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聶遠一笑,她不過是對鄰桌的兩個人有一些疑心,卻也沒有辦法證明他們確實有疑。
張寄容將信將疑的看著她,繼續的吃著桌面上的飯菜,聶遠也不再出聲,安靜的吃起了東西。
剛剛那兩個人的容顏雖是沒有看的非常清楚,卻也有了一個印象。那兩個人分別是一男一女,女子一襲紅衣,單從側影就可以看出她的妖嬈美艷,那男子相對之下就顯得容顏平平,可也算是個俊郎的男兒相。
這兩個人的打扮相對于尋常人家多了幾分江湖氣息,少了城中百姓們的淳樸,就從氣質上,他們就不可能是尋常家的百姓。
若是按照以往而言,百姓都是安居樂業,偶爾有那么幾個心思不安分或是因仇殺害某人,都會有各地官員來給百姓們一個公道,如今摻和上了極樂殿,可謂是一灘渾水,亂糟糟的。
極樂殿的一切做法,定是這個極樂殿的殿主應允了的,往日里,各大門派和朝廷是不相往來,如今這么一攪和,各大門派與朝廷混做一團,只怕日后生出的是非會更多,極樂殿殿主其心可畏。
這本是平靜無瀾的一個夜晚,這天的街道上走著一個搖搖晃晃的男子,好似是醉了酒。
“這天是真他娘的冷了!”醉漢名為趙業,此刻他暈暈乎乎的往家里走去,因為喝的有些醉了,在這里吹著小涼風就覺得比往日里更冷。
趙業口中碎碎念的罵著,一想到自己回到家中又得受那個娘們的氣,步子就更慢了起來。
他本是自己做賣酒的生意的,每日跑跑腿給那些大戶官員們送酒,本就掙不了幾個錢,有的官員好說,但有的官員可以說是性子很是傲慢,喜怒無常。心情好了還好說,心情不好了莫要說給你幾句不好聽的話,甚至這酒錢都不帶付的。
他也就是個粗人,這樣說話,誰能不生氣,況且家里還有一個能叨叨的婆娘,一想到自己白給人酒還沒收到錢,這婆娘肯定是要叨叨他了,他賣酒這么長時間了,那些大戶官員們的臭脾氣當真是讓人心里氣得慌。這天,本就心情不痛快,又被大戶官員訓斥了一番,找來了自己的那幫子兄弟,拿了幾壇子自家釀的酒,就在路邊小飯館里吃上了。
到底是自己一幫子的弟兄們,就是比家里那個婆娘能夠說得起話來,自己近些時日的苦水和難堪一股腦的吐露給了自己那幫兄弟,這夫妻多年,妻子也是越發啰嗦,不能理解自己,往日里還要被人說長論短,回到家中妻子還不能理解自己的苦悶心情,當真是憋壞了他。
于是這一喝就喝了老多,趙業這個人酒量不小,今日一杯一杯的喝下肚,直至小店打烊,自己也是微醺。
和朋友們道別之后就各走各的路,在路上吹了點小涼風,才使得他神智清醒了些。
想著回到家會被妻子一頓臭罵,趙業的心里就忍不住煩躁,借著酒勁,在這大街上獨自罵了起來。
這月黑風高的,本就朦朦朧朧看不清路,更何況是一個喝醉了酒的醉漢。就這么走到了一個可以拐彎的分岔口,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神志不清的趙業就和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撞了個滿懷。
“誰啊!”趙業的火氣因這個人的沖撞提升了一個檔次。
“對不起對不起。”一聲能叫人骨頭都蘇化了的聲音,伴隨著輕微的抽泣聲,叫趙業愣住了。
于是被這么撞了一下,加上喝了酒的作用,吹一陣風就清醒了下來,定神一看,被撞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著艷紅長裙的女人,此刻跪坐在地,低著頭,從趙業的這個角度來看,似是低頭哭泣。
“姑,姑娘,沒事吧。”看這是個女子,趙業的聲音放軟了些,心想自己醉酒撞著個女子,雖事不大,但自己這么個彪悍的體型還不得把人家姑娘撞疼了。
想要扶持一番,可到底是男女授受不親,他彎下了點身子想看看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受了傷了,眼睛卻無意瞄到了不改瞄的地方。
這紅衣女子的身段凹凸有致,被他撞了那么一下跪坐在地,長長裙邊也被卷起了老高,露出了一雙雪白的腿。
那女子似乎很是害怕,顫抖著說道:“都怪奴家走路不注意,這才撞了您。都是奴家的錯。”說著又哭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被撞疼的厲害,女子跪坐在地,久久不起身,趙業思來想去,硬著頭皮摻上了女子的胳膊:“姑娘若是沒事便好,我這人高馬大的,被撞一下不礙事。”
女子被趙業攙扶著起身,不知是不是因為被撞壞了,趙業剛撒開扶著紅衣女子的手,她一個沒站穩,順勢到在了趙業的懷里。
這順勢一到,順道的把趙業體內的熊熊烈火給召了出來。
這女子的身上很涼,應當是在外頭吹久了涼風的過,女子的纖細的手握住了趙業的手,這一份涼意更是刺激著他的神經。
“咳,姑娘可是受了傷起不來身子?”趙業的臉此刻是燒得厲害,這樣一個女子倒在他的懷里,實在是讓他難以自持。
“奴家被丈夫毒打了一頓,趕出了家門,腿好似是被打壞了。”紅衣女子低著頭,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悲傷,在加上她的嗓音帶著一種讓人覺得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人想讓護在懷中的憐惜之感。
“那,我幫你看看。”趙業紅著臉,這么說道。紅衣女子看他這么疼惜自己,便面露羞怯的點了點頭。
趙業想要扶著她在附近找一處有個高度可以坐人的東西,可那女子剛站起身,又歪到了下去,無奈之下,趙業將她打橫抱起,扶著她坐到了一處有些高度可坐下一人的地方。
紅衣女子向上拉著衣裙,露出她那雙被打壞了的,泛著青紫痕跡的腳踝。
趙業蹲下身去查看了一番,說道:“姑娘的腳并無大礙,我現在為你稍作按摩,待會你慢著點走就可以回去了。”
紅衣女子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趁著他正在給自己按摩腳踝之時,摸出了一把的呈青色的短刃。持著刀子的手撫上了趙業的后背,聲音酥軟的讓人骨頭癢癢:“可是……奴家已經無家可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