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久沒有跟這間房子以外的人們面對面的進行交談了,或許是那群時不時會聚在一起罵著誰的親人的朋友們,又或許是經常帶著惶恐疑惑以及驚訝看著我的路人,我甚是想念你們……
我爬上樓宇的頂端,大口呼吸新鮮的大氣污染物的資格已從1月21日開始被剝奪至今。同樣地,半夜窗外高樓剩存下來的少部分光亮,一旁大路不時掠過的汽車,那群定時定點砸酒瓶的醉漢和交配成癮的流浪貓,它們留下來的短暫畫面與聲音,也一齊消失在了我的腦海中,被替換成了一望無際的乏味的田野和凌晨將人吵醒的走音的雞啼。
在此之前,我一直沒有發覺我會愛上吸尾氣,當我大口吮吸了太久的新鮮空氣卻仍然不習慣后,才發現,我已經對城市中渾濁不堪的氣體產生了依賴感……
仔細一想,我好像并不是真正地依賴于那股像混了沙子的可卡因一樣的被大氣污染物稀釋過的空氣,而是依賴于沉溺于渾濁不堪的空氣之中的那段屬于我的故事……
那個故事的作家因為沒有可以獲取的題材,靈感不得不被枯竭五味且略微褪色的生活流放,才剛寫完開頭的故事已經被迫停止繼續許久。這樣的局面,我記得是從1月21日開始的……
這段時間,我時常在某時某刻想念著某人某事,在腦海里來來往往的人群中走走停停,期盼著關于他、她、它的故事……當然也期盼著疫情的結束和被迫暫停的故事的延續,以及關于未來的開始……
我于1月21日從一塌糊涂的生活中被抽離,而不久之后,當第一個吃蝙蝠的人開始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話題中時,我也得以重新奪回在污濁不堪的大氣中掌舵的機會。當然,這會是一段不一樣的故事,關于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