地問。

　　陳歸蕪笑了笑，結(jié)果那個人手中的酒，喝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她忍不住咳了咳。

　　她從來沒有喝過酒。

　　媽媽曾告誡她未成年的小朋友不要喝酒。

　　她終究是……沒有聽話……

　　“你干嘛呢？！”林越奪過被子，看著給女孩子酒的人。

　　他的反應(yīng)引起了周圍的注意。

　　林越卻沒有因此收斂，他的表情有些冷。

　　“她還小呢，你給她喝什么酒？”

　　女孩子扯扯他的衣服，“哥哥……”

　　林越放下酒杯，回頭。

　　“我……想上廁所。”

　　林越沉默了一下，“我?guī)闳ァ！?p>　　他向給女孩子酒的人哼了一聲，把女孩子帶走了。

　　包廂某個范圍的人沉默了一下。

　　“越哥這是真的栽了啊？”

　　“還是個毛頭小子了，見多了女人就不會這樣了。”

　　“別跟他計較。”有人攬過給酒的人的肩，“林越還小呢，沒見過世面，為了個女人就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