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陳歸蕪遞酒的人一臉無辜，聳了聳肩，“行吧。”

　　轉(zhuǎn)頭又進(jìn)了玩樂局。

　　眼中卻劃過了一分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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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越在廁所門口等著女孩子。

　　陳歸蕪在廁所呆得有點(diǎn)久，出來的時(shí)候還有些晃蕩。

　　她的酒量大概是一杯倒……

　　林越扶住女孩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給你酒，你干嘛要去喝？”

　　女孩子不回答，晃晃悠悠地去洗手臺洗了手就準(zhǔn)備走。

　　“等等。”林越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女孩子鞋帶掉了，這么晃晃悠悠地，不留神絆倒怎么辦。

　　陳歸蕪感覺自己被拉住，回頭疑惑地看林越。

　　林越看著這樣子的陳歸蕪，沒忍住嘆了一口氣，忽然伸手，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洗手臺上，這樣她就不能亂走了。

　　女孩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乖乖坐著別動。”林越輕聲道，幫女孩子系好鞋帶。

　　系好之后他抬頭。

　　陳歸蕪正在靜靜地看著他。

　　“怎么了？”

　　“不舒服……頭暈。”

　　這是喝醉了。

　　林越嘆了口氣，將陳歸蕪抱下來，“你醉了，我們先走……”

　　林越給包間里的人發(fā)了個(gè)消息，告訴他們他先離開。

　　包間里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讓他走就行。

　　林越牽著女孩子離開了這個(gè)地方。

　　路燈打落在地上，還是顯得很昏暗，這樣昏暗的時(shí)候，有時(shí)候會讓林越更加放松。

　　他沒有再笑了，看著女孩子，輕聲問，“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女孩子有些迷茫地看著他。

　　家……？

　　“你家……你爸媽在的地方……”林越頓了頓，想起剛才聽到的女人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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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越，我建議你不要去猜測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因?yàn)椋苍S現(xiàn)實(shí)，并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樣。”

　　“什么意思？”

　　“也許，她不是簡單的離家出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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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住的地方”林越改口。

　　可是女孩子已經(jīng)聽到了前半句話。

　　陳歸蕪盯著林越。

　　林越看著女孩子，輕輕拉過她的手，“怎么了？”

　　然后他就看著女孩子微微扁了扁唇，露出一點(diǎn)委屈的表情，但沒有哭。

　　也是這一刻，林越才恍惚覺得，或許女孩子并不是那么軟。

　　有時(shí)候很委屈，但她也不會哭。

　　林越看著女孩子，淺淺地帶著一點(diǎn)安撫意味的笑容，“怎么了？”

　　陳歸蕪無意識地靠近他。

　　林越伸手環(huán)護(hù)住女孩子，陳歸蕪就這么毫無阻礙地貼近了林越。

　　林越身體微微僵了一下。

　　陳歸蕪將臉埋進(jìn)林越懷里，整個(gè)人都在林越的陰影里，仿佛被人牢牢護(hù)住了。

　　林越感受著懷里的濕意，恍惚間又明白，女孩子之所以不哭，是因?yàn)闆]有人在意她的眼淚吧……

　　林越伸手抱住女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歸蕪好像清醒了一點(diǎn)，掙開了林越地懷抱，迷迷糊糊地看他。

　　林越看著她這個(gè)樣子，最終選擇了帶她去賓館開一個(gè)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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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乖乖地……”林越看著陳歸蕪，最終沒敢任由她一個(gè)人在房間里，選擇了留下來看著她。

　　可是陳歸蕪卻有些難纏起來。

　　“乖乖睡覺……”林越看著女孩子死死抱著他，有些無奈。

　　“你不要我了……”女孩子悶悶地問，“你也不要我了嗎？”

　　林越的心無端地縮了一下。

　　他拍拍女孩子的背，不再強(qiáng)求她乖乖回到被窩里，“我怎么會不要你，我不會不要你。”

　　他怎么會不要她了呢……

　　林越抱著女孩子。

　　女孩子仿佛受驚地小獸，努力地尋找一個(gè)安全的地方，找到了，就拼命往那兒縮。

　　林越只能幫女孩脫了鞋襪，抱著女孩子一起睡。

　　陳歸蕪折騰了半宿才安靜下來。

　　林越借著燈光，靜靜地看著女孩子沉睡的神情。

　　安靜又乖巧，顯得精致又無憂。

　　誰也不知道她背后，藏了什么故事。

　　林越看了很久，才把燈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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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陳歸蕪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林越的臉。

　　少年或許命途多舛，生存于泥沼之中，人卻好看得不可思議。

　　只看他的樣貌，沒有人能想到，這是一個(gè)小混混。

　　林越似乎有所察覺，睜開眼，就看見女孩子正在看著他。

　　“你醒了？”林越張張唇，想要解釋。

　　“我都記得。”陳歸蕪輕聲道，“是我纏住你了。”

　　林越輕輕呼出一口氣，笑了一下，“我還擔(dān)心你污蔑我的名聲呢。”

　　女孩子沒有笑，看著林越。

　　林越看她這個(gè)樣子，漸漸也不笑了。

　　“怎么了？”他問。

　　陳歸蕪囁嚅了兩下，最終搖搖頭，“沒事，幾點(diǎn)了？”

　　林越看了一眼手機(jī)，快十二點(diǎn)了。

　　他們睡得晚，醒的也不會早。

　　陳歸蕪似乎驚了一下，她跳下床，“我有些事，先走了。”

　　“唉等等，你先吃一些東西吧。”

　　“我知道了。”陳歸蕪沒有看林越，系好鞋帶，就向外面走去。

　　林越看著陳歸蕪很快跑走了，苦笑一聲。

　　就算……

　　她真的是有苦衷的，他又憑什么知道呢？

　　林越向后倒去，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他一直知道自己很糟糕，可是，確實(shí)難得有些痛恨這種糟糕。

　　手機(jī)振動起來。

　　林越隨手劃開，散漫又隨意地喂了一聲。

　　“這里有兩臺電腦出了問題，你來看看。”

　　“知道了。”林越應(yīng)了一聲，起身收拾。

　　最終……每個(gè)人還是要過自己的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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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歸蕪看著眼前的黑白鍵，慢慢地敲了下去。

　　輕快空靈的音樂從她的指尖流淌出來，給人輕松愉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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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有什么聲音在安靜的咖啡廳里響起，“這彈得什么東西？”

　　有些人看向發(fā)聲的人，微微蹙眉，直覺良好的氛圍被打破，但他們最終還是繼續(xù)各干各的事情。

　　“難聽至極。”少女揚(yáng)著下巴，目光冷冷地評價(jià)。

　　“可不是嘛，這彈的什么啊？”旁邊的女孩子也嗤笑，“怎么就讓這種水平的人來彈呢。”

　　有服務(wù)員過來阻攔，“請小姐們保持安靜好嗎，您打擾到其它客人了。”

　　“啪”的一聲，那個(gè)服務(wù)員被一巴掌扇得偏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