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十點多了,謝清霽在琢磨要不要送她回學校。
“明早有課嗎?”
辛榆還保持著在他懷里的姿勢,臉上是被吻得喘不過來氣的紅,思考了幾秒今夕周幾,而后答道:“三四節課,九點半后。”
所以,她今晚可以不回去。
“明早送你。”
“嗯。”他送完一來一回又要折騰到半夜,讓她一個人回去他又肯定不放心。
愉快地做好決定,辛榆忽然意識到背后的問題——她沒有換洗的衣物。
剛才出去那一趟,根本沒考慮這些,只買了些日用品。
糾結了一會兒,她決定把問題丟給他:“可是我住下的話,22層根本沒有衣服換。”
“我這兒有。”
“嗯?”辛榆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這兒怎么會有?
“風停雨住還記得?”
她連點了幾下頭。
“我在住處都備了你的衣服和用品,以防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他這話藏了一半兒,備她的衣物,更多是為了等她愿意和他一起住的那一天。
今晚是臨時情況,但不妨礙那些東西派上用場。
“有我用的東西?那我們在超市買那么多?是不是拖鞋也有?”
謝清霽意外她問的這幾個問題,這么明顯的漏洞他居然疏忽了。
她的尺碼的拖鞋在柜子上層放著,其他東西都在房間里。他本來就是尋個由頭和他出去逛逛,暫時沒有打算告訴她備的這些東西。
“多多益善,”他輕咳了一聲,“我喜歡花錢的感覺。”
又是這句話,辛榆覺得它簡直是萬能的回答。
她開始糾結另外一個問題,是直接在他這兒住下,還是把東西拿回22層住?
上次在風停雨住她和他已經住在同一屋檐下了,可那時她不是“無家可歸”嗎?如今22層有現成的住處,這個理由不再成立。但又覺得把東西拿下去屬于多此一舉,而且她一個人住那么大的地界兒又有點點害怕。
“那我把東西拿到22層?”她試探地問,心里清楚他肯定不會答應。
但她只能這樣問。總不能直接說“我要住你這兒吧。”
謝清霽看到她皺起的眉,果斷地否定掉:“直接住我這兒。”
“那就麻煩謝公子收留我一晚啦。”辛榆在他懷里笑開,“要付房費嗎?”
“要的。”
“什么價位?”
謝清霽右手繞過她的膝彎,將她的腿撈過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方,左手固定住她的腦袋,聲音低沉:“我現在收。”
辛榆像是早已預料到,不閃不躲,任由他親親熱熱地吻著,并且學著他的樣子給他熱烈的回應。
從今天下午見面到現在,她數不清和他親過多少次了。她以前不了解,現在只覺得喜歡這樣的接觸。
可謝清霽親著親著越發控制不住自己,她的上衣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腰際被掀開,他的兩只大手牢牢掌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帶著欲/念的力量想把人揉進身體里。
原本面對面的坐姿也在慢慢地傾斜,辛榆不知不覺躺在了沙發上,而謝清霽在她上方,控制著不把自己的重量壓下去。
辛榆被他帶領著,沒有絲毫反抗的意志和意愿。她腦子里沒有多余的想法,只要是他,什么都可以。
光線昏暗的影音室里,沙發上兩道身影癡纏著,曖昧的氣氛達到頂點,彷佛下一秒就有什么要爆發。
謝清霽的吻蔓延而下,手越攀越高,二者同時觸碰到她的文胸時,他陡然收回了理智。
今天不行,家里沒有套。爽完讓她吃藥這樣的事兒他也干不出來。
他嘴唇親在她的耳朵上,“點,我們下次。”
辛榆只感受到他的唇瓣在她耳畔開開合合,根本沒有理智辨別他說的是什么內容,“嗯”的一聲說不上是疑問還是贊同。
“家里沒有準備套。”
這一句她聽得明明白白,理智迅速回籠。
天吶!他們剛才在做什么?這樣的姿勢,這樣的話題,擦槍走火好像就是下一秒的事情。
謝清霽將她的上半身抱起來,兩個人逐漸從這場未盡的情/欲中恢復。
他起身將主燈打開,明亮的光線驅趕了最后一絲曖昧。
“帶你去睡覺的房間看看。”
“睡覺的房間?”辛榆條件反射地問他,驚愕的語氣好像以為是兩個人一起睡覺。
謝清霽換了個詞:“這么晚了,不休息嗎?”
“嗯,休息。”她知道自己反應過度,忽然不敢看他。
謝清霽不逗她,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帶她去了她今晚要住的房間。
“衣帽間里各種衣服都有,浴室里的洗護用品都是你常用的。有任何需要都來找我,我就在隔壁。”
辛榆點點頭,和他道了晚安。
她抓緊去洗了澡,花灑下,她閉著眼睛任水澆下,腦子里不可控制地想到了影音室里的場景。她想象不出來,如果謝清霽不及時剎車,會是怎樣的結果,這種事大概真的要切身體會。
睜開眼睛,她忽然看見腿間的流淌的紅色——她的例假來了。
這真的說不上是不是慶幸。
他們今天注定做不到最后一步。
擦好身體,她在浴室里找了一圈也沒發現衛生巾。她的生理期向來很準,這次居然提前了兩天,她并沒有隨身攜帶衛生巾。
在浴室里踱了又踱,她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坐在馬桶上打謝清霽的電話。
“怎么了?”謝清霽出聲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他其實疑惑辛榆為什么不直接敲他的門而選擇打電話。
“謝清霽,你備東西的時候有沒有準備,那個,就是,”她猶猶豫豫,似乎難以啟齒,“衛生巾?我到處找都沒找到。”
謝清霽這才明白為什么。他其實并不清楚家里有沒有衛生巾,除了她的衣服是他親自選的,其他的用品都交給手下的人去辦。她既然沒找到,想必就是沒有。
他邊說邊往她的房間走,“家里應該沒有,我去給你買。有什么具體要求嗎?”
話音落,他到了她的浴室門口,輕聲敲了敲。
辛榆聽到他的話安心不少,告訴他自己慣用的牌子,“你去哪里買呀?會不會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