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顧，我們還是朋友的吧？過年你還來找我嗎？”

　　“當然。”溫顧奇怪地看她，“出了什么事了？我們何時不是朋友了？”

　　白堇便笑了。

　　溫長銘和白厲又在下象棋。

　　二人都覺得自己理虧，白厲想著讓讓溫長銘算了，溫長銘想著輸便輸了。

　　倒是難得的氣氛融洽。

　　溫顧與白堇對視一眼，齊齊道：“爸，溫（白）叔，對不起。”

　　溫長銘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炮，認真道：“這件事說到底我們也有錯，我不該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爸給你道歉。”

　　白厲梗著脖子，不服：“我有什么錯，我可是問過她有沒有男朋友愿不愿意見見小顧的！是她自己一句話也不說！”

　　白堇低下了頭，溫長銘一個眼刀甩了過去。

　　白厲頓時萎了：“是爸不對，爸沒和你說清楚，也沒多問問你…”

　　“爸。”白堇打斷他，“是我不該不信任你，我應該早告訴你的。”

　　白厲擺擺手，表示這事就讓它過去吧，他問：“你那個男朋友呢，有空你給他打個視頻電話，也叫我瞅瞅。”

　　白堇應了。

　　“將軍！”

　　白厲一扭頭，看著溫長銘磨了磨牙。

　　自從這件事被戳破后，他們的生活好像也沒什么變化。

　　溫長銘經常散步散著散著就散到白厲家來，二人在棋盤上大戰五百個回個，隨后被找來的溫顧拎回去。

　　白厲經常去溫長銘家詢問“工作上的”事，被留下蹭飯，隨后找來的白堇也被留下蹭飯。

　　臨近年關，白厲把春聯都貼起來了，突然想起什么，問白堇：“這都快過年了，你那男朋友也沒給你打個電話？”

　　白堇一愣：“還沒有。”

　　白厲被她呆愣的神情氣得捂了捂心口：“現在，立刻給他打視頻電話！”

　　白堇想了想也是，都快過年了，應該不怎么忙了吧，于是給慕昭年打了過去。

　　白厲背著手在一旁看著。

　　電話通了，白堇笑逐顏開。

　　“昭年！新年快……”

　　“小堇，我這邊忙著呢，晚些給你打過去啊乖，么么！”

　　慕昭年掛了，白堇甚至只來得及看到他的腦袋頂。

　　白厲瞇著眼：“？”

　　“就這？”

　　白堇放下手機不吭聲。

　　“你男朋友啊？”白厲嗤笑一聲，“你每回就是看著這人不人狗不狗的玩意兒跟他說話？”

　　“你還記得他長的是幾只眼睛不？”

　　白厲看她情緒不好，到底沒說下去。

　　“罷了，你心里有數就好。”

　　白堇不開心，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人。

　　溫顧看著她：“是有事要說？”

　　她搖頭：“沒什么，只是想出來走走，一個人冷清了點。”

　　他就不再問了，轉而說起別的：“杜籬邀我們去玩，他沒有你的聯系方式，托我轉告你。”

　　白堇看向他，他忍不住笑道：“他叫你給他個面子。”

　　白堇莞爾：“好！”

　　臘月二十九一大早，白厲便回老家去了，大年三十早上，溫長銘也帶著溫顧去看他媽媽了。

　　溫顧媽媽是因病去世的，墓碑上照片里的人微笑著，溫柔得叫這冬日也溫暖了幾分。

　　而溫顧便完全繼承了她的溫柔。

　　溫長銘將一束花放在碑前，沉聲道：“阿楠，又是一年了，我們的阿顧今年也沒找到女朋友。”說著，哽咽起來，“你丟下我們父子兩個，我連給阿顧找媳婦都找不到，你真狠心。”

　　溫顧看了他一眼，接過話頭：“媽，別聽他瞎說，我過得很好，您在那邊也好好的，不要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