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時,膳房已經在做午膳了,司郁晚飯前飯后都要喝藥,她這幾年完全是拿藥當飯吃了。
半個時辰后,藥性消化的差不多了,膳房也備好了午膳,司郁晚回到錦郁閣,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幾個素菜還有一碗湯菜,不過全是素的。
這偌大的建安王府只有她一個主人,在桌上吃飯的也只有她一個人,自然不會做太多菜的。
再加上久病之人忌葷腥,她這主人吃的還沒有府里管家老劉養的狗的吃好。
她又身子弱,食欲不怎么好,有時一桌子幾個菜就像完全沒動過似的。
司郁晚神情有些萎靡,拿著筷子剁碎了碗里的菜葉,看著這一桌子綠油油的,她實在沒什么胃口,她干脆放下筷子,朝旁邊候的人道:“都撤了吧,本公主有些累了,想休息。”
旁邊幾個丫鬟俯身應“是”,隨即拿著托盤把桌上的菜端了下去,門外守著的丫鬟關上了門然后也退了下去。
伺候司郁晚的人都知她的脾性,她休息時不喜歡有人守著,除非特殊時期,不然平時都是井侍衛出來通知她們的。
井越是司郁晚的貼身侍衛,貼身保護司郁晚的安全,有時隱在暗處,有時在明處。
井越生性冷漠不喜與人交際,平時又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如果沒有特殊事情也是沒人敢跟他說話的,而且每次與他說了他也冷漠的不吱聲,或者就一個“嗯”字,久而久之府內眾人都自動遠離他了。
府內之人,大概也只有司郁晚能跟他多說幾句,他還很有耐心的聽著,偶爾還會多說幾個字。
全部人都退了出去,屋內只剩司郁晚一人,她閉上眼,面色略顯疲憊,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準備起身回房休息。
剛準備起身,卻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司郁晚循聲望去,井越單手端著一個托盤,托盤里放了一個白瓷碗走了進來,并轉身帶上了門。
司郁晚感覺喉嚨有些癢,她拿起手帕垂頭掩唇輕咳了幾聲,面色透著異樣的蒼白。
她前幾日的風寒雖好了,身子卻還是虛弱的,在外面吹了一會兒風,她此時手腳都是冰涼的。
井越腳步加快走到桌邊,放下托盤,司郁晚緩了氣息,抬頭看他。
“公主,喝些粥吧。”井越嗓音低沉道。
司郁晚垂眸看了一眼放在她面前的粥碗,里面有點碎青菜葉,還有雞肉絲。
她眸光閃了閃,又抬眸看他,有氣無力的道:“我沒胃口。”
井越眉心微蹙,“公主早膳沒吃幾口,午膳也基本沒動,再不吃點東西公主身子會受不住的。”
司郁晚凝眸看著他,暗紅色的瞳孔沉靜一片,無波無瀾。
井越,是她的貼身侍衛,負責保護她的安全。
偌大的建安王府,只有她這一個主人,除了負責王府安全的侍衛,有些是建安王死后皇帝賜的,有些是建安王生前留下的親信。
還有復雜打掃王府,負責王府日常生活的丫鬟和小廝,明面上王府內還是有四五十幾個人的,但真正伺候在司郁晚身邊的人,卻沒有幾個。