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果汁利索地塞到她的手里,又側身倚在冰箱上,“你不是請假回家了嗎?是發生什么了嗎?”
小姑娘低著頭,不做回答。
她不想說。
他也沒再問。
她抬眼看向樓云深,他右臂處綁著很寬的繃帶,他受傷了,一定是那個柳樹,他自己在衛生間包的傷口,他沒叫她幫忙。
他順著小姑娘的視線看了一眼自己被綁著的右臂,會心一笑,轉眸看向蘭安心,“心疼了,我不排斥你的以身相許。”
聽到這話蘭安心立馬低下頭,右手攥了攥褲子,剛才還白皙的小臉瞬間通紅,一直紅到脖頸處。
男人被小姑娘的難為情逗笑了,“逗你的,放心吧,你睡床,我睡沙發。”
說著話男人就挨著蘭安心坐到沙發上,蘭安心一個激靈跑回到床上,閉上眼假裝睡覺去了。
不得不說她被這個男人吸引了,他總是喜歡穿著運動風格的衣服,和她一樣喜歡白色的T恤。
他長的很好看,不僅陽光開朗,也很溫暖。
蘭安心常在夜里盼望,盼望未來的生活可以少一點波瀾,可就在那天晚上,樓云深悄然走進她的心房,自此她的生活變了模樣。
......
蘭安心回神時,樓云深已經借到傘站回到她的身邊。
男人舉著一把黑色長柄傘,和她并肩走在雨里,兩道身影慢慢緩行。
樓云深許是怕雨水打到她的外側肩膀上,他將傘微微向右移動了一下,人也向右靠近她。
他細微的動作讓蘭安心也不自覺的向里側靠了靠。
樓云深絲毫沒注意自己的左側肩膀已經濕透
兩個人回到車上后,互相沉默了片刻。
“那個男人的名字叫蘭致,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此刻的樓云深是她的傾訴對象,她準備說出她曾經一直對他隱瞞的身世。
樓云深沒回話,而是側身倚在靠背上看著說話的女人,等待她后面要說的故事。
“他們都說我媽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仨。”蘭安心直視車窗前的景色,面無表情卻顯憂傷。
“小的時候我問媽媽,為什么要生我?別人都有爸爸,為什么我沒有?
沒過多久真的接到了爸爸打來的電話,騙我說他在國外回不來。
后來慢慢長大,到了不再好騙的年齡,我又問媽媽,為什么戶口本上沒有爸爸的名字?
直到高中畢業,媽媽因病去世,我終于見到了自稱在國外的爸爸,然而他卻不是我一個人的爸爸,他有家庭,有老婆,有兒子。”
全部說出后心里反而釋然了。
蘭安心說話期間,樓云深已經把車開到嘉宸公寓的地下停車場,車子停穩后男人轉頭說道:“安心,到家了。”
到家了?
家是溫暖的,她曾經和媽媽在一起時每天都很溫暖。
現在呢,溫暖卻變得奢侈。
樓云深見她遲遲未動,伸手去幫她摘掉安全帶,在靠近她的時候,在她耳邊呢喃道:“安心,你有我。”
中毒已深的蘭安心聽到這句話后,怎么會不動容,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又怎么會不懂他的用心。
她不再恨他,可是心里還是不踏實,好像他隨時又會離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