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轉瞬即逝,桃夭叼著包子來到郡王府邸。
引路的梁棟滿面嫌棄:“拜見郡王不是兒戲,你身為女子怎可如此不顧形象!”
桃夭我行我素:“于我而言,重要的不是外表漂亮,而是差事辦得漂亮,銀錢賺得漂亮。”
梁棟吐槽道:“果然沒有顏值就沒有包袱,索性破罐子破摔。”
桃夭斜眼瞪道:“我累到沒有心情與你一般見識,他日再連本帶息討回這筆賬”,抬眼見郡王正在庭中與兩只似豹似虎又似貓的小獸拋球玩耍,面容顯露罕有的溫柔,她好奇低聲詢問:“那是什么動物?”
梁棟存戲弄之心:“豹貓,看似兇悍,實則溫順,不信你可以抱一抱。”
桃夭并未上當:“士別三日,小狼狗立志要變小狐貍,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將上下而求索,心急時不妨試試跳墻。”
梁棟偷雞不成蝕把米,憤然道:“不準再叫我小狼狗!”
桃夭挑眉道:“不然怎樣,你還打算咬我嗎?”
杜衡打斷二人的斗嘴,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桃夭從懷中取出密信與小絨布袋:“我不僅查明九玉符所在,還尋到了真正的九尾狐玉符,原來那晚同福居競拍之物均為贗品。”
杜衡懷試探之意,故意未將此事告知,魔女的表現非但未令他失望,還超越了原本的預期。
梁棟承郡王之命檢驗玉石,材質溫潤堅密、瑩透純凈、潔白無瑕、似同凝脂,確為珍罕籽玉,綏綏白狐栩栩如生,龐龐九尾靈動飄逸,儼然出自雕刻名家之手,本著對魔女品行的高度懷疑精神,他又將玉符墜于水中,提起后滴水不粘,確為真品無疑。
桃夭道:“長安珍品閣賈老板赴江南游玩時偶得此物,怎料帶回家后母親與幼子相繼患病身亡,加之聽說九玉符曾給不少人帶來殺身之禍,不敢繼續留于手中,便托我另找買家,底價八千兩白銀。”
梁棟找茬道:“以我的猜測,你至少會在原底價之上抬高三成,中飽私囊。”
桃夭回懟道:“三個假玉符以兩萬兩成交,一個真玉符八千兩竟還嫌貴,確實不該稱你小狼狗,得改口為鐵公雞。”
杜衡抬手制止還欲爭辯的梁棟:“銀子不成問題,魔女果然不一般,區區三十六個時辰,不僅完成差事,還能抽空去吏部尚書陳省家中盜走先前賄賂的贓物與贓款。”
梁棟永遠慢半拍,聽聞此言醍醐灌頂:“原來在陳府行竊的小賊是你!看來下九流的行當魔女樣樣精通。”
桃夭的善惡是非觀頗為獨特,理直氣壯道:“那是我求他辦事的錢,事沒辦成錢自然該拿回來,懶得浪費口舌與時間,做回梁上君子又何妨。”
梁棟問:“陳家丟失銀票三萬兩與古董首飾四件,全都是你送的嗎?”
桃夭坦蕩無欺瞞:“去陳家的路上見清風觀正在為黃河水患災民募集善款,我就順手多拿了一萬兩用于捐贈,算是幫即將倒大霉的貪官陳省積些陰德,他在九泉之下定會對我感恩戴德。”
梁棟難以輕信:“黑心魔女若善念仍存,我就生吞佩劍!”
“愛信不信”,桃夭從不在乎旁人評價,相信的人不會質疑,質疑的人不會相信,強求也難擋悠悠眾口,不如順其自然,隨心而活。
杜衡道:“本郡王一諾千金,會安排云子衿盡快回長安任職,今晚戌時來天香樓,另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